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开他的脸,反拖了他的手,哼哼,“走啦!还不怕被人看笑话。”
笑声从胸膛里震出,愉悦像窗外四月的阳光,散满全身。
用饭中场,王姝来电,可蓝跑到女厕里激动了一番,狠狠吐槽一番。很多不能在男人面前发泄的话,都喷了出来,才终于舒服了。
“姝,我讨厌死他们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了。仗着有点儿钱有点儿地位,就这么瞧不起人,可恶!现在我还后悔,当时我就该当个泼妇,狠狠把他们一家祖宗十八代都骂到阴曹地府去!可恶可恶,可恨,啊啊啊……”
“蓝蓝,别气了,生气伤肝。你想想有向大少陪着你,怎么会让你受委屈……”
“姝,那老妖婆就是骂向予城野种。我记得很清楚,上次迟丽欣那个臭女人也这样骂过他。他们是故意的进行人生攻击,我就骂他们全家都是野种,可恶!”
叭啦叭啦叭啦叭啦,自己的委屈,加上向予城的委屈,可蓝越想越难受,说着说着又抽了起来。
王姝一听不对劲儿,赶紧打住,“蓝蓝,别哭了!咱今天不是把那老妖婆气走了,赶天儿下班了我来看你,姑奶奶我再传授你几招无敌铁嘴功,保管你下次再对上阵,立马旗开得胜,不需要什么外力帮助。乖啦乖啦,今天你们约会唉,要高高兴兴的,气了自己乐了别人多划不来。”
“嗯,我知道了。你说了会来看人家的啊,不能食言。”
王姝再三保证加发誓,可蓝洗洗眼睛才了厕所。
那方,向予城也刚刚结束了一个电话,看小女人回来,沉下的脸色迅速褪去,那双红通通的杏眼掩饰得不怎么好,他将人拉到跟前,蹙眉问,“怎么了?”
“没什么。”
“蓝蓝……”
他低低唤出声,将人轻轻拢进怀里,抚着卷卷发,声音是她已经听习惯的低沉,含着淡淡的无奈,浓浓的疼惜,这个时候,不管她要求什么,他都会答应,深邃的眼里,只有对她的纵容和宠溺。
“抱歉,今天又让你受委屈了。这件事……”
“我不是。”
她看他一眼,又垂下头,手指拨着他粉红衬衣的扣子,啧嚅着说,“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小女孩到底是谁啊?”那可是个极品啊!
他怔了一怔,抿唇笑道,“黑龙组现任老大韩希宸的独生女……韩小优,今年六岁。”
“女儿都这么大了,那他多大年纪了,接你的班比你还大?”她张嘴,吃下他送来的小面包片。
“小韩今年二十六岁。”
“哇,这么年轻。他女儿这么漂亮,那他这个做爸爸的是不是也很……哦,痛,人家问问而矣,要不要那么小气啊!”她抚抚额头,嘴里咔哧咔哧嚼着蔬菜莎拉,笑得更得意,“今天那个灰衣帅哥,就是碧城城主哦?真的挺帅啊,我都等不及约……哎哟,你还敲,敲傻了你负……负责买猴脑给我补,那啥,继续啊!”
“他和阿柒一样,十三岁就跟着我打天下,六年前接了我的位置。这孩子是他正式坐上黑龙组老大位置那晚庆功宴上,别人送给他的礼物,是个非常奇特的小娃娃,当晚我和四小都在,那情景……”
听着向予城的描述,可蓝没想到黑社会也有这样有趣温情的故事。
这方包厢里,充满情人隅隅笑语,而另一方却风雨交加闪电霹雳。
梁以陌的叔父梁佑文追上迟卢氏,果断地划清了与向予城等人的界线,殷情邀约共进午餐。迟卢氏本来已没有心情再应酬,但看梁以陌暧昧不明的态度,历经今天一事,搁下的陈年老怨又翻了出来,老脸无光地强忍着,答应赴了约。
席间,迟卢氏开门见山地对梁以陌说,“听说昨天那个向予城约小辰你打高尔夫,我也不管他给你承诺了什么条件。今天老婆子就一句话,他给你的,我出双倍。他不过就是个外来客,没资格瓜分我们两家辛苦经营下来的这块大蛋糕。如果小辰你想把梁家事业再扩增一个版图,我们迟家一定会全力相助。我相信,小辰能坐上集团主席这个位置,应该是个聪明人,懂得识实务者为俊杰。还是早早选好位置,站好队,别枉废了梁老这么多年来对你的期待和栽培。”
几只酒杯高高举,却没有真正碰到一起。
梁以陌沉了沉眼,面上没有太多表情,是他一惯不苟言笑的风格,对于迟卢氏半似拉拢半是威胁的话,只是淡淡开口。
“昨天跟大少在俱乐部里碰到,只是意外,老太君不用过虑。生意场上的事,都是一个利字当头,以陌自有斟酌。今天这场不开心,也实属我们梁氏招待不周,让太君您受了惊,以陌先干为敬,希望太君能平心静气忘了今天的不快,期待咱们两家在下个季度,能有更多的合作机会。”
迟卢氏这才满意地拿起了筷子,虽然梁以陌没有立即答应合作,不过后面还是给彼此留了空间。如此看来,梁家还并没有确定要跟向予城合作,今天走这一遭,也没白走。
一巡过后,梁佑文仍鼓动着梁以陌立即答应下迟卢氏的合作计划,梁以陌最终只是收下了迟瑞恒带来的一份合作方案,便在接到一个电话后离开了。
此时,迟卢氏也接到大宅电话,气得蹭地一下站起身,又跌回坐椅。
“什么,那个惹祸精逃了?我就知道是她那个没用的妈做的好事儿,等着,我马上回来……给行警大队的打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