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矫情,她唯一想到的词。
裴晏这货,就是撇不开脸,骨子里别扭到不行的男人,明明想留住人,偏偏绕着这话题扯三扯四,估计她二姐也是听的耳朵都磨茧了,见裴晏还是如此,才起身离去。
若是她,就直接冷冷的嘲讽一顿,再离开。
“这样不对吗?”裴晏摸着后脑勺,有些不知所措。
她看到裴晏像是无措的孩子,对着她发问。这模样,对感情懵懵懂懂,难怪会做出在祁若染及笄宴上的这种无聊事情。
他压根就是看不清自己的内心。祁若染与他,更多的是责任和父辈的约束。他没想过,自己究竟是否真的喜欢这个女子,抛开一切因素,看透自己的心。
若是看不到这些,他永远不会懂。
“你喜欢祁若染吗?”
喜欢吗?喜欢吗?
裴晏默默的念着,然后有些发怔,他看到祁若染和别的男子在一起说笑,会心里不舒服,看到她对着她冷眼会恼火,知道她无心他们的婚姻会气闷……
知道祁若染会是他未来的妻子,他发愣,不愿,但他从未忽略心中一闪而过的悸动。
是的,他也有些欣喜。
应该,是喜欢的吧……
祁云夜见人不说话,再看他脸色有些潮红,看明白了些。而后接着说道:“若是祁若染喜欢裴皓,你愿意就此放手吗?”
裴晏眉头一紧,没说话。
她再一次发问:“若是她嫁给裴皓,你如何看待?”
“她敢!”
裴晏砰的将酒壶掷与桌上,满是怒气。脸色黑的犹如黑炭,眉峰间皱成一团,足以夹死一大片苍蝇。祁云夜满意的笑道:“你已经知道心中的答案了不是么,只是,你一直不敢承认,承认自己的内心。裴晏,你就是喜欢祁若染!”
祁云夜没有理会失神的人,独自走出院子,天色已经全暗了下来。
而她,连晚膳也没吃过。
这会儿叫裴家的下人去做,也没意思。兜兜转转的回到住处,不期然的就看到凌慕扬站在她的门口。
“你干嘛?”她试了几次,都无法进去,心里气闷。
“我要进去,你让开。”人饿的时候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就容易发火,此时的祁云夜,不仅有些饿,心情更是很不好,有尤其对着凌慕扬这张脸。
两人对峙,周围气氛冷的阴嗖嗖。
“出去。”凌慕扬放下环在双臂的手,对祁云夜说道。
你说出去就出去,没兴趣。
“闪开。”
“出去。”
“凌慕扬!”
“嗯。”
祁云夜认命的叹气,没法沟通了,这家伙和她不是同一类人。堆起一脸笑容,“麻烦,让开!”每一个字,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祁云夜相信自己已经快在暴走的边缘了。再不让开,她绝对会和他打一架。
凌慕扬二话不说,抓起祁云夜的手,就是往外走。
“你没吃晚膳。”
所以呢?
“不管你的事。”
“现在已经戌时,跟我出去,吃饭。”
她有些懵,这家伙搞了半天堵在这儿是要她去吃饭?呃……
“不吃饭,会饿。”
一说到饿,祁云夜囧了,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噜叫了。
“我说的没错,你,饿了。”凌慕扬唇角上扬,似乎很得意。然后一路不管祁云夜如何挣扎,都不曾放手。两人你拉我扯的一路来到后山,凌慕扬这次松开。
她看着四周黑漆漆的,远处是一片波光粼粼,这好似裴家后山,他带她来这儿做什么?
“等着。”凌慕扬说了句,然后,拿起剑走向湖里。她好奇的跟过去,只见凌慕扬弯起长袍系在腰间,将剑拔出,认真的看了一会儿湖面,突然飞快的起身,踏雪无痕,水上飞点。再次上岸,就看到他的剑上插着一排鱼,鱼身歪歪扭扭的直颤。
好好的一把剑,居然插鱼去了……
凌慕扬不看祁云夜,放下长袍,然后走到一边放下鱼,捡了些干树枝生起了火。将鱼排好,就这么烤着。
祁云夜嘴角抽抽,拿剑插鱼,拿剑烤鱼,估计全天下习武之人,爱剑之士看到了都会吐血。
凌慕扬手中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剑,那是凌雀剑,全身银色,通体在夜间会散发着幽光,犹如凌雀匍匐在剑上一般。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配件,凌慕扬居然拿来烤鱼。
“可以吃了。”凌慕扬将自己的剑递过去,上面俨然插着三根烤好的鱼。
她囧了……
坐在一旁,看着凌慕扬继续烤鱼,她已经吃不下去了。
“够了。”祁云夜开口,似乎凌慕扬就没停过。
凌慕扬抬起头,看了眼祁云夜,见他似乎真的饱了,这才放下手中的鱼,将烤好的最后几根插在木棒中,放置一边。
谁也没出声,凌慕扬没有开口,看着祁云夜。然后看着这一片夜色,眉间柔暖。
很久,没有放松过。
“走吧。”
吃也吃饱了,夜色也看过了,她没心思和凌慕扬在这里吹冷风。现在是冬日,傻子才在这里站着。
一个起身,将火熄灭,两人就作势往回走。
“慢着。”凌慕扬一把抓住祁云夜,然后脸色沉下来。她也是脚步一顿,然后看向这片平静的湖面,对面,似乎不太平静。
他们预想的不差,不一会人,几个黑衣人冲了出来,漆黑的夜,银白色闪闪夺眼,黑衣人手持锋利的长剑,向他们袭来。
她一个回身,绕道后方,便于人展开打斗。她没喜欢出门带剑,如今祁云夜赤手博剑,黑衣人快狠准,一招招直攻要害,她避过,心中大惊。这些人的身后很好,甚至可以说是训练有素,是死士。
出现在裴家后山,到底针对裴家,还是针对他们?
她和凌慕扬只是凑巧出现在此,若是针对他们,那他们就是一直潜伏,这心思,嘶——
祁云夜心中越想越深,手中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沓。没有剑,她也可以制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