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优婆塞,五戒在身。酒色财气,更要杀人。这是《宋江三十六人赞》中对于武松的态度。
这首诗对于武松的评价不是赞赏,而是以贬低的态度。这里的(优婆塞)是指在家居士。佛教在家居士要遵循五戒,不杀人,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慢慢的,由这五戒,又能生出十善,身三,口四,意三,依次顺序为: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两舌、不恶口、不绮语、不贪、不嗔、不痴。
武松可谓是将五戒犯了个通透。依着这首诗来说,就是你虽则是一个在家居士,却将酒色财气不守,还杀人如砍麻,是一个十足的假和尚。
但是在《水浒传》中,武松最终却得了正果。当然,此时的武松还不是《水浒传》中的武松,《宋江三十六人赞》是宋末元初时期的产物。而施耐庵小说版本《水浒传》则是元末明初时期的版本。(关于水浒传的作者历来说法不一,难以定论,这里就姑且认为是施耐庵所作,只是为了叙述方便一点。)时代不同,观点不同,但是都是在一个共同的大前提(社会****)之下所完成的。
《水浒传》中的武松已经不是《宣和遗事》或者是《宋江三十六人赞》里面粗粗带过,而是通过重彩浓墨描绘出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好汉形象,开始了吃肉吃酒杀人之行。
《水浒传》中的武松,变成了一个行者,头陀,也就是苦行僧,苦行僧的行事风格和一般的和尚有所不同,有:常在树下坐,同树不宿三夜。有常在坟间坐,化缘不分好坏,化缘过程中不起优劣之心等等要求。看来胆小的人还是不要修这种佛法为好。释迦牟尼的大弟子修的就是苦行。佛当年也修行过,后来修行了更高一层的佛法。
武松的出家并没有经过一定的程序,鲁智深好歹还是智真长老给摩顶受戒,并赐了一个智深的法号,武松不同,没有这般经历,而是突然而然的就成了苦行僧。
武松的身份其实并不是他的真实身份,他的真实身份我们也知道,不外乎是打虎英雄或者官差之类的,而这个苦行僧的身份只是在血溅鸳鸯楼之后随意披戴上的,为的只不过是为了遮盖额上金印,以及方便躲避官兵的追查。而真正的行者,早被孙二娘包了包子。
若果没有了冲冠一怒,或者是留下来杀人者,打虎武松,之类的犯罪证据,或者武松就当不成这个和尚了。不过那个水浒年代的英雄是不怕杀人的,一则杀了人,犯了法,可以用金钱过关。比如宋江,我虽然杀了人,但是我不怕,因为我有钱,可是碰到了一个绝圣弃智的智多星吴用,纵使你有钱,可以买通衙役,还是被拉上了梁山打秋风。二则杀了人还有一个躲避法律的方法,那就是上山入伙,落草为寇,过着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论秤分金银的潇洒日子,扯块大布,过着与朝廷对着干的日子,以后还有机会做官。有本事是饿不死人的。三:可以私了,不上法庭,不接受法律的制裁。不过如果碰到一个不爱钱或者同样有钱的主,那就麻烦了。很可能还会搬起石头打了自己的脚。张作霖的地盘,日本兵杀了一位中国士兵,日本领事馆汇来了一张5000元的支票,意思这事就翻篇了。岂知张作霖不爱这钱,于是下令杀了两个日本兵,又给了日方5000元支票。
武松穿着行者衣服,戴着铁戒箍和一百零八颗人顶骨数珠,揣着度牒,挎着两把时常半夜而鸣的戒刀上路了,此去何处,正是上文所提到的第二种方法,去二龙山宝珠寺入伙去了。
武松参与了征辽,田虎,王庆以及方腊的全部战斗,且均战功卓著。不过损失也挺大,一条胳膊没了,以后就不能使用那时常夜半而鸣,渴思血的雪花镔铁所打就的双刀了。
武松请求宋江造册登记时莫写入自己名字,宋江也看到这位时常打的别人:“忙忙似丧家之狗,急急若漏网之鱼。”今日虽然不死,已成废人的兄弟,说了一句“任尔从心”。武松从此在六和寺内过着安静日子,八十岁而善终,还有了祖师的称号。
戏曲《武松打虎》中有一段台词甚是美妙:
冷冷十月天北风紧紧吹
昏昏落日时武松野店醉
一手拿棍棒敞衣挺胸膛
踉踉又跄跄醉步上景阳
狂风阵阵
怒吼声声
我武松步步向前行
走向命运的独木桥
我好似过河的卒子
莽莽山林中前行有大虎
我喝的酒已化成一身冷汗
我打的虎已化成骨肉一滩
我的力气已使尽我的手足已酥软
步步捱下山来
步步捱下山来
锣鼓响震天就象庆丰年
勇杀大虎回众人同称谓
武松是好汉今日打虎归
好汉是武松雄威万古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