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负气的话,当他说到后半段,她还是心动了。
“我要……姝姝……”
“可以。我让人去带她上来,不过在此之前……蓝蓝,你是不是要先打理一下自己。你大概不想现在这样子被她看到吧?虽然我很想。”
“我才不要!”
龟缩的小绵羊突然就转了身,一个枕头又砸了过来,正中男人痞痞的笑脸。
“那你要什么?”
“我要……”触到男人爽朗的俊容,针扎似地,乌龟又立即缩回壳儿,“我要我的衣服。”
他咳嗽一声,“你的衣服我已经送洗去了,我另外让人送几套过来,你自己挑,好不好?”
“我不要你的钱。”
“蓝蓝,那不是钱,只是衣服。”
“好吧!”施恩般的口气。
他刚想走,又转回头,“蓝蓝,你那里……是不是还不舒服?要不要我找医生来给你看看?之前我给你上过药,的确有拉伤的痕迹。”
那方小拳头正在绵被下颤抖,再颤抖。
“你不要不好意思,这种事不能忍着,有什么问题最好早点……”
“讨厌,你出去,我不要你管!出去,出去……”
砰砰两个枕头又砸过来,小乌龟掀铺盖时,露出窈窕身段在他的白衬衣下,格外美好诱人。偷穿他衬衣的女人不在少数,在他眼里,只有这个小傻妞最吸引他。
带着一颗倍受甜蜜与痛苦折磨的心,向予城离开了。
被窝里的可蓝终于钻出了铺盖,瞪着大门,小小蓝在心里抓头发懊恼尖叫。
为什么啊为什么,刚才那么蠢地跟他要“妈妈”,恶心得像在撒娇?要死了,她居然向一个强暴犯撒娇。
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她脑壳被爆焦了吗?
托着一杆儿漂亮女装跨进门的潘子宁,看到的就是某女正弓着背,用头猛撞大床的颠狂模样,整个人愣了几秒,数了大约十来下,才绅士般的、轻轻地,咳嗽一声,以示存在。
可怜床上的女人毫无所觉,又撞了十几下。
夹着一沓资料偷溜进来的简博一看,也跟着愣住,“二哥,这是……那妞儿?”
“不然,你以为是老母鸡吗?”抚着下巴,漂亮的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缝儿。
“她……不是吗?”简三蹙起了英挺的眉峰。
潘二拍拍弟弟的肩,“你这样说,是在侮辱我们的大哥。”
简三翻着白眼,在心里骂了句臭狐狸,“行,对付这种脑子里天生缺货的母鸡,二哥您最拿手。我待会儿再……”
没想床上的妞儿突然看过来,算是终于发现两位帅哥了,“啊”地一声尖叫,将自己裹成粽子,横眉质问,“你们……是谁?”
可蓝脑子里没由来地闪出四个字:黑白无常。
穿着崭新白衬衣,戴着无边树脂眼镜的潘子宁,一身学究气质,由于桃花眼电力十足才用眼镜掩饰了一下,否则大刺刺放出去,医学院里的八岁至八十岁的女性同胞都难逃其强大杀伤力。
而穿着紧身小黑背心绷出性感肌肉的简博,露出一身自迈阿密海滩阳光烘烤出来的深黝色健康肌肤,短直黑发宛如钢针般,一根根怒直冲天,光泽油亮,锋利的剑眉轻轻一挑,就能勾动无数少女芳心。
这两人站一起,一个斯文俊秀,一个冷酷帅气,一动一静,对比鲜明,视觉感极强。
可蓝被刺激到,反射性地拢紧被子,一副“见鬼”的表情,让两个帅哥心底同时低低哀嚎了一声,交换了一个“不会也把咱俩当强暴犯”的眼神。
到底是哥哥,潘二扬起对付八岁小女生的气质笑容,“萧小姐,我是市属医院的医师潘子宁,这是我的名片。之前小姐感冒高烧,是我来给小姐看的病。这位是简律师,我想萧小姐大概会有司法方面的咨询,特地把他带来。当然,这都是我私下……咳,萧小姐您不如先换上衣服,有什么需要我们稍后慢慢谈。”
两张小纸片,被妥帖放在桌上。男人们果断离开,留下可蓝独自琢磨。
看着名片上的署名,电话,公司地址,都是她熟悉且多少有印象的真实存在。可是,她也很清楚,这个物欲充斥的社会,没有人会冒着被黑老大抓包的生命风险,帮助她这个名不见经传、根本无利可图的小女子。
她随便选了一套衣服换上,一边想着应对之策。
稍顷,潘二敲门进屋,先给可蓝做了身体检察,确认无大碍后,端着一张纯良的救死扶伤好医生面孔,道,“萧小姐,我不瞒你,早上我来过一次,那瓶药是我开给你的。咳,你身上的伤不用细查,也可以判定为遭受严重性侵害。这大床还没换,我可以立即采证。如果你要告那个人,简律师可以帮忙。”
“真的吗?”
面对如此纯洁信任的眼眸,简博偏了偏眼光,才道,“真的。只要萧小姐愿意进一步接受采证,就是……精子取样。那个人一直是各国警方黑名单上的人,如果dna比对成功,萧小姐不但可以获得巨额赔付,也算帮警方一个大忙,至少能判他入狱3到7年,算是为民除害了。”
小女人咬着唇,沉默半晌,脸上有挣扎,有害怕,有矛盾,有不甘,几次欲言又止。
两男人看得一掌心的热汗,都不由得为她着挣扎起来。
潘二很是同情地叹口气道,“萧小姐是否怀疑我和简律师?其实你的担忧我们都理解。况且,这种事不管结果如何,受伤害最大的还是女孩子。若你不愿意公了,我们也可以想办法帮你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