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昨天和蓝蓝,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见面的吧!”
男人懒懒地靠进软座里,牵起一丝笑,手臂展开,状似轻松地放在椅背上,却带着一种强烈的侵略性。
可蓝下颌一紧,他什么意思?
他敲了敲车窗,“最新进口三层防弹玻璃,隔音效果极佳,就是海豹突击队贯用的散弹枪在这里面轰一炮,外面也听不太清楚。”
所以,你就是光天化日想把我在这里正法了,也不怕被人发现?我身上的防狼武器,对你都是小孩子的玩具?
“向予城,你到底想干嘛?”
可蓝梗着脖子吼出去,她实在受不了这种阴阳怪气被威胁的感觉了,索性横竖都是一刀,开门见山给他拼了。
哪知道……
“蓝蓝,你鼻水流出来了。”
他眼急手快抽出一张心心相应,捂她鼻子上,下令“用力”,她下意识地皱眉一醒,然后那大手用着不轻不重的力道,撸了撸鼻子,移开后又抽了纸过来帮她清理现场。
天哪,杀了她吧!
可蓝心里的小小蓝正在用力撞墙。
向予城看着渐渐染上粉红色的小绵羊,终于满意了。
车子突然停下,通话器里传来声音,“老板,药买到了。”
车前的黑色隔离小窗放下,东西被送进来,他接过后,放在升起的小桌子上,就像在研究新型武器似的把每种药的说明看了一遍,又询问了她具体的感冒症状,将药丸剖出来,试了下水温,才递到她手上。
这时候,小蓝蓝已经撞昏了头,瞪着大眼睛,四周都是小鸟在飞。
“蓝蓝,快把药吃了。放心,我还没有饥渴到会对重感冒的女人下手。”
瞪着手上的东西,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偏狭的念头,电视里都喜欢演黑社会用毒品啊海络因什么的东西控制人啊!
“蓝蓝,我不是怕我给你吃迷药吧?”
“没,没有没有。”
她一口闷了药,一口闷掉水,心说这家伙有读心数么!
他深深看着她,一派温和,“蓝蓝,那天的事是意外,我现在只是个正经商人,你不用那么怕我。”
“我……知道了!”她垂下头,“谢谢您的药,但是我也只是个记者,采访你……是我的工作职责,您不用对我……那么客气。”
“不行。”
“为什么?”
“情人节时你收了我的巧克力,昨天我也接受了你的白巧克力。按照传统我们已经是正式交往的男女朋友。所以,我现在只是在照顾我的女朋友,这是做男朋友的责任,不是客气。”
“什么巧克力,那根本就是强迫中奖!”小绵羊更红火了,激动地直起了身。
他点头,“奖品即出,概不退还。”
“向予城,你这是耍流氓。”
“我以结婚为前题跟蓝蓝你交往,可没有违背毛主席的教导。”
毛主席语录:不以结婚为前题的谈恋爱就是耍流氓。
磨牙,“我不要,我不要跟你交往。”
“为什么?”
“我不喜欢你,我对你没兴趣。”
“我喜欢你,我对你很有兴趣。”
“你不能强迫我,那不是绅士所为,你刚才说你只是个正经商人,不是黑社会。”她捏紧了拳头,身子又不自觉地挪了一下,与他正面相对。
“蓝蓝,我不会强迫你。不过,我是个男人,我有我男人的方法。你瞧,刚才我并没有强迫你上我的车,不是吗?”
男人摊摊手,双眸微微眯起,靠坐的姿势始终慵懒闲适,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这两三句话,已经把她杀得片甲不留。
“这只是为了工作!”有点抓狂了。
“我不介意。不管你为了什么跟我在一起,工作,钱,地位,权势,外貌,身体,都没关系,只要你是我要的女人。”
他敛去一脸戏谑笑意,口气十分严肃,让人感觉到他话里的认真和笃定,却让她更加不安起来。
男人不懂,那些寻常人都应该在意的东西,他都不在意时,女人,至少对此刻的可蓝来说,这个男人不是一般人,他那么狂妄自信,好像轻易就可以收服女人的身心灵魂,掌控一切,多么可怕,多么危险!
她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有资本,几乎拥有了所有女人梦中情人的现实条件。
可是她曾经认真交出心意的两次情感,都惨遭滑铁卢,第一次她花了六年时间才勉强走出来,第二次这才分手三个月不到,先不论说他们两个背景、年龄、家世差距有多大了,以她慢热长情的性子,要她这就跟他交往了,情感上根本过不去,就是强人所难。
“你不介介,可是我介意!”
“蓝蓝,不要太武断。”
“我说了我不……”
一激动,鼻水又喷了出来,还非常创意滴鼓出一个大泡泡。
正在这尴尬时刻,汽车突然一个猛刹车,可蓝坐在向予城正对面,背着汽车的行驶方向,基于贯性作用她先是向后压在椅背上,没系安全带,下一瞬就扑进了向予城早早敞开的怀抱。
大泡泡一下撞在他今天穿的休闲亚光深蓝格子羊毛衫上,破落下一个粘答答的水滴……小小蓝抓着头发,疯狂撞墙中。
向予城不以为意,已经开始习惯小绵羊拿他昂贵的衣服即兴做画的习惯,抽过一张心心相应,撸在那红通通的鼻头上。
“用力。”
吸啦啦地一声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