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妈妈一听,手一松,礼物单轻飘飘地跌落脚下。
俩俩相望的一对老脸,一个气愤郁结,一个惊慌失措。
此时此刻,可蓝还在洗水槽那头抱怨林进又趁机搞怪,浑然不觉父母的猜测已触响了萧家的警报!
“不回,你要回自己回,我就不回。”
“我已经给妈爸打电话说好了,今天中午回家吃过节饭!”
“我就不。为什么每次过这种大节都去你家,不去我家啊,凭什么啊,不公平,我不干!”
“你这女人你有病啊你!人家领你回家是尊重你的身份和地位,帮你在家树立威信,你懂不懂啊,头发长见识短,还新闻界的领头羊,连这点儿常识都不懂,蠢得要死。”
“好你个郑言道,现在你追到手了你就嫌我蠢了,那你去找个聪明的去呀!你那个小师妹就聪明得不得了,问个试题都能问到咪咪上去。”
“够了,我都说过那是……”
“误会个屁!谁稀罕当你家黄脸婆,要你那点点儿身份地位,你找谁去,我不稀罕。”
“你敢!你不稀罕,难道你还敢稀罕去当人家的情人小二奶了?啊,你还说我,那天你在建筑大会上跟三少四少打情骂俏的,你以为我没看到吗!”
“你神精病啊你!”
王姝一听,火冒三丈,伸手就狠狠推了一把郑言道,郑言道正站在一根及膝的板登前,朝后退时脚被隔挡着,一下没站稳就朝后倒了下去,带着板登擦着地砖发出嘎吱一声刺耳的尖哨。
王姝吓到了想上前扶,郑言道一抬头射来两道怒火,吓回了她伸出的手。
“王……小……姝,你敢推我!”
“我……我怎么不敢推你了,你个大男人家家的……”
“你还敢说。你一天到晚没事儿就瞎参和别人家的事,我看你也根本就是居心不良,趁着机会勾搭帝尚集团的其他帅哥儿。你根本就是做贼心虚,做贼的喊抓贼。”
“你……郑言道你……”王姝不敢置信地瞪着翻身而起,一副理直气壮的男人。
“我什么我,你没话说了,我说中你的龌龊心理了。明明就是你自己出车九,死活给我编派一样的理由来平衡你的犯罪心理!对不对?”
“你胡说八道,你神经病,你个王八蛋,我……我……”
“哼,被我猜对了,恼羞成怒了?”
都说女人越吵架越歇斯底理,不可理喻,男人越吵越理智,冷静无情。郑言道确实是愈发平静地看着被气得七窍生烟的女人,眼神也冷到零度下。
“你敢否认,你那旅游包里装着好几套新装,不是香奈尔,就是普拉达。就凭你那点儿毛薪你一下能买得了那么多套奢侈品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柜子里突然又多出来好几套,那都是你敲诈你父母来的,不可能!咱们家就算有钱,那也顶多是小康家庭,不是豪门大户儿。除了那几个少爷们,谁有这手笔,啊,你说啊!我给你解释的机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郑言道就跟平常训犯人似的,双手抱起胸,抬着脑袋,昂着下巴,一副门缝儿里看人的高傲状,口气更是得理不饶人。他眼里的女人,他明明知道已经被刺激到崩溃的边缘,还是忍不住一逞口舌之能。
所以说,这时候男人的冷静,其实也是建筑在一种不冷静之上。
“去你的,王八蛋!”
怒到极点的女人上前一步,扬手就打向男人耍傲气的脸,男人立即抬头隔挡住,却没料到这根本就是虚晃的一招,女人欺近了身来,膝盖猛地朝上一踢,正中红星。
“喂,你……噢……”
啪,一个巴掌脆生生地响起。
郑言道正抱着深深受创的身体,无力保护面门,被挨个正着。
心里万分痛悔啊,这一招防身术还是他宝贝她,怕她平常在外跑新闻被人欺负时,专门手把手教她的,现在居然落得自己被教训,真是自作自受啊!
可蓝这方刚开始还以为两人是吵着玩,正在拉拢感情,就不好插手,这会儿响动大了,急忙跑了出来,刚好看到这精彩一幕,都惊在原地。
萧妈妈刚好也闻声出来,吓了一跳,还踩到萧爸爸的脚,老俩口尴尬地挤成一团儿。
可蓝推了把林进,自己跑向王姝,“姝,有事慢慢说,别着急啊!你……手没打痛吧?”
说出这话时,本来已经红了眼圈儿的王姝,脸上一个扭曲。
郑言道忍不住吆喝,“可蓝,你……你也太……受伤的是我啊!”
可蓝冷冷地说,“你当警察的人高马大,耐摔耐打,跟我们女生较什么劲儿?你身体受伤了,懂不懂我们女生心里受伤是根本补不好的呀!说到那几名牌衣服,那是姝帮我的忙,予城私下里感谢姝,送给姝的节日礼物。什么小三小四的,我受他们挤兑的时候你没看到,都是姝帮我说话。你就只看到大会上帝尚五少风光无限,大家高兴地拍拍肩膀就胡乱猜测。你们都认识交往了一年多,姝她是怎么对你的,你怎么不好好想想。这大过节的,不要老是像溜狗儿似地老往你家里攥,也应该上门孝敬一下你岳父岳母啊!”
“蓝蓝,别说了,这个王八蛋,我不要了……”
王姝一气这定跑回了屋,拿起了自己的小皮包,就冲下了楼。郑言道要追,被可蓝叫林进拦住了,说,“你先在这儿养下伤好好想想,我去陪着她,等她气消了再谈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