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为别人而活。
祁云夜说的风淡云轻,祁寒傲看着祁云夜坚定的模样,最后说不出一句指责。这都是他种的因,为何偏偏要云夜来承受。
“你们的路还很长。”
“是,很长。所以更加要信任,他不会负我。”祁云夜目光明亮,坚定着,就想看透凌慕扬的心思。
她就是笃定,他不会负她。
若是这样一个男人也能最后负她,那么,她真的对感情没有期望。
他给了她对情感的期盼,给她希望,让她体会快乐。让她明白两个人在一起,是心与心的沟通,是一种灵魂的契合。
那么她就是他,他所想的就是她所愿的。
他要的,她自然给。
他想公开,那就公开。
三国觐见,为期十日。
祁云夜和凌慕扬的流言只是当中一点添活,正事还是继续进行着。
最后一日,凌慕扬送往三国使者,看着人群渐渐离去。站在高楼,望着山峦层叠,向北是北夷,正对西面是西枫,而南是南望。
一圈看过来,最后看向身边人,这几日的流言当事人。
“该走了。”
祁云夜点头,是时候了。
“安排好了?”
“裴晏和薄辰会负责。”凌慕扬没有说的太明白,但是两人心意相通,她全数知道。裴晏负责西枫,薄辰负责北夷。一边协商和谈,一边负责协助,共同抵制的是西枫国主辕木修。濮阳沛还的人情就是一道助辕穆蚺登上帝位,而薄辰要做的就是在西枫,暗处给予协助。
辕穆蚺的回报,就是那张残缺的地图,属于西枫的那一块。
拿到西枫那一块,他们就集齐三块,差的就是南望这一块。
司空延这次前来,有意无意的提及。
凌慕扬知道,他们该动身前往南望。不论是出于何种原因,都应该如此。
“不知道师父如何?”想起苍木白,祁云夜无意识的感叹道。
还有她爷爷祁壑,凌慕扬的外公凌肃。两国消息回报,北夷和西枫都没有查到他们任何踪迹,而剩下一处就是南望。
十有八九,最可能的就是那里。
“未知的总是让人好奇,充满刺激。”
“那就好好看看,权当,陪你游玩。”
“凌慕扬?”
“嗯?”凌慕扬转过头,望向祁云夜,一眼掠过,从她头顶看到远处的城墙高筑,然后又将视线带回来,最后落在她的脸上。
“你要的是这天下吗?”
“你想要吗?”
祁云夜想象,自己要了这天下如何?站在最高位,俯瞰一切,主宰生死?
可惜,太累。
当初的一场钩心,计谋,让她避讳不及。
“你若要,我便给。”
“即便,我要的是这天下的最高位?”
凌慕扬笑得很大声,狂妄霸势,却弥足深情,宛若珍宝。“你若愿意,许你天下。你若不愿,那么许我一生。”
她要权,他为她做争。她要闲,他陪她一生。
有些时候,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是如此萌芽,破土而出,最后一发不可收拾,等发觉时,新帝的种子已经根深蒂固。
“好,不论天下,还是,一生。”
话音随着空气流动,在城墙之上飘出很远,底下守卫个个面面相觑,却不敢吱声。
这几日的流言,在这一刻,达到顶峰。一切的猜疑,不攻自破。
这就是事实,这就是真相,他们的帝王真的是个,……呃……断袖……
难怪,后宫一直无人。原来是喜美男啊!
凌慕扬和祁云夜回宫后,这一幕幕快速的传开。
新帝嗜男宠,而第一人就是祁王府的世子。
所有回忆倒来,全数哗然,明白。
难怪,当初……
这便是原因啊!
新帝当时替昭武将军拒绝先帝赐婚,这就是真谛所在。
可是,将一众大臣打得一棍子闷死,所有心思胎死腹中。
没戏了,后宫女主无望矣……
所有目光再一次聚集到祁王府,祁寒傲这“便宜”老丈人,当得是水深火热,苦不堪言。
薄辰坐在上书房内,听着林泽一滴不漏的将事情一一汇报给凌慕扬,笑得合不拢嘴。
“四哥,你打算何时正身?”
“闲着没事干?将事情安排下去,一切依计划进行。”凌慕扬将最后一份奏折处理完,抬头看了眼林泽,林泽马上上前一步,洗耳恭听。
“何时过年?”
林泽傻傻的回道,“半个月不过。”
“足够,拟圣旨。”
“啊?”
凌慕扬笑容放大,心中郁结不再,流言制止的最好办法就是将它变为事实。
“朕该找皇后了……”
“圣旨到!”
当林泽带着圣旨赶到祁王府,正是祁若染和裴晏从裴家回来,回门。
一大家子聚在一起,话还没有说上几句,热情劲刚开始,就被打断。祁寒傲看着林泽手上的明黄,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站着也不说话,就那么死死的看着祁云夜。
祁云夜认命的将头抬起来,对着身边的祁若染耸肩,这圣旨来的比她预计的要快。这个男人真是,何必如此急。明日也可,何需赶着过来。看林泽一脸急忙,满头大汗的样子,就可想象这事情是如何突发其来。
“王,王爷。圣旨到,那个,祁王世子,接旨。”
祁云夜走上前,还没说话,林泽就急忙开口了,“世子,您站着,大伙儿都站着,这个,额,皇上特许。”
林泽汗颜,这还是天启头一遭圣旨传达下,接旨的不用下跪的。
林泽哪里知道,当初在军营,凌慕扬看到祁云夜跪在地上的一刹那,心里猛地收缩,一阵疼。那时,他就告诉自己,当他站在最高位时,绝不会让她再下分毫。跪天跪地跪父母,除此之外,谁也不能让她下跪。
君王?也不行!
“那就宣旨吧。”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