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属下这就去。”
祁云夜回到军营,不巧,错过了集合的时间。郭秦峰正在训练场站着,等着祁云夜出现。
“沐遥,无视军纪,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她不喜欢吃熊心豹子胆,不过,在后山确实因为那个陌生男子耽误了些时间。没想到郭秦峰会这么快集合,看来这所谓的休息也是让他们稍稍放松一下,行个方便。
没有说话,郭秦峰的性子她是摸透了,那就是耿直,外加没法讲理,他认准的事情,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现在认定是她偷懒,有意不来集合,她还可以说什么!
祁云夜老神在在的站在台下,目光一直朝下,偶尔似乎想起什么,眉头轻颤,郭秦峰被晾在上面,四周空无一人,而他,就像是个小丑,唱着独角戏。
见过横的,没见过这么无视人的!
郭秦峰怒了,在还没有查清沐遥身份之前,他就被气的五脏生烟,脑子里唯一的一点理智才使得他站着没有对祁云夜动手。
这种毫无军纪可言的人,即便军事素质再好,也不顶用。
“接下来的训练,你,不用参加。”
祁云夜霍然抬头,有些惊诧,看清郭秦峰的脸色,他这是恼羞成怒。
“你没有这个资格。”她淡淡的说着,目光不躲闪,她参加训练是为了更好地锻炼自己,郭秦峰无疑在斩断她的路。
“我没资格!沐遥,这是你和我说话的态度么!目中无人,自以为是,你这样的人就没有资格参加这种训练。”
“这是祁将军在选拔新兵,你,没资格。”
郭秦峰气的身体发颤,在军营,第一次被一个毛头小子挑了。说话那么不客气,这话里话外都是看轻了他。
军营里,谁敢如此?
“即便祁将军在场,你也是同样的结果。即日起,你就去伙房当伙头军,若是还要狡辩,不守军纪,就给我滚出军营。”
祁云夜抿着嘴,眼睛死死的盯着郭秦峰,伙房?呵,伙房!
他居然要她去烧火!
“你最好记住今日所说的。”吐出一句,祁云夜头也不回的离开。
郭秦峰看着毅然决绝的背影,心中一颤,那眼神,那语气,强烈坚硬,就好像这一刻真的会让他记得,离开时的眼神,如此震慑他!
沐遥,一个少年,怎么会有这样的神色……
祁云夜心中有想法,但是碰上郭秦峰,这些都没用。见过直的,没见过这么拧的,郭秦峰,完全没法用正常人的思维沟通。
回到营帐,祁云夜还没走进去,就瞧见同营帐的几个人站在外边,东张西望。眼尖的看见她,于是几个人跑过来,“沐遥,你可算回来了!”
“嗯。”
平时没见过他们这么热情捏?
“刚才来了几个士兵,二话不说就进去,现在正在你的床铺那站着,好像在收拾东西。”说话的人到最后声音都变小了,祁云夜明白这是郭秦峰授意的,动作倒是挺快。
走进去,她一撩开营帐,就看见钱尧带着几个士兵站在她的床铺边上,床上已经收拾好了几个包袱,连被褥都没席卷成一团,打包起来。
“钱副尉动作很快。”祁云夜不冷不热的说道。
钱尧脸上一僵,有些不自在,“沐遥,这是郭将军的意思,你也别太拧了,和他对着干。去当个几个月伙头军,等将军气消了,我再与他好好说说,你再回来。以你的本事,当伙头军也只是暂时的。”
“我倒是觉得不错。”祁云夜将床上的东西扫视一遍,不错,收拾的挺齐全,也省得她自己动手了。
伙头军,那自然没有资格在和他们住在一起。
祁云夜拿起东西,就往外走,一个包袱,一床被褥,根本就没有什么重量,十分轻便。钱尧在后头站着,看着沐遥干净利落,也不争辩,似乎也十分能接受这命令。一时,他自个儿噎住了。
本想着好好安慰一番,看来,是他自己没事找事。看人家,面色不改,哪里像是有委屈的,简直就是理所当然,直冲冲的,根本就是个没事人。
“那个,我带你去伙头军的营帐。”钱尧急忙跟上去,营帐内留在一群不明所以的人。
“这是你现在的营帐的,因为将军有令,命你当烧火兵,所以也没特意的安排营帐,就在伙房边上安了个小营帐,不过是你自己一人的,也算是独门独户。”钱尧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说下去,连连看着身边人的脸色,这将军真是气大了,连营帐都省了。
祁云夜冷笑,独门独户?好一个独门独户!
“不错,替我谢谢将军。”
说完,直接走进那个所谓的营帐,将东西放好。钱尧将事情交代一番就赶紧的走人,祁云夜那冷冷的眼神瞧的他心里发毛,赶紧的闪人要紧。
祁云夜将地方打量一遍,伙房在军营最偏僻的一角,靠着后山很近,而且,这里平时也没什么人出入。除了每日掌厨的烧菜,大部分时间都是无人的。而她的任务,就是烧火,打水,外加打杂。烧菜这活还没轮到她。
随遇而安,这是她的心性。
既然已经无法改变,那就全然接受,但是,她绝不会安逸。郭秦峰要她受挫,她偏偏不让他如愿。
原本就好奇祁寒傲为何不在军营内,这回倒是有了大把的时间,趁此机会好好查探一番。
浩城,客栈内。
辕穆蚺闭眼静坐,一身血红妖娆弄人,邪魅横生,散开的里衣内是精壮的胸膛,在大白天竟生出一股难以形容的诱惑。
无痕推门而进,看见自己的主子闭着眼,自然的将门关上,静静的侯在一边不敢打扰。直到一刻钟后,辕穆蚺才缓缓睁开眼,眸子里都是异样的光芒。
“如何?”
无痕将手中的一叠宣纸递上,并不敢直视,说道:“回主子,浩城十三岁至十五岁的女子,面色清冷的都在这里,请主子过目。”
辕穆蚺一一略过,最后低低的笑着,声音自胸膛发出,震得有些响亮,无痕愣愣的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