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亲爱的,晚安了。”唐琳高高兴兴地挂断电话,无意一瞥纪雅茜,见她面露愧色,她问:“怎么了?”
纪雅茜摇摇头,微笑道:“没事。”她怎么能怀疑夫人呢,太不该了。“刚刚,是总裁来的电话吗?”
唐琳“嗯”了声,“我们不是下月大婚嘛,他姐姐在非洲,他这次去非洲,是要把他姐带回来的。”
酒店这边,御圣君迅速拿过沙发上的外套就出门了。
“晚安。”回到家中,和纪雅茜道了晚安后,唐琳就回了房。
洗完澡,唐琳穿着一袭蓝色睡裙出来,喝了杯牛奶,就倒床趴着大睡了,被子也不盖。
御圣君把车停在季家对面的别墅一侧。
车窗半开,修长的双指夹着一根香烟,从车内送了出来,搭在车窗上。
季家二楼上的那扇窗是亮着灯的,御圣君在车里可以很清晰地看到。
车内,浓浓的香烟味,和异常细微的呼吸声。
那扇窗内的正前方,有一张床,床上趴着一个人。
“呕~”突然胃里汹涌澎湃,唐琳醒了过来,马上捂住口往卫生间冲去。
站在洗漱台前,唐琳努力吐了很久,也没吐出什么东西,除了一些酸水。
她有气无力的抚了抚额头,看着镜中脸色苍白气息虚弱的自己,很纳闷的说:“今晚胃怎么那么难受呢,是喝牛奶的缘故吗?可以前晚上喝也没有这种情况。”
嘀嘀咕咕回到床边,唐琳又困得趴着睡。可是,没过几分钟,她又急忙奔入卫生间,“呕~”
下半夜转凉了。
唐琳拖着疲惫乏力的身子摇摇欲坠地回到床边坐下,这闹心的呕吐折腾了大半夜,“胃啊胃,你真要把我折腾死才算吗……”
一阵冷风送入房间,拂过身体的时候,唐琳才发觉窗户没有关。她走过去把窗户关上,无意瞥了一眼楼下的屋门口,在对面的别墅门口外的暗黑处,停有一部车。
唐琳随意看了一眼,准备把窗户关上,就在这时,一阵风扑面而来,空气中夹着她熟悉的香烟味。那种香烟,是定制的,全世界只有一个人能抽得了这种烟。
唐琳想到了什么,忽然吸气瞪大双眸,“难道是……”
她高兴得转身就往房门跑去,但正要开门的时候,她犹豫了。御圣君如果真回国了,那他为什么要骗她说他还在索马里?
他一定呆在下面的车里,正在抽着烟。那种烟里有一种特别的香味,她闻到了。
吸烟有害健康,为了他的身体好,又不失香烟的原味,她特地请了部队里的一位同事,给了她一种消除香烟中的致癌物质的稀缺药物,参杂在他抽的香烟中。
下面那个正在抽烟的人,一定是御圣君没错的。
他之所以骗她,不露面却偷偷来看她,一定是不想让她知道点什么。
冷静地想了想后,唐琳把房间的灯给关掉了。
御圣君再抬头看上去时,那扇窗已经不亮了,他深深舒了口气,把烟头掐灭在车头的烟灰缸里,然后枕着后面的座背闭上了眼睛。
楼上房间里,唐琳给黑人发了一条信息,没一会黑人就给她回信了,是用英文回的。
唐琳看到内容,深深地吸了口气,眼泪就这么容易地掉在了手机屏幕上,模糊了上面的文字。
披上一件薄薄的外套,睡裙也不换了,唐琳就这样穿着拖鞋离开了房间,不一会,已到了季家别墅的门口。
御圣君听到开门的声响,锋利如剑的双目在暗黑的车内忽然睁开。待他侧头看出去的时候,已有一抹薄薄的身影靠近车子了。
他绝对不会怀疑那个身影是别的女人。
带着心疼的怒意,他快速把车门打开,如皇者一样的站着,大手伸过去,一把把那抹薄弱的身子拉入了怀中。
“嗬。”突然撞入一个结实而温暖的怀,这刹那的安全感,让唐琳的心灵倍加震撼。
她感觉后背被禁锢得紧紧的,后脑勺被火热温暖的手掌所覆盖。
她抬起头,想看看这个男人的表情有多霸道,没能想,突然有深邃冷峻的阴影逼近,下一秒,她温暖的唇,突然被寒冰一样的东西所覆盖。
好呼吸,好霸道,和从前一样的美好。
慢慢的他松开了她,紧抱着她单薄的身子,在她耳边,吐气不匀,却夹杂着满满的思念和哀伤。
他的哀伤,她感觉到了,她抚了抚他的背,轻轻地唤了他一声,“君君……”他里面穿着一件白衬衫,打着黄色的领带,衬衫上散发着清新的香味。他的外套是黑色的,很长,披到了他的大腿部。外套的颜色和款式很优雅,上面的香味,一样的沁人心脾。
风过,枯叶落地,又被风刮过走道,再也左右不了它们的去向。
御圣君埋在唐琳肩上,心里越不安,他抱她就越紧。“琳琳,答应朕,以后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自己受伤,难过。”
唐琳的心浑然一颤,她以为他真的能改掉那个称呼,她以为这辈子她真的无缘再听到他自称“朕”了。
他的不安,加剧她的不安,所以她更不安了。这些天,唐天佑传给她的那封信,几乎夺走她所有的冷静了。
唐天佑不会无缘无故给她传信,一定是他要告诉她点什么重要的事情。
风过,她呕吐了大半个晚上,身子已经被折磨得没有抗寒的能力了,她感觉到了风很刺骨,冷不丁点地颤了颤。
御圣君感觉到她的异样,马上松开她,把外套脱下来,匆忙披在她身上,把外套紧了又紧,只为了不让她受冻。
这下借助路灯的亮度,她总算看到他的脸庞了,一如从前俊美不凡,但却让她莫名地心疼着。不知不觉间,她眼里盈满了泪水,“君君……我心疼你。”
御圣君眼眶一热,一把拥住了她,“对不起,让你难受了。”
他的声音比以往更轻更沙哑,好像容易断掉的琴弦一样,让人听着柔肠寸断。
一会,车子呼啸一声远去,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御圣君把唐琳抱回酒店的套房里,轻轻放在卧室的床上。他坐在床边轻握着她的手,微俯着身子,另一温暖粗矿的手掌,爱怜的抚过她的苍白冰冷的脸颊,“今晚的状况怎么如此不佳?”
