“各位,各位,请冷静一下……”赵铭洲站在了一台警车上,手里拿起了车载扩音器,向着围过来的那些能源企业的员工们喊话道。林宇则眯着眼睛站在他的身后,沉默了一下,悄悄地向身后的几个围聚过来准备保护市领导们的天龙门和点苍派的弟子低低耳语了几句,几个人愣了一下,但还是向着林宇一躬身,悄悄地转身而去了。而陈庆才则开始紧急拨打那几个企业老总的电话,可是无论怎么打都是关机状态,看起来,这应该是一场有预谋、有组织的集体示威运动。没办法,陈庆才只能往公安局打电话,别的不说,先把警察武警叫来维持一下秩序再说,要不然的话,再这样下去,搞不好事态就会急剧恶化,到时候,那可就麻烦了。
“我们连饭都要吃不上了,还冷静个屁。”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在高声大喊道,也让人们群情汹涌,各种躁动不安的情绪在疯狂地酝酿,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捡起了石头,开始砸向旁边的店铺了。
“我是楚海市市长赵铭洲,同志们,如果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向我直接反映,我会帮助你们解决,不要采取任何过激行为,冲动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赵铭洲喊话道,只不过,话音刚落,一块石头就已经飞了过来,如果不是赵铭洲有功夫在身,躲闪得快,恐怕这一块石头就会正砸在他额头上,鲜血迸现的惨相是不可避免的了。
“我们凭什么不冲动?已经快两个月了,我们的企业都因为这个楚海市汽车厂垄断市场而没有半点效益,现在我们连工资都开不出来,家里都揭不开锅了,你还不让我们激动?你这个市长是怎么当的?你这么护着楚海市汽车厂,是不是你在楚海市汽车厂也有股份?是不是楚海市汽车厂给你送钱了?你这个大贪官,腐败分子……”人群之中,继续有人煽动着仇恨情绪,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的,这么一喊,原本就沸反盈天的人群情绪就更加激动了起来,俱都嗷嗷地叫着,一个劲儿地要往前冲,就要冲破楚海市汽车厂的大门,直接冲进企业里去把企业砸烂。
楚海市汽车厂的安保人员们也紧急出动,再加上临时调配了一些身强力壮的员工,齐心合力护着楚海市汽车厂,排成了一排排的人墙,把所有人都拦在了外面,一时间,双方一个要冲进去,一个要拦住他们,骂声与冲击声响成一片,愤怒的人群已经开始有些失去了理智,即将由集体聚众示威游行事件转化为一场千人以上的大流血大冲突事件了。
这种情况下,就算赵铭洲有天大的本事,也根本没办法制止住事态的继续恶化,更何况,人群之中还有那么多人在进行煽动示威?!
两辆大巴车已经被掀翻了,还有人已经开始四处找瓶子作燃烧瓶,更有人已经开始四处寻找棍棒菜刀之类的武器,准备硬闯楚海市汽车厂了。
此刻,警察已经到了,持着防暴盾,一排排排列在楚海市汽车厂门前,更有警察手持着警棍,围在站在两侧,企图穿插进人群中去,将人群分割开来,疏导秩序,可是今天来的人也实在太多了,有男有女,大家伙儿都抱着法不责众的心理,更何况平时就对警察的心理社会风评普遍不好,今天终于有借着这样的场合发泄一下心底下的不满情绪的机会了,所以,一见着警察和武警来了,所有人情绪就更加激动了起来,一时间,燃烧瓶、石头块、砖头子、碎瓶子,满天乱飞,砸在防暴盾上噼啪作响,而周围也开始有不明真相的老百姓也跟着瞎起哄,投入到这场大“热闹”之中,一时间,场面乱得不可开交,人声鼎沸,简直要跟打一场战争了似的,人太多,警察根本驱不散,并且,周围不明真相的人也是越聚越多,前前后后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已经聚集了两三千人了,整个楚海市大门口变成一片疯狂混乱。
“实在不行,鸣枪吧,再释放催泪弹,要是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恐怕这就会变成一场骚乱,到时候,再出现打砸抢事情等等,就会出大麻烦了。”陈庆才满额是汗,说实在的,这种大场面,他也是头一次经历,一时间就有些沉不住气了。
“不能这样做,国家暴力机器是对付阶级敌人的,不是拿来解决人民内部矛盾的。”赵铭洲赶紧摆手,开玩笑,如果这么干的,搞不好就会出大事了。
“那怎么办?”陈庆才咬牙问道。
“楚海市汽车厂我们是一定要保住的,这是国家级项目,也是惠及全民的项目,不能因为一群无知群众的聚众示威就放任他们砸毁了厂子,毁了这个项目。”赵铭洲狠狠地握了握拳道。其实他也清楚,如果事态再继续演变下去,真的演变成武斗的话,搞不好就真的完蛋了,上级震怒,到时候,无论他有天大的理由和委屈,这件事情也会给他的政治生命带来极其重大的影响,甚至降级调离都是未知的事情了。
但他同样能清楚地认识到,楚海市汽车厂对于楚海市的重要性,对于整个林宁省乃至全华夏的发展,都将会起到引擎新动力的作用,如果保不住楚海市汽车厂,那是对人民对国家对历史的犯罪,所以,今天就算豁出命去,就算是真的被一撸到底,他也必须要保住楚海市汽车厂,这是历史的责任和使命,无关乎任何私人的情感,是大局意识和政治敏感性的体现。
“命令所有武警官兵和警察队伍,给我死死堵住楚海市汽车厂,集合所有的防暴盾,坚决阻止他们冲进楚海市汽车厂,但不允许向群众还手主动出击。同时紧急调急周边县市警力,并向驻军部队发出紧急支援信息,坚决防止城市其他地方有暴乱分子借机生机,打砸抢烧者,一律抓起来,和平示威游行者,忽略不计。”赵铭洲拿着高音喇叭,站在最前方的警车之上,丝毫不畏惧不断投来的石块砖头燃烧瓶,向周围的一群领导们怒吼道,同时,也是在说给那些老百姓们听,意思是,你们和平游行示威,暂时可以,但一旦借机会上升到犯罪的地步,那就别怪我我们不客气了,合理提出诉求没问题,要是借机生事打砸抢,干你没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