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在大门前上窜下跳,寻找出门的按钮,耐何她在此住了这么久,都不知道那大门是全自动化的,根本没什么钮儿。
又折腾了半晌,小女人累得像狗,哈哧哈哧地摊在了门边儿上。
阳台上的男人抬手看了看表,估算着这时间也差不多了。
“向予城,你个臭黑社会,你不让我进门,你欺负人,你给记好了,等我进门我就让你后悔到底!臭男人,蠢男人……”
可蓝给气得哭了起来,正在这时,大门开了。
“可蓝,你怎么在这里呀?怎么不进屋?哟,这是怎么搞的一身草泥。快起来,快起来,坐在这石地上受了湿凉怎么好,现在还没立夏可坐不得,你这身子还没好利索啊!咦,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不会是小向吧?来来,跟徐阿姨说说,别哭了。”
原来是刚回来的徐阿姨,这时间正正八点。
“今天小向说你和朋友在外面吃饭,不回来了。我说这点儿空档,就去沈小姐家帮忙收拾一下房间,呵呵,他们家都没什么人。不过他家的厨师倒是一流,这不就顺便跟着偷学点儿东西。小向说你爱吃包子,我就去学做了几种日式、韩式,还有苏杭那边的灌汤包和天津大包。诺,你瞧瞧,刚蒸好的,还热呼着。别哭了,回房洗洗,下楼来吃包子。”
哪知道徐阿姨这一说一劝,可蓝更觉得委屈,抱着福态的徐阿姨哇哇大哭起来,就连人带狗地通通数落咒骂了一顿。
“啊,摇摇回来了?”徐阿姨一听,走到房门前看到那庞然大物,才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哎呀,就是小俩口又吵架了呗!回头安抚,“没事儿没事儿,阿姨帮你搞定。”
就见徐阿姨拿出兜里两包子,上前逗开了摇摇,一手给可蓝打信号,可蓝终于溜进了屋。
徐阿姨进来,看可蓝又在楼梯口发呆,上前拍拍她身上的草屑,顺了顺她的凌乱的发,说着,“丫头,别气了。摇摇其实很听话很乖巧的,跟小白一样,看着凶巴巴,其实啊都是纸老虎。”
说着,老人眼光意有所指地朝楼上飘了飘。
继续笑道,“摇摇是条纯种藏獒。我以前听黑四少说,摇摇是小向打小养大的宝贝疙瘩,一人一狗这感情好得很,摇摇聪明得不得了,就像小向的亲人一样,从来没离开过小向。你来之前,小向把摇摇送走时,摇摇是狠发了一顿脾气。后来你来了,我才知道,这家里有病人,最好别养狗,他是怕摇摇影响你身体恢复,才硬着心肠把摇摇送走了。这不,前段时间摇摇还思念成疾,得了抑郁症,从兽医院里逃掉了。小向找了一天才把它找到,可急得不得了。这好不容易等你病好了,检察结果出来都是良性的,他才把摇摇领回来。呵呵,看样子,摇摇以后可要吃好多醋了。”
可蓝一怔,眼光也飘上了楼。
原来,她才是“第三者”啊?
洗了个澡,可蓝换上粉红心绵绒家居服,出了房门。
看到对面的黑色大门紧闭,心里酸溜溜的,蹭过去,抬手想敲,又一皱眉,放下了手,转身要下楼。
但走到楼梯口,眉头一垮,返回到黑色大门前,一咬牙,敲了三下。
果然,等了半晌没反应。
这男人,一生气就不理人,闷骚。
笃笃笃,“向予城,你睡了没?”
这才不过九点半,平常他俩都要在客厅磨蹭到十一点,他就会像她父母一样,催她去睡觉。如果她死要巴着看完湖南台十点档的古装肥皂剧,他就会叫保镖去买碟片儿,而且还是大半夜的时间叫人家去买。
利用良心来威胁她,看在人家保镖先生们为保护她一天二十四时隐身站岗多么辛苦的份上,好歹她快点儿睡觉也让别人歇口气不是。她不是大家闺秀,也是一枚小家碧玉,懂人情事故的淑女。
在相处的过程中,她是一次又一次体验到他的腹黑强大。
可恶,今晚又被将了一军,她干嘛还要送上门去让他耍啊!
敲了半天,门里还是没反应,楼下传来了徐阿姨的呼叫声。
她躁了,“向予城,你睡成死猪了嘛?装什么装啊,你要不高兴就出来单挑啊!小气鬼……”
她挠了挠墙角,又帖耳朵上门板儿听动静,里面是半丝声音也没有的。不知道是隔音效果太好,还是真的睡死了。
徐阿姨又叫时,她不得不下楼了。
并不知道,从她在走廊门上的所有表情、动作,都收录在黑色大门里,那张帝王大床前,薄薄的一台等离子电视里。
男人靠在大床头,双手抱着头,静静看着小女人挤眉弄眼、皱鼻子嘴大牙的表情,那帖墙探听宛如小贼般又蠢又傻又可笑的动作,在深黑的眸底跳动着,激起层层涟漪。
可是,小女人折腾半天,还是没有握下门把,走进房间。
门,并没有锁。
楼下,可蓝吃了包子,精气神迅速回升。
徐阿姨继续给她做着思想工作,总归都是说向予城的好话,越说她也越不好意思。
林进这件事,现在冷静想起来,其实她根本没放心上,前后表现和处理方式,很随意,太幼稚。
从事发后开始,到现在,也不过一天两夜时间,他们就为了一个其实根本没啥大关系的人,吵了好几架,她是对他更了解了,可是累心又累身,伤心又伤神,她真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我……去给他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