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狄云梦顺利地拿到了牟言一半的家产,没有像其他女人因为离婚而低调,每天仍旧张扬地随心所欲,完全不顾忌外界的舆论影响。
狄家也只有狄兆德还能说她几句,现在狄兆德不醒人世,邱梅华已经管不了狄云梦,虽然她已经意识到自己对子女的宠溺才会有今天的狄云凡气病丈夫,狄云梦为所欲为,什么维持家族的颜面,根本不在这兄妹的心里,他们只是贪婪的去夺取他们想要的,实现他们的野心和欲望。
狄云梦离婚的第二天就搬回了狄家,她甚至没有去争童童的抚养权,一个不爱自己孩子的女人,便不会有颗善良的心。
不过,这也是牟言和狄云凡协商的结果,那天,狄云凡将焦若琳的照片和资料放在他面前时,他就知道他只能妥协。
“好,我答应你的条件,但是童童必须归我,否则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牟言冷厉的说着。
狄云凡仍然那副笑面虎的表情,他的笑和牟言脸上的似笑非笑不同,狄云凡的笑看起来虚伪得令人厌恶。
“没问题。”狄云凡稍作犹豫就答应了。
牟言冷哼,这对冷血的兄妹。
西京各大媒体都报道了牟言和狄云梦离婚的事,纷纷推理猜测着各种原因,季洁拿着报纸,紧凝着眉心,看完一扔,说道:“简直是胡说八道,居然又说牟言是为了闵婷离婚的,把我当初的报道也翻了出来。”
见女儿愤愤不平,叶佩兰端着燕窝过来,这是顾卫理让人送来的,他答应牟言好好照顾季洁,牟言说她身体虚弱的厉害,他就每天换着样的让汉弥顿的首席厨师精心秘制各种营养丰富的滋补汤送来。
“牟言就是牟远的大哥?”叶佩兰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爱的是牟言。
“嗯,这些记者简直是乱写……”话才说到一半儿,她蓦地想起自己也曾经如此臆想些故事当成新闻发布,越是设想的离奇越是吸引眼球。
“哎!”她喟然轻叹,记者这个行业真是被搞臭了。尊重事实的正义之师少的可怜。
“都说嫁入豪门,嫁入豪门,其实妈妈还真没有这个想法,倒不如嫁给个平常人家过得安稳,豪门太太哪是那么容易当的。对了,洁儿,牟远不会找个什么礼仪老师给你培训豪门礼仪吧?”叶佩兰想到电视剧里那些严厉的管家。
“妈,其实,真正的豪门没有那么夸张,最近跟着牟远也算走过见过许多,真正的豪门都修养很好,低调礼让,就算是心里看不起你,也不会表现出来,那些电视剧中演的,大多是些暴发户罢了,有了钱就不尊重平民百姓,觉得自己好了不起了似的。”
这的确是季洁最大的感触。最初,她心中的豪门也是那些电视剧里的形象,但是牟言,牟远,牟馨,包括闵卓都不是那样的人,她没有真正的见到过狄云凡,连牟家的长辈都那么谦和。所以说,很多事情不要仅凭着猜想而做定论。
“哎,妈只要你嫁到牟家不要受气就好。”叶佩兰把燕窝递给季洁,季洁笑了笑,撒娇似地说:“不会的。”
叶佩兰突然又叹了口气,“你和牟远这婚事都订了,可牟家的人,我和你爸一个都没见过,这也是豪门的方式?”
听出妈妈心有不满,季洁勉强笑了笑,“他们这种家庭每天遇到和处理的事情远比我们想像的复杂。但是牟氏有自己的策划部门,除了公司里的事,牟家的事也都由他们负责去做,您就放心吧。”
“总是觉得,和别人家嫁女儿心情不一样,一点也没有嫁入豪门的喜悦和骄傲,反而一肚子担心。”叶佩兰唠叨着。
叶佩兰不是嫌贫爱富的人,所以把最近积累的怨气发了出来,“快吃吧,一会儿冷了。”她催促女儿。
“妈,你不要再熬这些东西了,即麻烦又浪费。”季洁边吃边说。
“我?我哪有那本事找到这么多好吃的,是那个顾先生每天派人送来的。”
“他?”季洁凝眉不解,转念想到大概是牟远吩咐的,最近她特别的瞧不上顾卫理,牟言刚一走,他就开始巴结牟远,这年头,人还真是势力,她总是觉得自己真是看错了顾卫理了。按着她的想法,他应该追随牟言而去,不是么?想到这儿,她吃到了一半的燕窝重重地放在床头柜上,“早知道他送来的,我就不吃了。”
“不行,跟谁有仇也不能跟自己的身体有仇啊,必须吃完。”叶佩兰边说,边又把碗端了起来,递到女儿嘴边,嗔怪着说,“难不成你这么大了,还要老妈喂?”
