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炼开始由长老带领,回去之时也必定是长老之事,这不仅仅是一个形式,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能带领试炼弟子的都是对试炼有十分的把握,并且可以参与其中安排。凌慕扬只是关门弟子,虽说他的功夫深不可测,但是代替长老来接他们,这说明什么?
所有人看着凌慕扬心思各异,尤其是濮阳沛,一瞬间的阴沉下来,但很快恢复以往的温和。
“二师弟,没想到是你,想来掌门对你寄望很高。”濮阳沛上前一步说道。凌慕扬看了眼濮阳沛,直接转头,一眼就望见祁云夜站在裴晏身后,低头看地。
对于他的到来似乎没有欢喜,也没有讶异,完全的坦然处之。
“带着奇珍,跟我回去。”不再废话,凌慕扬直接宣布,而后带领着弟子离开。
苍木白和三位长老环视众人,看着交上来的奇珍,并不发话。即便是公孙止也难得的安静,看着一群弟子,平静的等待。
时间一点一过去,苍木白终于发出一声感叹,“选出前三十,进入下一轮。”
凌慕扬闻声,无视一众人的震惊,上前挑选,而后将前三十交由三位长老。公孙止,司城绝和简荀看着上交名单,核实奇珍。
“这?”司城绝看着濮阳沛和翁若仪一组的奇珍,停下动作。一声迟疑,引来其他两位的围观。简荀拿起那片鳞片仔细查看,最后竟深深的蹙眉不止。刚要发话另一边公孙止已经出声道:“简直混帐,一只蛋也充当奇珍!”
简荀寻声望过去,只见公孙止指着裴晏一组的三样奇珍中的一样,俨然是一只纯白色的蛋,不由得有些黑线。裴晏这小子简直顽劣,试炼竟然拿了只蛋充数。司城绝也一脸铁青,表情好不到哪去,和裴晏同组还有他的弟子,于是狠狠的瞪向自己的弟子,却看到穆隐和裴晏两人打哈哈的无所谓,心中气极。
“穆隐,裴晏,给我过来!”公孙止大喝一声,鼓着张脸负手而立。
底下一群白衣弟子和青衣弟子面面相觑,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堂堂关门弟子,试炼竟然如此儿戏,而当事人还是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样子。
裴晏慢悠悠的晃荡至公孙止面前,抬起一张笑脸,“大长老,有何指教?”那神情那模样,友好的让公孙止恨的牙痒痒。
“穆隐,你说!”司城绝看向自己的弟子,恨铁不成钢。
穆隐无辜之极,这蛋确实是他们的,但是那时二师兄挑的啊!他何其无辜,简直遭罪。“师父,这蛋确实小了点。”
“什么小了点,混帐,这是奇珍么!这和小不小有何关系,态度,看看你们这次的态度!穆隐,裴晏,每年试炼不好好参加就算了,既然参加了就给我认真点!”司城绝到最后直接吼出来,第一次有种想打人的冲动,这两个人凑在一起,简直造孽!
“是不是鉴证一番便知晓,大师兄一片鳞片也算奇珍,我这蛋怎么不算了!”裴晏话锋一转,直指濮阳沛。
公孙止一顿,立刻回神。“那一样么!濮阳沛的鳞片那是什么鳞片你知道吗?你这蛋怎可相提并论!”
“哦?那这又是什么鳞片呢?”
公孙止怔住,其他二人也愣神,什么鳞片,他们也只是怀疑,现在还不敢定论,如何回答裴晏。
见三人都沉默不语,裴晏笑意更深,“既然长老们都不知道,那这蛋你们又如何评论,说不定这蛋可是大有来头!要不我们等它孵化了看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奇珍。”
“噗哧——”
祁云夜终于忍不住,笑岔。
裴晏这番话说的像是有理,实则耍赖的很,偏偏三位长老又是慎重之人,怎么会草草了事。没想到竟然弄得个僵持不下的局面。
凌慕扬冷眼看着这一切,并不插话。余光一直注视下方,祁云夜笑出声那刹,一丝不漏的映入他眼眸。看着一群僵硬的弟子,唯独祁云夜一人淡然,凌慕扬突然觉得鉴定奇珍场面并不无趣。
“既然无法断定,裴晏说的也有理,不必再深究。”苍木白看了良久,出声,一锤定音。裴晏耸肩,和穆隐退回自己所在位置,看着公孙止神色闪闪发亮。那模样就像是宣告着,本来就那么回事,何必折腾呢……
一场鉴定随之落幕,祁云夜,裴晏以及濮阳沛三组毫无疑问进入第二轮。但是最后第三十组却因为两组差不多无法抉择而出现了点纠葛,最后决定两组并列第三十,双双进入第二轮。而这最后两组,祁云夜有些意外,居然是张岩和柳千这两组。
第二轮测试不同第一轮试炼,无论难度还是深度都高出许多,而淘汰率将更甚。三十一组,最后只有六组有机会进入绝境学习。
而第二轮被安排在两日后,地点却无从知晓。
所有奇珍都一律上交,并没有留给弟子,祁云夜没有和裴晏等人一起,而是独自回了处住。十天试炼,给她的感触太多,尤其是在对敌防御之上,柳千的袭击虽不说有多高明,但她确实轻敌了,这便是大忌。
想起祁寒傲曾经的教导,兵家之法最忌讳自傲轻敌,无论何时何地,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尤为关键。
以前最不喜父亲这些大道理,想着自己又不会上阵杀敌,在咸沅也是无所谓的当好世子便可,何须对自己如此严苛。但此刻,她竟有些后悔当初为何不多学点,父亲身经百战,历练之丰富,自己学得便是受益无穷。
如今,一切都须靠自己去体验和历练。爷爷说的对,该教的他都教了,剩下的就是靠她自己,成长,需要的是千锤百炼和时间。
“谁?”祁云夜警戒起身,看向屋外,这个时候谁会出现在此?
屋外,凌慕扬心中微叹,明明是陷入深思的人,为何还是如此的戒备。当即不再收敛自己的气息,走进屋内。
“是我。”
“二师兄?”他来这儿做什么,她好像和他并没有多少交集。
凌慕扬一身墨色,眼角丝毫不带柔和,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偏偏祁云夜觉得这样的凌慕扬十分融合,仿佛他天生就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