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下身体,浑身酸软得像是要散架了,顾北辰见她咧嘴,凉凉的问了一句:“是不是不舒服?”清亮的声音里是压抑着的关心。
卢瀼泪,心想,男的大少爷你还知道我累着了,我是累,很累很累的啊,心是这么想,可嘴上却笑着说:“不累,我体力还是蛮好的。”
“是么?既然你不累……”顾北辰小眼神贼亮滴看着卢瀼,脸上是之前卢瀼看熟了的坏笑,看见他这表情,卢瀼马上向后缩,还好床够大,跟顾北辰保持一米以上距离基本不是梦想。
“那个,我说顾北辰,你可一定要保持理智呀。”卢瀼囧。
“你都说不累了,那咱们就再来一回和。”顾北辰边说着边去解衣纽,卢瀼搂着枕头一路往后退,手一拄空,眼见着就要掉下床了,他们的床是名副其实的高床软枕,卢瀼这样直直的掉下去,手臂不是骨折也得脱臼。
顾北辰连忙向前一扑,拽着卢瀼的胳膊就给带进了怀里,卢瀼还好,饭倒是顾北辰,一脸的惊魂未定,声音严厉的说:“叫我怎么说你好,开玩笑的话和认真的话你都分不清?”
卢瀼也急了,一把甩开顾北辰的手:“有你这么开玩笑的么,一点幽默细胞也没有的人开出来的玩笑完全没有质量可言,顾北辰,算是我求你咱别开这样的玩笑成么?”很黄很暴力的,一点也不和谐。
“而且,你这分明就是公报私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这分明就是娱乐满足自己的欲望而不择手段,诬陷好人。”卢瀼越说越来劲,半月形的眼睛里闪着愤怒的小火苗。
顾北辰低头闷笑,见卢瀼真的有些动怒了,像哄孩子似的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开始转移话题:“饿了吧,赶快吃东西,一会咱们去老爷子那里,之前老爷子打电话来了,让咱们带俩孩子去吃晚饭,说有事要说。”
卢瀼是个见好就收的乖孩子,见顾北辰也不揪着之前的事不放了,妥协的目的达成她也就不再计较了,理了理被顾北辰弄的有些乱的头发,没好气的说:“爷爷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没有,说是等人齐了再说,周航两口子也去。”卢瀼还要说什么,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
“先生,厨房说您要的雪蛤银耳炖燕窝炖好了,现在要不要端上来。”
“端上来吧,夫人正好刚醒。”一阵脚步声远去,顾北辰又回过神来,对着卢瀼说,“你想要说什么?”
“没什么了。”卢瀼摇了摇头,继而又说,“我去换身衣服,一会咱们就走吧,别让老人家再等咱们。”
“不急。”顾北辰也跟着站了起来,走到卢瀼的身边,拉起她的手笑着说,“先吃点东西再走,你刚才累坏了,胃又空,老宅的饭晌守时,一会你胃又该不舒服了。”
卢瀼被顾北辰说的脸一红,不知不觉间又想起了几个小时前的激情,缓缓的撤出自己的手只丢给顾北辰一句。“知道了。”就跑进了休息室。
休息室原先是连着主卧室的一间客房,后来,顾北辰为了给卢瀼找一个摆放卢奶奶画像的地方就把主卧和这间房子一起打通了。
虽说是客房但地方很宽敞,顾北辰又叫人精心布置了一下,就成了卢瀼专用的休息室,象棋、画板颜料,还有她喜欢的手工蕾丝用具应有尽有。
房间有时坐北朝南,光线充足得很,没事的时候卢瀼就喜欢一个人在里面静静地看书做做手工,要多小资就有多小资,要多有情调就多有情调。
卢瀼吃完了东西在和顾北辰带着沈宝宝出门时,已经斜阳西下了,天边的一片云红如燎火,湛透了霞色,太阳留出半个云头来,在云海里浮沉,卢瀼看着坐在身边的沈宝宝,不知为什么,一时间心里像不落地似的,七上八下的。
老爷子突然把大家都叫来到都要干什么,会不会是和宝宝的身世有关,卢瀼知道,这件事除了她和顾北辰,在顾家这根本就是个公开的秘密。
让顾北辰知道这件事她并不害怕,只是,她担心的是孩子,沈宝宝虽然小但很聪明,可是再聪明的孩子面对这样重大突变要去适应还是很困难的,即便是她这样的大人都一时难以接受,更何况是他这样的一个孩子。
叫了七年的妈妈爸爸一时间成了姑姑姑父,对于每个人多可以说是一场天翻地覆的巨变。
车子刚一驶进老宅,才停下来,地上的尘土还在翻卷着尘波,卢瀼还没等顾北辰下车自己就先推开车门跑了下来,迎面走过来的老吴差一点就跟他撞了满怀,好不容易站稳了,卢瀼拽过老吴急吼吼的就问:“爷爷呢?他在哪?”
“我这正要去找您呢,先生就在书房里,说是等您来就让您先上去找他,先生说有事要和您说。”
卢瀼松开了老吴,稳了稳心神……“好的,我知道了。”可才走出两步,卢瀼又忽然转过身问道,“爷爷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这个,先生没有和我交代。”老吴略带歉意地说。
“她这是干什么去,这么急。”老吴一回头,正好看见走过来的顾北辰。
“先生较少夫人有事,先走一步。”老吴依言回答。
顾北辰看着卢瀼疾快的背影,夕阳打在她的身上阴影越来越长,拐弯时影子一扭好像一个问号,这个问号看在顾北辰的眼里,又一点点的透到了他的心里……
“大舅。”沈宝宝晃着顾北辰的手脆声喊着他,顾北辰被他这一晃混乱了思绪,愣了一下,随后看着他的小胖脸,问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