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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5、王者之心

时间不早了,公园里的人也少了许多,湖心喷泉和音乐喷泉还在继续随着音乐的律动起伏有致着。坐在这里,看着这流光溢彩的繁华夜景,让我直有一种陷身华丽宫殿,却无一人一卒可以亲近谈心的君王一般。虽然我并不是一个真正的王者,这种孤寂却是如此深刻如此清晰。或许这是我作为思维体在这个人类世界中无法摆脱的悲哀吧。如何才能摆脱这份孤寂呢?从人类的经验中可以发现有三种方法是非常有效的。一种就是入世,凭借着人类这个身份依着其作为群居动物的生活习性去结识更多的朋友。第二种就是出世,开始习惯这种孤寂的感觉,进而尽享其中滋味,最后就是完全突破,臻至化境。最后一种也算是入世,不过跟第一种不一样,它的入世的目的只为寻找挑战,借挑战过程中带来的刺激来转移孤寂感,消弥无聊的孤寂情绪。孤寂这种情绪不外乎两种形态。一种是弱者的低姿态,这类人多半是性格较为懦弱实力也不强悍的人。另外一种强者的高姿态,这类人则是因为境界太高,迫于曲高和寡而深感知音难寻。

就我目前经历过的那些变故来说,我可以肯定自己绝对不会是一个碌碌无为之辈,不然不是可惜我这一身无法解释的超能力?不过,这也只是说明我的起点较之其他人要高一些,我还没自大到自认为天下无敌的地步。至少光是目前我还无法进入的那些超严密联盟空间就足以说明这世上有比我强大的存在。想了这么多,我总算定下了一种念头。要么享受孤寂,那就成为一个孤寂的王者,据估计这种孤寂的可能性非常非常低,因为我的直觉还是比较认同人类世界中的一种比较特别的爱情宿命论断——我的存在只为等待,等待着和那个同样等待着我的人相遇相爱相守。尽管根据人类的爱情实例可以粗略统计出这种极为理想主义的论断能够兑现的机率只有不到千分之一,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对之报以几分厚望。想想在这浩若苍茫的人海中能遇见自己一直用心等待的人,那就是人生之中莫大的刺激了。不过,看多了人类的各种事,越来越感觉着宿命的无常。在那苍茫的未知力量面前,人类显得多么渺小啊。这种事情在我自己身上就曾发生过。冰川,那个第一次让我失去理智的数据包,它带给我的冲击确实不小。就在消逝的那一瞬间,它就在我的心中埋下了一颗情感的种子。如果再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怎么样?不行,我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所以,我要变强,变成真正的王者!

就在这一瞬间,我随着心中澎湃的激情忘我地张开双臂……这种不自觉的冥想体验,让我感觉着实在是酣畅淋漓,痛快得很。在我睁开眼放下双臂后,我并没有特别注意周围的那些音乐喷泉的动静。只是稍稍有点好奇,什么音乐会这么奇怪的没有正常律动,反而所有的喷泉好像都是变成了同一高度,而且动作完全一致。突然四周静悄悄的,我察觉到四周的目光好像都被我吸引了过来。我猜测是自己可能在激情冥想时做了什么引人注目的动作吧。有点无法忍受那些惊讶的目光,我不禁在心里暗道“值得这么惊讶吗”一声后就转身朝着公园外走去。我刚才的坐位对面就是我上次跟梵娅去过的西餐厅,借此我明白了自己此时在豪格学院的位置。要找回去的路自然不是问题了。

其实我不知道,我刚才的动作确实是够吓人的。在我冥想的时候,四周的音乐突然停了下来,同时四周的喷泉随着我的手臂抬高而慢慢攀升……所以,在我停下所有动作的时候,自然会发现有那么多不正常的地方。而这些看客当中有两个我认识的熟人,正以一种饱含深意的眼神目送着我离去……

回到别墅,我发现正门睡着一个人。不用走近看我就知道那是谁了?除了梵娅还能是谁?在豪格学院可没有乞丐能进得来。我上前想叫她起来,却不想听到梵娅迷迷糊糊地叫了声“妈妈”。

