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领命直扑乞伏络而去。
乞伏络已人心尽失,就连他的亲信威也提几人也躲避着他。夜莎和阔都台的死让威也提几人寒心至至。
“快,给我杀了他,杀了他……”乞伏络指着伏桑不断大叫着,众军却没有一人动手。三个首将本是他亲手栽培的,本对他言听计从,怎奈伏桑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他不由得大骂起来,“伏桑,你早在三年前就应该死了,你该死啊伏桑,你该死……”
就在乞伏络疯疯癫癫不停叫骂时,三人坐在马上从不同方向甩下绳索将他严严实实的捆绑了起来。
乞伏络拼命挣脱绳索,狂啸着,如一只发疯的母牛。马上的三人也同时使劲,哪里肯给他挣脱的机会!乞伏络岂料自己越挣越紧,不由地冲威也提喊道:“好侄子,快救我!事成之后我让你官至一品,荣华富贵……”
站在军中的威也提跟随他多年,早就对他不满,“你能还我大哥的命吗,你能吗?”威也提愤怒地问道。
乞伏络眼光一亮,“杀死你大哥的不是我,是他们。”乞伏络努努嘴,对着伏图等,“是他们逼死你大哥的,还逼死了我的女儿夜莎。”
威也提不吱声。
乞伏络心中一奋,认为自己说对了,“众将士,他们才是乱臣贼子,你们再不拿起刀杀了他们,他们可就要杀了你们了。”
众军听得心中一动,所有人都犹犹豫豫,左右不是。一会儿,又蠢蠢欲动!
伏图立马站在高处大声说道:“众将士听着,我郁久闾伏图乃柔然二王子,我现在所说的话都代表柔然汗国。”
众军中有一些小小的骚动,伏图继续说道:“只要你们现在放下屠刀,我保证不再追究你们之前的一切不当行为。从现在开始既往不咎!”
乞伏络望着这些即将倒戈的众军,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全身的血液顿时冰凝起来。嘴角哆嗦着,“一群忘恩负义的狼崽子……”他正对着三个首将,“你们忘了当初我是怎么提拔你们的,忘恩负义的东西……”
乞伏络的眼睛通红通红的,像一只鬃毛狮,仍然作着困兽之斗,嗷嗷大叫!
南山的音律骤停,只听得长袍人洪亮清晰的声音传来,“众将士,乞伏络乃十恶不赦之人,他罪该万死,你们不要再被他蒙蔽了。三年前,我就是被他陷害的!”伏桑接着悲痛地说:“你等现在正助纣为虐,还不速速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郁久闾伏桑和左贤王当年在军中威望极高,如今的一席话更是出自肺腑之言。
众将士不再犹豫,齐心合力将还在挣扎的乞伏络按在地上。
乞伏络趴在地上,怎么也没料到结局如此,“颜竹,伏图,我不会放过你们!”
“将他带下去,择日公审!”伏图真想立马一刀宰了他,可是他忍住了,他要在众人面前将乞伏络所犯下的罪恶一条一条数列出来。
颜竹暗自点头,觉得伏图成熟了,柔然汗国的未来都将在他手里了。
伏桑从山坡下来,和伏图抱在了一起。伏图痛哭流涕,伏桑不断地拍着他的后背,告诉他大哥回来了!
一会儿后,伏桑放开伏图,走到颜竹面前抱手道:“三年前匆匆一别,颜公子,别来无恙!”
颜竹隧抱手道:“大王子安好!”
伏图惊讶,“你们认识。”
伏桑一笑,“何止认识,颜公子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原来当年伏桑被调包后逃出柔然,慌不择路走进了大漠。伏桑在大漠里苦苦走了三天三夜,望着依旧是无边无际的黄沙,他绝望了。
烈日的暴晒下,口干舌燥的他极其需要水,他嘴唇开始干裂,嘴里一遍又一遍地念着'水,水'。
他爬也似的前行,眼看着眼前的烈日越来越灼眼,越来越夺目。他有一种晕眩的感觉,顿感天旋地转,万物颠倒。
他像干尸一样瘫倒在瀚海黄沙中,烈日炎炎,风沙漫漫!
他不知不觉昏睡了,梦中有人在喂他喝水。他梦见自己被几个人抬到了骆驼上。等他醒来时发现原来那不是梦,他真的被人救了。救他的是一个异国商旅,为首的是一个少年,人人都称他“公子”,后来他才知道他叫颜竹!
