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蓝立即拉开两人距离,拍拍身,仿佛怕沾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口气干脆得让向予城直皱眉头,她转身就拉开了大门,抬手一挥,赶人。
“误会澄清了,骂也骂够了,这是我家,请你离开!”
“蓝蓝,我要说的不是这些。你……”
“我不想听!刚才已经说得够多,够全面了,我只是葱只是蒜,高攀不起……”
“萧可蓝,听我说!”
他气愤之下,又一手把将大门关上,震得她胸口一阵闷疼,扣住她的肩头,声色俱厉,“我不准你那样说自己。兮妃对我来说只是妹妹,她的问题我会处理好,她昨天对你不敬,说了什么伤害你的话,我做为她的大哥先跟你道歉。可是不管她说了什么,我要你知道,那都不是我的意思和想法。你不用为她说的那些话,贬低自己,感到自卑,懂吗?”
“我懂了。”
他松了口气,可是,她下面的话,就把他刚建立起的一点信心击得粉碎。
“不过,向予城,我也要让你知道。我只是气不过玉兮妃从头到尾那么嚣张罢了,这只是我跟她斗气,与你完全无关。刚才我拿你打击她,也是我的不对,我也跟你道歉。女人吵起架来,是没有什么理性可言的。不过做为女人,我知道她一定很喜欢你。我那样打击她,她现在肯定很伤心,你现在最好回去安慰安慰她吧!还有,谢谢你给我安排那么好的医院和医生。住院费我还不起,但我会全力以赴把这个宣传项目做好,绝对不会让你失望,不会让其他人看低向董事长您的眼光。”
肩头的力量蓦然加重,疼啊,这黑社会的身子板儿果然不是装饰品,真材实力的。丫的,我忍,看你能瞪出个五百万出来不!
“萧可蓝,少拿你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来唬弄我。既然你只是因为兮妃生气,离开医院,那你为什么要把我买的东西都扔进垃圾筒里?”
“我……我怎么知道那是你买的,我以为是医院的人帮我准备的,我……一生气,就恨屋及乌,扔了!”
“好吧,就算你不知道。既然你那么公私分明,这些事通通都与我无关了,你真的一点不在意了,那我对你做什么你都不会有丝毫感觉了,对不对?那你又何必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为了玉兮妃的两句话就离开医院,还偷偷溜走?她拿你和我的事来打击你,若你一点不在意我,又何必在意她说的话,大可以心安理得地继续住下去,那才是最佳打击她的方法。就像你刚才说的一样!”
“不一样。你又不是女人,你怎么知道。我就是讨厌她,我就要利用你打击她。这与你无关,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没有,没有,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那咄咄逼人的口气,一下又刺疼了她的眼,她又气又恼,推他攘他,想要逃离进自己的房间,还是被他捞回怀里,紧紧抱着,动弹不得。
那笃定的声音从耳后绕来,温存的气息,带着桔子的清爽香味,绞进她急促起伏的气息里,无法逃脱,“蓝蓝,承认你在意我,就那么难?你为什么就不能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相信我做的一切,只是因为喜欢你?没有古镇那一晚,没有什么鬼项目,没有所谓的尊严和愧疚,更没有责任和义务,我喜欢你,就这个理由,很简单。”
他轻轻捧过她的脸,用拇指抹过她脸上的泪水,专注细腻的动作,是从来没有哪个异性对她做过的。
她很想继续吼回去,你喜欢那是你家的事,我接不接受是我的事。
可是,她一张口,声音哽噎呜咽,一拳头捶上那厚实的胸膛,吐出的是,“你……你们欺负人,就仗着你们有几个臭钱,有点社会地位,就……欺负人……呜,凭什么……住那破医院……又不是我的错,凭什么……那样骂人家?我……讨厌你,我不喜欢你……”
他无奈一叹,将人儿抱紧,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哄着,“好吧,这事是我考虑不周,没有顾及到你的意愿和心情,是我不对。不过刚才,你也把兮妃骂惨了,该解气了吧?你不喜欢我不要紧,但是你要记住,我喜欢你,才这样对你好。不管别人怎么说,你都可以挺直腰板儿,像刚才回敬兮妃一样理直气壮地反驳他们,只是不要那么贬低自己去攻击对方,我会舍不得。你难过不爽,都可以找我,我会做你的后盾,帮你讨回公道或帮你出气。知道吗?”
“那好!嗝……你辞了玉兮妃,嗝,炒她鱿鱼,嗝,让她卷铺盖走路,嗝,永不录用。”别怪她报小人怨,这年头女人难养啊!谁叫你削尖了脑袋要冲上来被我利用,哼!
向予城着实一愣,苦笑,“蓝蓝,这个有点儿难啊!兮妃是我建立帝尚时的元老,而且公司也有她的股份。”
她愤愤地又推开他,“既然如此,嗝,以上所说,嗝,全部作废!”扭身就往自己卧室走。
他只能在心底叹息,跟上去,看着头顶亮起的灯,三个喇叭花罩里,只亮了一盏白炽灯,黄黄昏昏的灯光,和满室隐约的霉味,着实让人不适。
女人直接走到窗边,伸手就扯帘窗。男人急忙上前挡在她面前,敞开风衣将人罩进了怀里,反手拉过帘子,将之扯到一边。
“你干嘛?”她别扭地想跳出去,被他紧紧锢在怀里。
“别动,你都几天没回来了,帘子上有多少灰尘。这里霉气和湿气这么重,先敞敞再上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