我不禁摇了摇头。都这么大的人了,居然睡觉说梦话叫妈妈。真是个孩子气的家伙,居然还会为了一个学生而来赖到人家门口来。这么一点都没有为人师表的自觉的人怎么偏偏就做了老师呢?实在是想不通。不过,想不通归想不通,我还是先把她抱进别墅去才行,不然她要是着凉了,估计我的麻烦就更大了。

但是,很快我就发现我还真是倒霉,不想什么来偏偏就赶上什么。在我手一碰到梵娅的身体,那反常的高体温就宣告了一个不幸的消息——梵娅正在发烧。我急忙抱起她往我二楼的房间冲去。将梵娅放在我的床上后,我才发现她的脸红红的,用手轻触了一下额头。39℃。我不禁责怪道:“真是胡闹,摆明就是给我惹麻烦嘛!”同时四处找找药。可是,很快久发现这里根本就连一丁点药的影子都没有。要知道,我现在的体质可是不错,在我这超级思维体控制的身体要是也会生病,那才真是辱没了我作为思维体的尊严呢。

我这里没有不代表梵娅的别墅里没有,于是,我打定主意就飞一般地往梵娅的别墅奔去。糟糕,出来前忘了从梵娅身上找别墅钥匙了。回去?太麻烦了。现在可是救人如救火,也只好用野蛮点的办法了。于是,我使足了力气用力往大门上踹去。不想这门还真硬,让我连踹了三次才算踹破。糟糕的是大门被暴力损坏引起了别墅内的警报系统。这个警报系统可是直接连到的别墅区保安室的。虽然我很快就将那个警报装置踢哑了,但是我明白我的时间不多。要是不赶在保安到来之前找到药离开,那我的麻烦可就大了。

只花了一分钟多一点时间我就在梵娅的卧室里找到了一个家庭装的医药盒。于是,不用再担心被保安逮住的我在心系着梵娅的安危,以来时的速度飞奔回去。

在给梵娅喂下了药以后,在等待药效快点奏效的时间里,我透过后窗发现后面的别墅门口围着一大堆保安人员,负责学生事务的副校长也来了,这时,一辆敞篷跑车飞速朝这边过来。很快就来到了那堆保安面前。那驾车的人赫然就是龙奎,只见他直接从驾驶座上跳了下来,就往别墅里面闯去,副校长和几个看样子是保安小头领的人也跟了进去。

看来这下麻烦可真的大了哩。如果梵娅不早点好起来,估计明天早上学院的头条新闻就会是《豪格学院美女老师梵娅别墅遭袭神秘失踪》之类的了。可是,回到梵娅身边,看她还在说着胡话,却哪里有一丝好转的迹象?

听着梵娅那诸如“我要生病”、“冷水澡……”、“……敢不管我”……这些明显跟谁呕气,支离破碎的话,经我严密的逻辑能力组织后,我总算有点明白事情的缘由。果然,她的头发还是潮湿的。明白了事情的真相,我不禁对梵娅的无理取闹感到非常生气。哪有人拿自己身体来赌这种事的?要是我今晚不回来呢?想到这些,我不禁有一种想要狠狠打她几下的冲动。可是,且不说她现在神智昏迷,就算我打了她,她也无法接受教训,反而可能会加重她的伤势,那样岂不糟糕?

“世伟,你快回来啊,我好冷……”梵娅依然在胡言乱语着。我突然感觉着一阵心疼。我恨恨地骂道:“笨蛋!你这个笨女人?不知道人家会替你担心吗?”我终于发现,原来我在乎她,而她,这个笨女人成功地报复了我。

我总算有点明白,那些人类的故事当中,当面对着自己喜欢的人承受着伤害,偏偏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的时候,那种感觉是多么无助!如果可以,我愿意替她承受所有的一切痛苦。可是,我能做到吗?我将梵娅紧紧搂在怀里,想着自己之前在浪漫伊甸园中对自己许下的不再让自己喜欢的人受到任何伤害的诺言,我遗憾地发现自己竟然是如此的弱小……

突然,我脑中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或许这个方法可能奏效,但是,要是失败了呢?那代价可是让我很难承受的。看着怀中的梵娅,我犹豫着。原来我也是一样,会关心则乱,会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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