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的一声,原先与地主保持三米距离的御圣君,此刻已近距离站在地主面前。
没容地主反应过来,御圣君已迅速伸手掐住了地主的脖子,冷脸逼近地主的脸,一字一顿冷冷地道:“胆敢欺负我大御国的百姓,你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你、”
“嘎吱!”
地主没能惊恐地说上一句,他的脖子就被御圣君给扭断了。
全场人倒抽了一口冷气,面露惊恐之色看着已经被扭断脖子的地主。
那些官员反应回来,立即下令,“把这疯子给本官杀了!”
马上,在场全部的官差,都持刀朝御圣君冲去,御圣君用力一甩,地主的身子便被他抛到了两米之外,看也不看身后一眼,袖手一挥,一道极强的寒气把所有官差给打趴在地,口吐鲜血,抱着疼痛难忍的四肢嗷嗷痛叫。
见状,那几名身穿官袍的官员如同被浇了沸水的蚂蚁,四处窜逃。
御凌彦飞身过去,截住那些官员的去路,一拳一脚,便把面前的官员给撂倒在地。完事后,朝几名官员阴冷道:“想逃?那也的上了断头台再说!”
木碗站在唐琳身侧,亲眼目睹御圣君和御凌彦现场的雷厉风行后,整个人被吓傻了,突然眼前一黑,昏倒下去。
原来她的死人,会武功的。
唐琳见状,弯腰下去扶人,“木碗……”
午时。
三王府的一间厢房内的床上,躺着木碗,大夫正为她把脉。
御凌彦在床前站着。
大夫的手脱离木碗的手后,唐琳推门走了进来,上前过目了一眼木碗后,问大夫,“大夫,这姑娘没事吧?”
大夫到饭桌边,从药箱里拿出纸笔后,一边记录,一边道:“那位姑娘只是劳累和惊吓过度所致,才会昏倒的,但并无大碍。平时,注意别太劳累了。老夫给她开个方子,每日一贴,不到三两天她就全好了。”
送大夫出去后,唐琳回到房间,御凌彦正在细心地擦拭着木碗的脸,她看得出来,御凌彦已经喜欢上了木碗,而且,还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
御凌彦拧干毛巾起身,看向唐琳,嘴唇嚅动了好一会才开口,“我想起来了!”
“嗯?”唐琳秀眉轻皱,他想要说什么?
御凌彦看向躺在床上的木碗,“她爹不姓木,姓燕,皇兄之所以亲自出宫要当面杀了他爹,那是因为,他爹是燕木覃,二十年前,轰动一时的杀手。”
唐琳不解,“世间的杀手不可计数,皇上为何只针对木伯伯?”
御凌彦看向她,解释了矛盾的所在,“当年,燕木覃闯入皇宫,抓走了太后的亲妹妹,从此,音讯全无。这件事,太后和皇上从来就没有放弃过,都过了二十年了,没想到燕木覃终究还是落了网。”
“木碗……”唐琳看过去的时候,木碗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看着御凌彦的侧背,任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刑部。
刑房内,木父已换上了囚服,被锁链扣住脚腕手腕,锁在木桩上。
刑房外头,天气寒冷无比,可是这刑房内,因几个滚烫炭炉而炙热难熬。
偌大的刑房内,除了木父,没有一个人在。
这时,刑部尚书尾随浑身透着肃杀之气的御圣君走了进来。
御圣君二话不说,练起炭炉内被烧得通透的烙铁,步步紧逼木父而来,直到站在木父面前,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笑意,“你不是一代杀手吗?这些锁链,想必是困不住你的。”
木父想不到,先皇的儿子,有今日这番成就。能死在一个传奇人物手中,想必是很多义薄云天的人所期盼的。
木父轻轻叹了叹,“人老了,腿瘸了,燕某已不是当年那个闻名一时的杀手。”说到这,轻轻闭上眼睛,“皇上,您下手吧,燕某认罪!”
御圣君的脸色忽然冷下来,“朕问你,宫玉涵何在?你把朕的皇姨弄去哪了?”
木父悲痛地垂下头,哽咽出声:“她……在生下婉儿后就、就为了保我命,替我挡了一刀……”
听到这答案,御圣君悲痛的丢下烙铁,然后双手揪起木父的领子,逼问:“你告诉朕,你为何要抓走她?为何还和她生下了一个女儿?是谁……杀了她?”
“皇上!”木碗从外面跌跌撞撞奔入刑房,最后,跪在了御圣君身前,哭着替父亲求饶,“求求您了,不要杀我爹,木碗愿意代父受过,”
御凌彦跑过来,把木碗给扶起到一旁。
唐琳走到御圣君身侧,向木父劝道:“木伯伯,您就把当年的事情和盘托出吧,不仅您的女儿木碗想知道,皇上也想知道,也只有真相大白了,大家才会好过,您不能这么自私,一直瞒着木碗,更让太后和皇上担忧一辈子。您就说吧,当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要抓走皇上的妹妹?”
见木父的目光已缓缓出神,御圣君这才收了手。
二十年前的一幕幕,木父还历历在目,他缓缓道来,“二十年前,我燕木覃,以杀手身份闻名江湖,受各方雇主高价雇我杀人,其中有一单,就是杀当今皇后。”
听到这,御圣君剑眉一紧,“要杀的是皇后?”