他随着这对商旅来到了大宛国。说来也巧,当日大宛国的文心公主正在绣楼抛绣球择夫婿,也许缘分天注定,他只是想看看热闹,却没想到文心公主竟把绣球直抛给他。他抱着绣球傻愣在那里,这时站在绣楼上的文心公主对他莞尔一笑,便退出了绣楼。就这样,他由柔然的逃犯王子变成了大宛国的金刀驸马!
大宛国盛产汗血宝马,此时战场上的三百匹良马皆来自大宛国驸马府!
伏图耐心地听着大哥讲他的出奇经历,伏桑接着说:“要不是颜公子仗义相救,恐怕鄙人早于葬身大漠。”
颜竹浅浅的笑道:“举手之劳,刚好路过而已。我本是深入大漠寻找姑姑,所以顺带捎上你去了大宛。”那年,颜影已快一年没有消息,颜竹心急,到处派出人手打探。岂料颜影如在人海消失了一样,颜竹隧猜:或许姑姑根本不在中原。所以他便跟着自家的商队深入大漠,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姑姑竟然一直在柔然寻找当年偷袭她的人。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因为姑姑当年的一意孤行,不仅害得高、印二人苦了一辈子,还害的一个叫'雪儿'的小女孩从小孤苦无依。
“对于颜公子乃是举手之劳,可对于我来说却是救命之恩!”伏桑停了一会儿,看着伏图说道:“再加上我们郁久闾家族和整个柔然汗国,颜公子对于我们来说可谓是恩重如山。我们兄弟无以回报,请受我们一拜。”说着边拉住伏图,兄弟二人欲给颜竹跪拜。
“快别,快别,颜某承受不起。”颜竹一手扶起伏图,一手扶起伏桑。
“颜公子当之无愧,要不是公子未雨绸缪,恐怕此时我大汗王国早于落入奸臣之手。”伏桑提起乞伏络心里还是愤愤不平。伏桑平息了下自己的心情接着说道:“颜公子三年前就劝我等待时机,直到前几天我才等来了公子的人,依着公子的计划,我们快马加鞭终于赶到了。要是再晚来一步,恐怕……”
秦虎紧张兮兮地插嘴道:“都怪我,路上耽搁了。”于是秦虎便将他为什么来的这么晚一五一十的道出来。“公子从洛阳出发后,我便按公子的锦囊妙计,去集合我们的四大门人,然后绕道大漠,去请出大王子。谁料在路上碰到了一群不明身份之人袭击了我们。我们一阵狠斗,才脱出身来,加上当时天色已晚,我们怕再遇偷袭,所以未再前行。后来进入大漠,谁料那里又遇到了一队漠北的寇匪。如此三番,我们就来晚了。差点误了大事,请公子责罚!”
其他三人见秦虎如此,也速速站了出来,“是我们学艺不精,延误了行程,请公子责罚。”
陆鹰站了出来,“公子,路途遥远,路上多是非之事,实不该怪他们。”
“我有怪他们吗?”颜竹淡淡一笑,“好在最后关头你们还是来了。崔清尘,源晚狄,白枭你们三人把头盔摘了吧。也好让大家见见你们的真面目。”颜竹命令道。
于是三人同时举手摘下头盔。
伏图望的目不转睛,“你们中原的男子都这么好看吗?”
只见秦虎四人站在一起,个儿差不多高,清一色的娇美男儿。羡煞旁人。
伏桑突然想到怎么没看见自己的父汗,当年父汗装疯卖傻,最后舍尽全力将他调包,并亲自送他出柔然。父子二人分别之时,那盖老泪众横地说道:“孩子,为父一时贪恋长生,竟着了那奸贼的道,但为父不傻,只是为父无力保全你身边的人,让他们一个个枉死。可是我拼尽性命也要保住你……你要保重啊……”
想起父汗的话音还在耳边回荡,伏桑在众人中到处寻找,“父汗呢?”
伏图听到大哥问到父汗,一时情不自已,抽噎着说:“父汗为了救我,万箭穿心……”他想起当时那副画面,依然惊心动魄。
伏桑听到此处,身体不住的颤抖,“不,不,他还没来得及看我一眼呢,怎么就……”
这时正在清理战场的一个将士来报,“大王子,二王子,大汗的遗体找到了。”
兄弟二人跌跌撞撞地朝那将士所指方向而去。
拓跋恪抱着印翩翩默默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嘴里念着:“奶娘,我这就带你去找高叔叔,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把你们分开……”
颜竹回头看到封笑笑正搀扶着颜影慢慢下山,于是对陆鹰吩咐道:“让人立马做一个简单的步捻,把姑姑抬回去修养。”
陆鹰应答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