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宴席撑下来的是薄辰和祁寒傲。
当所有人离开,整个宴席散场。
薄辰笑脸的迎送祁寒傲离宫,看着祁寒傲似喜似叹的神情,说不出一句安慰。
他自己心里已经情绪万千了,比之祁寒傲少不了多少。
等人走光,薄辰忍不住碎口怒骂,“薄彦,有你这样当兄长的么!今日是你大婚还是我大婚!”丫的,所有事情都是他一手主持下来,刚回来,紧赶慢赶的赶上两人的大婚,最后还没喝上一杯酒水,就直接被当劳力干到现在。
偏偏,所有人都觉他是无上荣幸,万分光荣,被皇帝重用。
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这事,坑人!
来来往往的应付着一众,偏还不能给脸色,帝后大婚,哪有发脾气的。
忍着一肚子的火,薄辰无处发泄。
“寒铭!”
“在。”
薄辰看了眼还在身边的人,想说什么,又最终没说,摆摆手道,“回去吧。”
寒铭看了看薄辰的脸色,犹豫几分,说道,“其实主子心里高兴,那么,不要憋着。属下告退。”说完,直接闪人。
薄辰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噎着难受,整个大殿却空无一人,让他几乎叫嚣。
永清宫,往后的一处宫殿,正是当年凌清当为清妃时居住的寝宫,这一处,是挨的永清宫最近的一处宫殿。
大婚之夜,凌慕扬带着祁云夜离开,躲开那些繁琐,并没有回永清宫,而是来了这里。
打开寝宫大门,里面依旧干净,即便十几年未住人,还是有人每日打扫。
牵着祁云夜,凌慕扬带着她去了宫殿内的小厨房。
走到厨房门口,祁云夜眼睛一亮,然后不解的看着凌慕扬。
桌上摆放着一些蔬菜,还有白米,锅碗瓢盆一应俱全。
这是?
男人的手有些凉,身体也似乎陷入了回忆,“以前,她就在这里煮粥,我们,很开心。”
那时候,每日清晨或是傍晚,他都可以看到他母亲在用心亲手煮粥,然后等着她玩耍归来,等着他父亲回来,这种简单的事情却是无处不在的幸福。时过这么多年,他唯一忘不了的就是这里,就是这里的幸福。
“你一天没吃过。”凌慕扬有些心疼,牵着祁云夜走进厨房,然后挽起衣袖,开始淘米,切菜。
祁云夜站在一边,看到的是男人认真的动作和无限的深情,一个男人,不说他是帝王,单就是普通男子,能亲手做羹汤的有几个。而且,是这大婚之日。
他念的是她,做的也是为她。
看着凌慕扬毫不顾忌的把拖地的长袍撕开,绑住,不妨碍他生火。这一系列动作,绝不拖泥带水,看得她眼眶发热。
他抬起头,看到她倚在门口,眼神一柔,“很快。”
说着,就站起来开始把米洗干净,放进锅里煮。一直等到煮的四处溢香,他才打开锅盖,将切好的菜放进去,然后用小火炖着,看着火苗噗噗的冒出来。
这黑夜中,一点点光亮,让她温暖如心。
即便多年后,两人恩爱相濡以沫,她还是忘不了新婚那一晚,他为她洗手做羹汤的模样。
她想,那一刻,她的心里就再也挥不去这个男人的影子。
犹如烙铁,烙印心中。
锅里是不断煮着的香甜,噗哧噗哧的翻滚着。
凌慕扬带着祁云夜坐在厨房外的石阶上,搂着她,静静的感受着属于他们的第一个夜晚。
冬日寒冷,冷风呼啸,但是两人都察觉不到一丝寒冷。
“云夜?”
“嗯?”祁云夜靠在他肩上,并没有移开,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两个人的手十指交叉,紧紧握住,没有分开。
“你应该改称呼了。”凌慕扬突然说道,似乎觉得还不够,直接将人拉起抱进怀里,大手一扶,抬起她的下颚,看着她眸里他的影子。“云夜,你该改称呼了。”
祁云夜脑子转了转,无奈的拿开他的手,“改什么?”
“你叫我什么?”
“凌慕扬。”
他的眉头一下子紧在一起,似乎不满,握住她的腰也收缩一圈,将人勒住。
“不对。”
她失笑,哪里不对。
“换一个。”
“换什么。”她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叫的,于是摇头,“我觉得挺好。”
“这样太生疏,云夜,我们是夫妻。”他总觉得这个称呼很碍事,不应该是夫妻之间的称呼,很早之前他就开始觉得不好,但是一直没开口,今日终于还是开口了。
他们的关系应该是最亲密的,不是么!
“别闹。”祁云夜躲开他的手,开始想要逃开,“厨房里粥好了,我去看看。”
凌慕扬神色一暗,哪里容的她临阵脱逃,一把抓过,反身一下将人压在石阶上。用双手垫在下面,整个身体一般将她托住,一步步的逼近,“云夜,你改称呼,我们就去喝粥。”
轻声的诱哄,更像是骗小孩的把戏。
可是,这个男人却极为认真。
她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应该叫什么,于是试探性的问道,“穆扬?”
男人想了一会,觉得不满意,于是继续得寸进尺,手开始滑进衣衫,在她身上游荡,一下下,撩人。
她的思绪被他这一闹,差点走神。耳边,是他特有的呼吸和喘息,很沉,却稳重。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这么逼她。
“这是在露天!”她压着牙,感受着他的随意动作,却根本没有手空出来阻止,该死的,他将她压得根本没法还击。她想新婚之夜,是应该,但是并不代表要在这里,看着男人神色不断暗下去,她感觉到危险。
“你说,我就停下。”
还是纠结这个事情,他似乎玩上瘾了,看着她又急又羞的模样,眯着眼,浅浅的看着,很享受。
他知道,她心里有他,所以,她会说的。
“云夜,你应该说的,是吗?”
低低的喝气,凌慕扬继续拿话哄着,一声声,一次次,让她心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