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今日早朝如此的心神不宁,一路恍惚。
原来她竟然敢在宫中私会情郎,还如此的明目张胆、大张旗鼓、不知遮掩?
太子刘启的手不由紧紧的扣住了腰中的宝剑,心一点点下沉。
院中的人笑的越开心,他的心越沉痛!
跟在一旁的晁错突然道:“陛下,一个伟大的君王必须要学会宽容!”
刘启一声冷笑道:“遇到这种事你还让本宫宽容?”
晁错平静道:“一次,楚庄王夜宴群臣,满庭酒溢语喧,痛快淋漓。忽然,一阵风过,烛台灯灭,漆黑一片。在侍者急急忙忙寻灯之际,楚庄王的爱妃轻轻拽其袖子耳语道,刚才有人对她不轨,她挣脱时顺手扯去了那人冒顶上的樱子,灯亮其人自显。“慢。”楚王突然大声喝住了点灯的侍者,于黑暗中命令群臣拔掉各自的帽缨。灯再次亮时,众人皆无缨而饮。几年后的一次大战,楚王被困绝境,身边一员猛将,死命拼杀,护驾突围。化险为夷后楚王躬身相谢。该将领顿然跪拜道:“上次卑臣酒后失礼,若非大王宽容,早已是刀下鬼了。”晁错顿了顿道:“曾经臣听一个人说过,宽容不是一种无奈,而是一种胸怀,一种美德,一种力量,一种关照。对人宽容,需要的只是一点理解和大肚,但是微微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刘启握剑的手慢慢松开了,他感慨道:“每次听先生的话就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若是几年前的我,里面的人早就身首异处了!”
晁错躬身行礼道:“太子夸奖,与其说太子听进了下臣的劝诫,还不如说太子清楚王夫人的为人,像她这样一个聪明绝顶的人怎么会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私会情人?其中必定另有隐情,太子何不大大方方的进去看个究竟?”
太子转身道对杨得意喊道:‘该死的奴才还不给本宫通传?“
“太子驾到!”
“先生你随本宫进去,本宫怕自己控制不了,将两个奸夫****给大卸八块了!”晁错不由心中一颤,但是脸上却未露出分毫异色。
院中的王志闻声笑着对刘参道:“你太子哥哥来找你了!“
刘参撇撇嘴道:“他倒是来的快!我曲子还没有听到呢!”
王志笑道:“行了!少不了你的,赶紧去迎迎你太子哥哥去!”
刘参一脸嫌恶道:“什么太子哥哥?只有刘武那小子才会喊的如此肉麻!”
王志不由笑了起来,这弟兄三个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都是一副臭屁模样!
“刘参你不好好呆在封地跑到我太子府中晃悠什么?”刘启一进来就冲刘参喊了起来。
刘参也不起身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茶道:“启!我也是你弟弟,为何刘武那小子就可以时不时的跑到你太子府上闲逛,我就不成?”
“臭小子你什么时候将我当你哥哥了?每次见到本宫都是直呼其名,喊过本宫一次哥哥吗?”刘启冷着脸道。
刘参突然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在石桌之上,缓缓起身,双手抱拳向刘参规规矩矩行了一个礼道:“臣弟拜见皇兄!”
刘启微微一愣道:“稀罕!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以前就是当着父皇、母后的面你喊我也是不情不愿,今日为何喊的如此痛快?”
刘参一脸凄然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我怕再不喊你,我会没有机会喊你了!”
刘启脸色一变,一把卡住刘参的喉咙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莫非你当真做了什么亏心事不可?”
“咳咳……本王……也想呀!可惜……老天……它不给本王……时……”话说到一半他猛然吐出一口鲜血,喷的刘启一身都是。
王志大惊失色,冲上去一把推开刘启吼道:“刘启你放手,他可是你的亲兄弟你想杀了他吗?”
刘启有些懵了,他并没有用力呀?
怎么刘参就吐血了呢?
刘参从怀中掏出一块丝帕拭去嘴角的血迹,淡淡道:“我吐血与他无关,皇兄这件事不要告诉父皇,这次回来我是与你们辞行的!这或许是我们弟兄最后一次见面了!”
刘启有些呆呆道:“你在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参道:“看不出来吗?我要死了!呵呵呵!这样也好,或许我可以看见母妃!那样我就不会再羡慕你与小武了!”
“臭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才几岁?”刘启宛如被人在胸口重重的打了。
刘参看了一眼刘启有些奇怪道:“怎么你舍不得我了?”
“谁会舍不得你?”刘启闷闷道:“本宫是担心父皇想听人抚琴时,找不到人,你这人虽然没有别的本事,但是不可否认小曲弹的还过得去!”
刘参惨然一笑道:“我还以为你会舍不得我!”
看着刘参苍白无力的笑容,一种莫名的心酸涌上心头,这个弟弟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关心过,这就是身在帝王之家的悲哀,想到这里他脱口道:“有什么本宫能替你做的吗?”
刘参一愣,而后笑道:“你当真想替我这个快要死的弟弟做些什么吗?”
刘启吼道:“你给本宫闭嘴,不要将生呀!死的挂在嘴边,你还没有死呢!”
刘参突然将头转向王志,伸手一指道:“我要她……”
人们生前常常不愿意面对自己真实的感情,因为们不愿承受痛,无论肌肤划伤口的小痛.还是心灵被划伤地大痛。他们总是想尽一切办法掩盖它或者忽视它。但是当一个人被生离的伤痛慢慢地浸蚀着肌理和精神,当他难以覆盖和掩饰死亡的到来。无论你是否能够承受或接受这个事实,生老病死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摆脱的,这一刻人们才感觉原来人的一生是如此的短暂,人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无论你是王室贵族,还是平民百姓最后剩下的只是一具轻而易举便可击败的躯壳。
王志的表情顿时僵在了脸上,双眼圆瞪,目瞪口呆的看着刘参。
这一刻她认为这个刘参可能是疯了!
他的的确确是病了!
他千真万确是病入膏肓了!
否者不会说出这种没有脑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