唐琳有气无力地说:“吐了大半个晚上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是喝了过期的牛奶了吧。”
御圣君拿过她的手,为她把脉,“你的嗅觉极好,过期的牛奶很容易闻出来的。我给你把脉看看。”
他认真的样子特别好看,好想这辈子都不要把这一刻打破。
过了好一会,见他的眉头皱起来了,唐琳不安地问:“我身体出了什么毛病了吗?”
御圣君深锁着眉头说:“嗯,确实出毛病。”
唐琳心跳漏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突然间感觉深陷绝境了,“我……得了绝症?”
御圣君突然眉开眼笑,心情大好,“骗你的琳琳,你不是病了,你是有喜了,我要当爹了!”
唐琳倒吸一气,停顿了三秒,然后,两眼一闭,昏了过去。御圣君一整晚没睡,搂了唐琳一整晚,直到天亮。这一个晚上,他的心情是极好的,也是极矛盾的,他很开心自己可以当一个父亲了,可是,郝均的那份圣旨,又让他苦恼不已。
他想回到大御,不是他还眷恋皇位与江山,而是御子尘等人,他的亲朋好友有危险了,他要回去看看是什么情况,是不是唐天佑代替他当上大御的皇帝后,做出了危害江山社稷和百姓的事情。
原本以为,和唐天佑对换了身份,他会努力保住唐天佑的一切,可是,唐天佑有没有努力帮他保住他的一切呢?
大御国,是他御圣君耗费了不少汗血争取到的,好不容易实现中原统一的局面、让天下万民过上安稳的日子,怎么能被推翻呢。
“唔……”怀中虚弱的小身子不安分的动了动,想要睡到另一侧。
御圣君轻轻把唐琳放下来,俯下去,双唇在她的秀发上轻点了一下,然后为她拢了拢被子,便下了床。
到厅里倒了杯水,坐到玻璃桌边,才喝了一口,有门铃声传进来。
御圣君放下水杯后,前去开门。门一开,就见着提着大包小包的唐天恩,还有索迪。
唐天恩边走进来边说:“酒店的早点你可能吃不惯,我特地和索迪到外面去买的,也给老黑买了一份,刚刚交给他了。”
索迪很兴奋地说:“原来中国的早点这么丰富,我长见识了。”
御圣君把房门关上,回头看去的时候,那对夫妇俩已经在把早点准备到餐桌上了,忙碌的过程各种声音都有。
御圣君正想前去让唐天恩他们小声点,卧室里有人在睡觉,偏这时,唐琳一脸困意的站在卧室的门口看着厅里的人,“发生什么事了吗?”
听到女人的声音,背对卧室门口的唐天恩和索迪猛地转过身看过去。
当认出那个穿着睡裙,身材特别好,秀发乱而妖娆的女人时,索迪惊恐得瞪大眼睛。这不就是昨天在电梯里,轻轻松松制服两名杀人犯的女魔头吗?
唐天恩见到唐琳的时候,没有第一眼认出唐琳来,但她觉得这个女人很眼熟,仔细回忆了一下后,这才想起这个女人,她昨天在警方抓捕杀人犯的时候见过,是轻轻松松制服杀人犯并救了她丈夫索迪的那个漂亮的女人。
唐天恩又心生疑窦,视线从唐琳身上转到御圣君身上,向他使劲的眨了眨眼睛,意思是在质问他那个女人是谁。
渐渐的,唐琳困意消失,这才看清楚房内多了两个人,她也很快就认出了这两个人,她惊讶的走过来,“嘿,怎么是你们?”
嗯?御圣君纳闷,“你们认识?”
唐天恩说:“昨天酒店里不是有警察在抓捕杀人犯吗?就是这位小姐在电梯里制服了那两名杀人犯救了索迪的。”
“噢!”唐琳突然恍然大悟,她指着索迪,高兴地说:“我知道了,你是……姐夫吧?”昨晚,御圣君已经把唐天恩和索迪的事情都告诉她了,本想今天再正式会面,没想到他们一大早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