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城,我们改天再来吧!今天,他们肯定还在气头上。缓一缓……”
她紧紧攥着他的手,想要给他温暖,他却僵硬着身子站在原地,她抱住他的身子,感觉到他浑身都在收紧,都在压抑。
本来她是想过几天等父母气消了再慢慢磨,她就不信婚礼前一个月,妈妈会舍得看她一个人忙活。先把母亲攻陷之后,父亲这块高地亦不远矣。可是他却很着急,非说为表示尊重,就必须马上过来……
可是,现在她才知道,原来他心里的那个结,那么深,那么紧,那么重。
爸爸真是太倔了,这样直接说出来,真的很打击人呐!
这个时候,对面的门打开了。
姜啸鹤看着相拥而立的男女,眼底滑过一抹心疼自责。
可蓝转过头,看到老人神色肃索地站在门内,心里又是一紧,感觉到男人也转过了头,她急忙道,“予城,别……”
他下颌一紧,目光一绽,迸出森冷噬人的光芒,她感觉到腰间的手臂都明显收紧了。
姜啸鹤直接迎上了向予城的目光,率先开口,“进来坐坐吧。老萧他的脾气,等等就消了。”
“鹤叔,没关系的。我们就送舟舟回来看看外公外婆,一会儿还要去给几个同学送喜帖。就不……”
姜啸鹤也知道可蓝是在儿子甩人面子之前,给他和儿子打个圆场。
他点点头,“也好。你在这的朋友多,早去早回。”
说着,老人就掩上了门。
从始至终,向予城还是一句话也没跟老人说。
两人下了楼,向予城去取车,可蓝站在楼下,望着自家五楼上的窗口,这一方正好就是父母所住的房间窗口的朝向,那窗口突然打开,透出一把叫声来。
“妈妈,爸爸,你们要早点回来。外婆炖了大母鸡……”
舟舟的声音一下被人掐断,她听到的不是母亲,而是父亲的声音,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她知道,其实父母永远都舍不得儿女,不管他们做错了什么事。
自从有了女儿之后,她更了解这种心情,晚点回来,自己应该好好向爸爸认认错。
听到引擎声,她转过身,却见小区路上走来一个年轻俊逸的男子,两手提着塑料袋子,当那人抬起头时,她着实一愣。
叫出,“姜市长?”
姜隶殊还在想怎么将这两包在超市里唏哩糊涂买来的东西,送进五楼上的那套房子里,而不被那个臭老头儿扔出来。没想到会突然看到臭老头儿的宝贝媳妇……
他站在原地,揪起了眉,抿唇不说话。
可蓝看着树影下的年轻市长,那俊帅的五官,尤有鹤叔的轮廓,皱起眉头的眼眸,跟向予城也如出一辙,而此刻紧绷着的下颌不说话的闷骚样儿,真是“三位一体”的感觉,太奇妙了。
想想三个人要是站在一起,绝对没有人会怀疑,他们是父子关系,一家人。
一个忍不住,她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恰时,向予城把车开了过来,看到妻子正和市长两两相望,他立即停下车,走了过来。
“予城,你等等我。”
可蓝朝姜隶殊走近几步,瞄了眼塑料袋子里的东西,道,“鹤叔有风痛,高血压,不能吃豆类食品,高脂肪的也不合适。可以多喝茶,他早上最喜欢泡一杯铁观音……”
姜隶殊以为可蓝要挤兑他,已经做好了防御准备,没料到她开口说的竟然是这些,听着听着,他心下就紧张起来,立即打开包包,“真的不能吃豆类食品?可是以前家里厨师说他最喜欢喝豆浆,而且还变着方的做各种口味……”
可蓝帮着把不合适的东西都挑了出来,一边说着,“以前是以前,从现在开始注意也不迟。鹤叔身体底子很好,又常打太极,只要保持好心情,你多来看看他……”
姜隶殊的手一顿,沉声道,“我想我根本不该来。我只会让他心情更糟糕,看一次,闹一次高血压头疼……”
说着,他放下了手,“不如,你帮我把这些东西送上。”
可蓝抬起头,好笑地看着很为难的市长,“我帮你送,凭什么啊?咱俩啥关系?我现在可忙着筹备婚礼。”
说着,她就丢下手,起身离开。
“萧可蓝,你是他儿媳,怎么不能送了。”市长大人俊脸全沉在了阴影里。
可蓝转过身,笑得更加灿烂,“可是这些东西又不是我买的,关我什么事,我可没兴趣借花献佛。”
她朝向予城眨眨眼,向予城却转开了脸。
唉,这一家三男人,都是超闷骚又别扭的家伙。
这要拨乱反正,就必须使点手段了。
“你……”
看着车门已经打开,女人就要坐进去了。
姜隶殊一咬牙,“不送就不送,我就送你家去,让你父母帮我送。”
可蓝顿下脚步,“真是不孝子。鹤叔真可怜,每天只能看着床头上的相框,这么久了都没盼到一个大活人儿。唉……”
向予城低下头,就要关上车门,却被可蓝挡住。她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神色,再看向大步往里走的姜隶殊,心下也紧张得很。
“蓝蓝。”向予城的声音里,裹了丝不满。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眼底里那一闪而过的矛盾,都被她看到。
而那个提着口袋大步往楼上走的市长,刚走上几个石阶,脚步又顿住了。
可蓝看到消失的人影,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