唐琳讶异,“先皇在世时,在后位的,不就是皇上的母后?”
“没错!”木父确定道,“当年在位的,是如今的太后。当年,虽然我的武功高强,但我有一个克星,那就是雇我杀皇后的人。当年我扬言不杀皇家人,没接这份杀人的活,结果,我和雇主大打出手,我不仅打不过他,还被他打伤了,而他扬言非得杀了皇后不可。也不知当年我哪根筋出错了,避免皇后遭非人所害,我竟然闯入皇宫,潜入皇后的寝宫,把皇后抓走了。直到之后玉涵她亲自透露,我才得知,我抓的不是皇后,而是皇后的亲妹妹。”
唐琳想到了什么,看向木碗,“你费尽心思要大臣帮你把折子送到皇上面前,应该不是为了让皇上亲自解决田租一事那么简单吧?是不是跟你娘有关系?”
“是的!”到了这个时候,木碗觉得,也没必要隐瞒了,况且,她费尽心思想见到皇帝,不就是为了娘亲的事?“我爹一直藏着一块美玉,爹说是死去的娘亲的遗物,有一天却摔破了一个角,爹很伤心,我不想爹一直伤心下去,就拿玉到珠宝铺修,小铺没法修,就拿到大铺,结果那大铺的老板告诉我,此玉乃宫中制造部之物,皇家人所佩戴之物,老板当时还以为我是造假人,若非我跑得快,他差点就报官抓我了。就因这个无意的发现,我好奇起我娘的身份来。我小时候经常问爹,爹就是不告诉我娘的身份,我不死心,我想,只有当着皇上的面打听玉佩的的来历,才会知道娘的来历,于是,我想尽了办法,才说服一位大臣帮我把折子送入宫中,以解决田租之事见皇上!我此时此刻又怎料得,我娘竟是太后的妹妹!”
唐琳看向木父,疑惑道:“真是奇怪,最近也有一批杀手要进宫暗杀皇后,以前也有,难道,雇主有“皇后情结”?木伯伯,你可知,雇主是谁?”木父吞咽难言,“是……这个人没人能反抗得了!”
唐琳不信邪,“没人能反抗得了?木伯伯你这话说得有点过于夸张了,难道,连皇上也对抗不了?”
“因为此人的野心太大了,他竟想推翻朝廷,自己为王!”
木父这番话,让在场诸位无不神色大变。
在几人身后的刑部尚书频频苦笑,“想要推翻朝廷?那此人的目的,注定会失败的!想我大御国地大物博,人才济济,兵力千万,岂是一个小小的江湖人,可对抗得了!”
御凌彦心有几分忌惮,“江湖出的就是高手,高手出手,上千个士兵也难以招架,若此人背地里乱来,那岂不是致我大御国陷入慌乱的境地,不可小视了!”
“此人是谁?”御圣君异常平静地问木父。
木父犹豫半响,终给出了雇主的身份,“慕门现任掌门――慕在天!”
丝!唐琳倒吸了口冷气,她不是好奇慕在天,而是突然想起,慕在天的儿子慕云卿,可是把卜尔菡带走了的,若慕门出事,卜尔菡难逃一劫,“怎么会是慕门呢!”
木父叹了叹后,接着道:“当年,我被慕在天打重伤后,冒死把皇后带出宫的,得知是皇后的亲妹妹后,原本想把她送回宫中,可她念在我没有杀她姐姐的份上,留下来照顾我,直到我伤好。那段期间,我们彼此动心了,也越过了最后一道底线。之后,她为我生了个女儿,那便是木碗,”
木碗垂下头,自责不已。如果当年父亲和母亲不曾相遇,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困境。如果时光可以倒回,她宁愿这世上不曾有自己,也要父母过得好。
“婉儿出生后,我们夫妻三人遭慕在天的手下追杀,我被打断了腿,而婉儿她娘最后为了替我挡一刀……就这样走了。”说到这,木父流下悲痛的眼泪,“之后,我带伤杀出重围,在一位好友的帮助下,逃往北临境内,最后,在这大林村隐居了下来。这些年来,我每次都想把慕在天的野心告知朝廷,但婉儿尚小,离不开,加之我的腿瘸了,别说能离开大林村,这家门都很难迈出一步。之后北临与御鑫连年征战,我更加没有能力踏入御鑫的境地去朝廷通风报信,就这样,一年一年地过去了,我多么想有一天能再踏入皇宫一步,告知婉儿她娘的事,也多么想,宫中的人,有一天能找到我……”
“皇上,”木碗再度跪了下来,向御圣君恳求道:“念在我父亲没有伤娘亲的份上,您就高抬贵手,饶了我爹吧,如果非要治他的罪,木碗一万个心替父代过。”
御圣君袖手负后,没留下只字片语,便大步走出了刑房。
“凌彦,把木伯伯放了。”匆匆说了句,唐琳就奔出刑房去了。
木碗起身走过去,想要扯开锁住父亲的铁链,哪知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都锁住了,你打不开了。”御凌彦把木碗给拉回来,然后给了未离去的刑部尚书一个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