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看你就看,要什么挂号票?我们没有。”旁边的康蕾就没好气地冲了他一句。这个小大夫也太不开眼了吧?还要挂号票?要你吗个头啊。
“那对不起,没有挂号票就不能给你们看病。占彬,叫号,下一位。”林宇就摊开了手掌道。
“我领这位大姐来的,还要什么挂号票的?你直接看就是了,没听见吗?”王振彪怒哼了一声道。
旁边的大夫们见王振彪的态度居然如此恶劣,真是气坏了,可是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副院长,自己一群人初来乍到的,还真没办法撕破面子跟他斗,一个个气得呼呼直喘,却是只能眼瞅着,倒是巴不得林宇狠狠地涮他一次面子。
“我听见了,王院长,你不用这么大的威风,我听见又能怎么样?就算你领着来的,也要挂号嘛。总不能拿你当号挂起来吧?我这里,只认号,不认人,想看病,就去挂号。挂不着号还想看病的话就在外面等着,等所有挂号的人排完了,才能轮到你们。要不然,你堂堂一个副院长,带着两个人来说插队就插队,连号也不挂,怎么?传出去好听么?这可是直接影响到医院经济利益,直接干扰正常医疗秩序,你一个副院长,想必不会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吧?”林宇往椅子上一靠,慢条斯理地向他说道。
“哈哈……”周围的一群大夫见林宇把王振彪顶得满脸通红,嘴唇都哆嗦了,心底下这个快意啊,禁不住全都放声大笑起来,而且恶意地笑得十分大声,就是为了寒碜这个牛皮哄哄的副院长呢。
“你,你,你还想不想干了?”王振彪气得浑身发抖,“啪”地一拍桌子,怒视着林宇吼道。
“我想不想干跟你有一毛钱的关系么?我想干,自然就能在这里干下去。如果不想干,你就算用八抬大轿来抬我都抬不回去。干与不干,岂是你能决定得了的?”林宇轻蔑地一笑道,这种仗着有个一官半职就牛皮哄哄自认为天老大我老二的家伙,真是够硌应人的,走到哪里都能见到,恶心!
“行,行,你了不起,你有本事,好,我现在就勒令停你的职,你不用上班了,马上走,赶快。如果你不在全院干部职工大会上做出深刻检讨,你以后也不用想来上班了。一个刚刚招进来的小大夫,你居然还敢在这里跟我耍威风?真是反了你了。”王振彪真是气疯了。不过,他还以一直以为林宇是杏林计划新招上来的小医生呢,所以压根儿就没将他放在眼里。
“哦,你这是想赶我走么?好啊,可以。不过,我若走了,你可别后悔。”林宇哈哈一笑,就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去解自己的白大卦。
“我后悔,我后什么悔?你这样的毛头小子,找不着一千也能找着八百,省医院还差了你这一个半个不成气的小中医?想走的话,立马写辞职报告,我就是管这个的,马上给你批了。”王振彪怒喝道,实在气坏了。
“你批什么?”这个时候,身后就响起了一个声音来,王振彪回头一看,就愣住了,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来,快步走了过去,“郭院长,您怎么来了?”
此刻,郭振威正在门口站着呢,原本满脸笑容,不过现在笑容却僵在了那里,盯着王振彪,眼里直欲喷出火来。
今天是林宇第一次来省医院正式坐诊,而且还是他亲自请过来的,所以,他自然要过来看一看了——在做人方面,郭振威向来不差。
其实他已经来了半天了,刚才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已经把整件事情了解得差不多少了。听到现在,他实在忍不住了,吗的,林神医可是老子辛辛苦苦费尽了无数周折磨破了嘴皮子请过来的,老子维护他还来不及呢,现在可倒好,现在你居然说赶走就要赶走,简直就是崽卖爷田不心疼,这个小逼崽子,才当几天副院长?也太张狂了!
“我当然来了,我已经来半天了。王院长,不是我说你,你这是干什么?你不知道现在中医科在咱们省医院的位置吗?那可是咱们医院的金字招牌,现在不少人都慕名而来呢。你可倒好,在这里带着人连号也不挂,队也不排,直接就插队进来,根本不按规则来,这是公然仗着自己的领导身份破坏规矩,如果大家都像你这样,怎么办?以后这里是不是就成了菜市场了?谁官大谁先来,谁有力气谁就能挤进来?那不是乱了套了?好,就算你破不开情面,领人进来看个病,行,这也就罢了,可你还在这里专横霸道,强逼着我们的医生给人看病,你这是唱的哪一出?拿我们自己的医生当牛做马吗?唯有这样才能显示出来你副院长高人一等的身份吗?年轻的大夫怎么了?年轻的大夫就可以不放在眼里了?这些人,都是我们中医科未来的苗子,是撑起我们中医科今后的栋梁之材,你要是把他们都赶跑了,我们的杏林精英计划是不是就要宣告流产了?你知不知道这个计划投了多少钱?我跑了多少遍上级单位?直到现在还只是个试实施的计划。
更何况,你还在这里跟林医生耍威风,你知道林医生是什么人吗?那可是咱们省的医疗卫生专家小组成员,是拥有给国家级领导人看病的资格的,他也是樊正平教授的授业恩师,樊正平教授的针灸之术就是师从于他的,你前几天腰疼不就是樊正平教授给你施针扎好的吗?现在反过来倒要恩将仇报要赶人家走了?你知不知道为了留下林医生,我费尽了多少的苦心和唇舌?人家是给我面子,给咱们省医院面子才留下来的,真以为人家愿意在这里受累吃苦看这个病么?你还要赶人家走?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郭振威气坏了,指着王振彪的鼻子就是一通恶狠狠的训斥,把王振彪训得连头都有些不敢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