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这场功劳就这么飞了,连个露脸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想想这样也好,咱是个冒牌货,过多的曝光对我来说意味着更大的危险。
现在这样躺在医院里养病,很好,非常好。
只是苦了小牧,这两天下来,本来就挺大的眼睛显得更大了,原来就尖尖的小脸儿现在瘦成了标准的网红脸,倒是省了去做美容手术了。
见我醒过来,小牧明显松了口气。
这小妮子再也不提献身的事情了,似乎就想着随在我身边当一年跟班丫头完事。
人一闲下来就愿意瞎想,于小茜倒也省心的很,离开以后竟然一个电话一个短信也没有来,看来她是真的打算一门心思勇闯娱乐圈了。
虽然明知注定是这样的结果,但心里仍有些不舍,有些不爽。
我看着窗外,随意地胡思乱想着。
跟夏萱的关系算是缓和了一些,就算是从政治上的投桃报李来说,她应该不会在网吧整治过程中下绊子了。
只是事情都已经办完了,她也不来看看我,这就显得有些无情了。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推开了,于长清两口子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来。
“哎呀,秦县长,这是哪个瞎熊把你打成这样了?”于长清一进门就惊声叫了起来。
多亏夏萱安排的病房是个高级病房,没有别的病人,要不然光是这一声就会吓着别人。
我心里舒服得很,这才是嫡系呢,又是咱便宜老丈人,对咱的关心明显就是不一样。
“没事儿,跟一个朋友切磋了一下拳击,结果打出火来了,就成了这样。”
这话半真半假,不能算我说谎。
于长清老婆提着水果放到茶几上,转过身就谢上了,“哎呀呀,秦县长啊,老于回去跟我一说小茜的事情,我感动的好几晚上都没睡着。小茜她命好,碰上你这么个好叔叔,真的不知该怎么谢你才好呢!”
我呵呵一笑,摇了摇头,难道你们还能有比她更好的礼物吗?
“对了,小茜怎么样了?”一说起于小茜,我刚才还在想她。
于长清老脸一红,“小茜走了,上京了,去找秦董事长了。”
我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笑着点了点头,看向了于长清,“老于啊,网吧整治进行的怎么样了?刘考罩的那些网吧服软了?”
“别提了,这事儿说起来就窝囊!”于长清一拍大腿,“咱们文化局下的处罚,可是公安不封门抓人,电业不停电,网络公司不断网,现在倒好,快成了一纸空文了。”
我一听愣了,这个该死的刘考想要做什么?真的要把自己逼到那条路上吗?
“没事的,记住了,多留证据,有最后总算账的时候。”只要罗城的项目在罗红一天,刘考就别想翻出天去。
再说了,我已经安排王国峰去盯他的梢了,但愿他真的是一个清廉如水的好干部,否则的话,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该到纪委去喝茶了。
“你要算谁的总账啊?”随着一声压抑不住快乐的话语,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夏萱出现在病房里,顿时整个房间都亮了很多。
普通的白色家居连衣裙,头上顶了一个丸子头,让整个人都显得随性而飞扬。
于长清看到了夏萱,有些惊讶,在他的印象里,虽然夏萱是漂亮的,却从来都是严肃的。
修长的脖颈如同白天鹅一样优雅,转头看向于长清两口子,夏萱展颜一笑,“于局长和嫂子也在啊?”
没等于长清两口子回话,夏萱又接着问道,“是网吧整治的事吗?进展的怎么样了?”
于长清抬头看了看我,我示意他随意,他这才把刚才对我说的情况又说了一遍,当然要说得委婉很多。
听完于长清的话,夏萱皱起了眉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下午回去就开会,我亲自主持,我倒要看看公安局、电业局还有移动联通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怒自威,当夏萱变身为夏县长的时候,总是如此威风。
于长清老婆捅了捅自家老公,陪着笑脸向夏萱告辞,说要趁着到了市里的机会,为闺女买几件衣服。
借口有些蹩脚,却很应景儿。
看着老两口落荒而逃的身影,我不由地想起了于小茜,有时想想她的父母,真的不忍心再欺负她。
夏萱沉默地站在床前,静静地看着白色的床单,仿佛上面有什么美丽的画卷一样。
我叹了一口气,“夏县长,坐吧,这两天辛苦你了。”
整个投资意向签字仪式本来应该是我来负责的,现在我病了,这事儿她肯定不会交给别人,一定是亲历亲为,确实够她累的。
夏萱没有说什么,身子略摇晃了一下子,脸色有些苍白地坐下了。
房间里又满是好闻的香气,我贪婪地深吸了两口,陶醉地倒在枕头上,真希望能够天天生活在这芬芳的香气里。
“对了,夏县长,你这用的什么香水啊?这个香气真的太好了!”
两个人都闷着,我作为男人,只好没话找话了。
许久没有听到夏萱的回音,我刚想再找个话题,没想到抬头一看,夏姐姐竟然坐在椅子上抽泣开了。
我晕,这是怎么了?我没说什么呀?
好不容易从床上坐起来,移着身子往她身边凑,“怎么了这是?好好的怎么哭了?”
夏萱转过头来盯着我,“怎么不叫夏县长了?”
这叫什么事儿?只是叫了两声夏县长而已,至于让你哭成这样吗?
我摇了摇头,“我无心的,你别生气了。”
“好吧,我承认,最开始的时候,确实有拿你当挡箭牌的意思,可是后来我怎么对你,你没有感觉吗?你真是木头吗?”
呃,被夏姐姐给骂了,不过骂得似乎很给力啊,感情满满啊。
我无力地倒在枕头上,刚才这一番挣扎,又出了一身虚汗,都是让她给闹的。
见我不说话,夏萱回头瞪了我一眼,却发现我满头大汗的样子。
急忙站了起来,从床头拿过毛巾,拿热水清洗以后,小心地帮我擦洗起来。
“不过是赌点气,你就真的去找于奇拼命?你知道不知道他是干什么出身的?”
夏萱一边擦着汗,一边埋怨道,“于奇从小就是在大院里长大的,跟着他们家的那些老兵们学了不少,长大了也不愿意读书,考大学时没考上,最后走的参军读军校的路子。”
“他这些年在省城里,一直组织这种拳击散打比赛,听说影响已经很不小了,而且很多时间都是他亲自下场,胜多败少。
你倒好,什么也不会,就是个标准的生手,就敢进去跟人家拼命!他没有在台上打死你,真的是老天爷保佑。
还有啊,那个于小萌也是牛人,别看她一天到晚冷冰冰的,却是圈里有名的热心人,要不然你以为这次你能顺利脱身?”
她一边埋怨着,一边忙活着,不大会儿功夫,我这边没事了,她倒是一头汗了。
我笑了,“好啦,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当时那不是觉着生不如死了吗?拿毛巾来,我帮你擦擦汗。”
夏萱娇嗔地瞪了我一眼,自己把头上的汗水一擦,喘了口气,坐到床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