季洁无奈,嘟囔着接过来,负气地大口大口地吃着。
第二天季洁就要出院,寻思了半天,季洁决定再给顾卫理打个电话,拭探一下口风,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知道牟言的消息。
“顾总,明天我出院了,谢谢你这些天来都送汤给我,看起来你一点也不担心你过去的老板嘛?”她想说奉承新老板的未婚妻到如此细仔的地步。
顾卫理自然听得懂她话中的讽刺,无奈地笑道:“顾某也只是受人所托,自然就要说到做到,季小姐不必担心。”
季洁并不知道他口中的所谓的受人之托是牟言,只当是他现在的主人牟远,心情更是不好,反唇讥笑:“你还真是牟家忠仆,到底你是忠于主人呢?还是只忠于牟家?”
这话的确伤人,特别是顾卫理对季洁一直以来都存着特别的情感于其中,他不是滋味地停顿了一会儿,才说,“季小姐出院后去一下花园别墅,那里有人为你留了封信。”
季洁瞬间僵凝,大脑一片空白,“你说什么?”她声音微弱,仿佛不信似地反问。
“我说,花园别墅那里言少为你留了点东西。”顾卫理重复着。
“我知道了。”
季洁哪里还等得了明天才出院,放下顾卫理的电话,立即让叶佩兰去办出院手续。
……
牟言还有一件重要事要去处理。
焦若琳没想到他又来了,不过在她心底,是不是这辈子真就不想再见到他了?她自己都不确定。
“对不起,我又来了。”牟言涩然笑道。
焦若琳疑惑地凝视着他落莫的脸,他出了什么事么?那脸沮丧绝不该属于他。
尽管,和前几次那样耀眼夺目比起来,牟言多了几分颓废的感觉,那种慵懒反而更衬出他放荡不羁的气质。焦若琳无可奈何的看着他,他就是这样,无论怎样都那么吸引人。
“你,出什么事了么?”她淡淡地问。
牟言凝注她的眼睛,他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像以往那样疼了。
“我们找个地方谈一谈吧,这件事很严重。”见牟言脸色严肃,焦若琳虽然心有顾忌,但还是同意了。
还是那家咖啡馆,牟言这个人就是这样,有些事,喜欢不断的挑战,可有的东西,他有自己的执着,就像这家咖啡店,让他情有钟一样。
等服务员为他们端上咖啡,牟言才开始说话。
“我遇到了点麻烦。”他微垂着眼睑,犹豫了片刻,才抬眸看着焦若琳说:“可能会连累到你。”
“我?”焦若琳惊讶地反问。
“嗯。”牟言点头,“焦焦,我不是为自己开脱,可是十二年前和你分手,我有自己的苦衷,情非得已。”牟言把当年牟家的事说了出来,还有他们分手的原因。
焦若琳已泪流千行,胸口憋得透不过气,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呢?那样的话,她宁愿守在他身边,哪怕没有名份,这就是焦若琳对他的爱。
“对不起,焦焦。我不是求你原谅,我只是,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并不是不爱你,并不是只为了荣华富贵,我曾经想过,爸爸即便切断了我的经济来源,我们俩个人靠自己也会有一番事业,不过是可大可小的事情罢了。”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些?”焦若琳泣不成声。
见她流泪,牟言如哽在喉,“焦焦,不要哭,这辈子我都不想再惹你哭,十二年前已经看得太多了,你的眼泪,每天都在我梦里流淌。今天我来找你,是因为牟氏的敌人已经找到了你,尽管我用尽办法保护你,没想到,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焦若琳再无法压抑自己的感情,拼命的摇头,她以为他残忍的抛弃是为了自己,她以为他爱的只有自己,她以为这些年他富贵荣华,莺燕环绕早就把她忘了。原来,一切并非如此。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为什么不继续那么残忍的对我?”焦若琳哭诉。
“因为我已经失败了,很可能很久都不能保守你了,在我走之前,我必须要保证你的安全。”
“走?你要去哪儿?”虽然他不在自已身边,但焦若琳偶尔能从网络,媒体上看到有关他的消息,那是她最大的精神寄托,可听说他要走,她本能地伸手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