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顾北辰试看穿了她的心思,正在薄怒,从门口到车里距离很短,可是卢瀼每一步都走得艰辛,她真想要问问他,他们之间能够走多远,千山坐看云,这一刻她是千山唐安琪是云,可不知什么时候她卢瀼也许也会是那朵飘过的云。
回到珺园,顾北辰径自开了车门下去,他在前面大步流星地走,卢瀼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突然顾北辰回头猛地朝她走来,卢瀼垂着头正向前走,她没有想到顾北辰会突然停下来,脚下没刹住步子,头撞到了顾北辰的胸膛。
顾北辰看着她,面有愠色:“你让我跟她说什么,我又跟她有什么好说的。”
这句话说完,顾北辰没再和她多说什么,自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卢瀼也没有去找他,坐在窗前借着窗外的一点点的光,不知在看什么书,现在天气已经凉了,屋子里却是暖的卢瀼穿的不是很厚,背靠着窗,一半春暖,一半将冬。
不知过了多久,卢瀼就好像没有知觉,只是一味的靠着冰冷的玻璃,顾北辰进来之前在门是微开着的,就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听见里面没什么动静,还以为是卢瀼睡着了,轻声推门走了进来。
顾北辰的声音很轻,卢瀼又有些心不在焉,所以没有听见,当她被顾北辰从窗台上抱起来时,她才发现顾北辰进来了。
顾北辰抱着她,语气有些无奈:“如果你再有什么想不通的,大可以来问我,这样不顾及自己的身体,拿自己的身子骨撒气是最糟糕的一种方法,我心疼不说,你自己也不会好受,说吧,到底有什么让你这么烦心的?”
卢瀼不知该怎么婉转的把心意表达出来,索性就决定直话直说:“我真的觉得唐安琪是很美的女人,像天上最亮的那颗星,而你就像月亮,我就像是地上的一棵草,如果星星都配不上月亮的话那么草就更不能与月亮为伍了,所以我想说的是。”
卢瀼突然抬起头,直视着顾北辰,目光幽深:“顾北辰,你又能陪我这颗一岁一枯荣的荒草走多久?”
顾北辰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反而是笑着问她:“谁说月亮是要与星星为伍的,谁又说你是草的,月亮,是要与月光在一起的,如果我是月,那么你就是月光,你什么时候见过月亮与月光是分开的?”
顾北辰微微颔首,看着又在沉默不语的卢瀼,浅笑着说:“那么,我这样说你明白我的意思么?”卢瀼仍是不说话,他也不勉强她。
顾北辰将卢瀼放在自己的膝头,额抵着额,笑意圆融地看着她:“知道么,你这样紧张我我很高兴,只是以后无论你怎么想的都一定要告诉我,不要是一个人憋着,懂么?”
这回卢瀼笑了,她伸出双手搂着顾北辰的脖子,头搭在他的肩上,歪着脸贴着他的耳根子说:“顾北辰……”
“嗯。”顾北辰很喜欢她这样的亲昵。
“谁跟你说我紧张你来着,我就是问你一句,好为将来做打算,你要是不要我了呢我也好趁着现在有条件多攒点私房钱,以备以后不时之需。”卢瀼就像是回春的小松鼠,又开始俏皮了起来。
看着卢瀼来了精神,顾北辰也高兴了起来又开始一味的哄着她顺着她,卢瀼突然想起今天在商场买的东西,用手指尖戳顾北辰:“把今天买的的东西拿进来,我都还没看过呢。”
“等着。”顾北辰起身出去拿,很快拎着一堆袋子进来。
卢瀼跪在一堆袋子中间翻来找去,一摞的东西几乎就要将她埋上了,顾北辰问她究竟要找什么,她只说是找一件东西。
终于,就在她被一床的妇婴用品完全包围的前一秒,她终于突出重围,拿着一个像传声筒的东西从新出现在顾北辰的面前:“看就是这个。”
“这是什么?”
“这个是和咱家晓辰说话用的,这么用,一端扣在肚子上,一端当做话筒说话。”卢瀼一面说一面做示范,“这个很有趣吧,以后没事的时候你就可以拿着它,和咱家晓辰交流交流感情省的它总是不理你。”
“老婆。”顾北辰越过重重阻隔,牵起卢瀼的手,眼里闪着贼亮贼亮的光,无限魅惑的说着,“其实我更想和你交流感情,话说,咱俩好久没交流了吧,再不交流交流我都生疏了。”
瞬间,羞射了……
但转瞬卢瀼化羞射为羞粪,双手扯着顾北辰的脸,暴喷口水的扫射着:“顾北辰你个表脸的,对着孕妇还思那啥……”
顾北辰看着卢瀼被自己逗得绯红绯红的小脸,笑得乐不可支,也不管自己的笑脸被卢瀼扯拧得有多畸形。
顾北辰知道卢瀼怕冷,所以珺园里除了地热之外,顾北辰还在他们的卧室里掏了一个壁炉,天气越来越冷,卢瀼每天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围着壁炉,用火钳子夹着栗子,放进烧得红红火火的炉火里烤熟了吃,顾北辰为了她吃的烤栗子,特别派人去西郊的果园里砍了十多棵的苹果树。
卢瀼的身子越来越沉,人也越来越懒散,顾北辰放她一个人在家里不放心,索性就将所有的工作拿回家里来做,整天的陪着她。
这天早晨起来,卢瀼拉开窗帘一看竟然下雪了,这是今年的第一场初雪,雪花不大,洋洋洒洒的,床上顾北辰还在睡,习惯性的将手伸向卢瀼的方向往怀里揽,可是手一落下就扑了个空,皱着眉睁开眼看见卢瀼不在自己身旁,挑起挂在床帏的红色幔纱,向屋子四周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