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圣君说:“母后调查过,这个宣妃呢,下毒于无形,母后说了,可以用旁门左道,宣妃一定会用此招对付你。”
唐琳扬了扬手中的手表,“我这只万能表,能监测得毒,还怕她?”
“她本身就有毒!”御圣君耐心说,“你只要碰一下她,或者她碰了你一下,你都会中毒,又或者,你远远地看着她,你也可能中招!”
“真的啊?”被御圣君这么一说,唐琳才意识到这次比赛,有多恐怖。“这女人,什么来头?”
御圣君沉默了一会,才道:“宣妃的人生,说起来,也蛮令人同情的。令妃和宣妃,同是李太傅之女,妙松是正室夫人的女儿,而谷雁,只是李太傅与府中一个丫鬟生出的女儿。宣妃的母亲非常喜欢李太傅,并设计了李太傅,才怀了宣妃,故此李太傅没有纳宣妃的母亲为妾,因为非常痛恨宣妃的母亲,自小也不看好宣妃,更不准宣妃随他姓。出生后,就随母姓,直到如今。自小母子在李家,连下人都不如,常受到李家下人的挤压欺负。而谷雁偏僻的个性,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养成的!”
唐琳深深同情起宣妃成长的遭遇,“既然李家容不下她们母子俩,为何不离开李家呢?何苦在李家受罪!”
比御圣君更知情的安林,道:“唐姑娘有所不知,这宣妃的母亲极其迷恋李太傅,即便受到冷待,也不远离开半步!宣妃有那个离开的心,但不忍母亲在李家遭人欺负,故此没有离开!”
唐琳恍然大悟,“难怪我觉得令妃很厌恶宣妃,原来她们还有姐妹这层关系!对了,她们怎么一同进宫为妃了?”
安林说:“令妃是太后选进宫为妃的,因为长得妙灵又是李太傅之女,最合适当宫里的妃子。而宣妃,是通过选秀官到民间征选秀女而选上的,可能是这宣妃想把同父异母的令妃比下去!”
“也是。”唐琳说,“宣妃是个冷艳的女子,太后看上是有可能的。”
安林轻叹一声,“唉!宣妃的命,确实不是很好!宣妃到了宫里,还是受到令妃的挤压!个性偏僻的宣妃,根本比不过八面玲珑的令妃!令妃跟谁都比较混得来,但宣妃就不行了,所以姐妹俩之间的嫌隙,越来越大!”
唐琳叹道:“嫌隙怎能不大呢!宣妃是她母亲设计而出世的,所以受到了李家一家人的冷眼冷言和李家下人的冷嘲热讽和歧视!”
安林道:“怪只能怪情这东西害人不浅。宣妃的母亲极度迷恋李太傅,才导致了宣妃今日卑微的人生!后宫的人都知道宣妃的过往,除了惠妃和庄妃,还有德妃和贤妃同情她愿意跟她说上几句话,其他人,理都不愿意理她!连她宫里的太监和宫女,都欺负她,私底下骂她母亲是个贱妇!”
“君君,对于宣妃,你有什么安排吗?”唐琳淡淡的眼神看向御圣君,问。
御圣君抿唇轻笑一记,“没什么安排!”
看着他这副笑脸,她看不出什么内容来。可这副笑容的背后,有着御圣君诸多的想法与打算。
送唐琳到寝宫里坐下后,御圣君柔声道:“琳琳,朕有件事要出去忙,你先休息,睡足了才有精神迎接晚上的比赛!”
唐琳似乎知道他要去干嘛,嘴角挂着浅淡的笑容,“嗯!你去吧!”
路过御花园一角,御圣君看到前面有个身材纤长的太监在仔细凝望荷湖中间的凉亭上的倩影。
他往一棵柳树后躲了侧身,再望向荷湖上的凉亭。他眼力极好,远远就看清楚了那亭上所坐着的倩影,便是皇贵妃。
奇怪!一个太监,怎敢暗中盯着皇贵妃不放?
凉秋。微微凉风。
皇贵妃坐在凉亭上,缩了缩单薄的身子。她双手搁在石桌上,眼神紧紧地看着手上拿着的银钗,记忆回到了曾经某个秋天的夜……
夜色沉沦,晚风冰凉。
她披着墨绿色的披风,路过御花园的荷湖,一不小心滑倒,掉入了湖里,顿时被冰冷刺骨的湖水呛到,“救、救命――”因不时地被水呛着,她喊不出声音来,只能用双手扑打着湖里的水。
拍打了好一会,她没有多少力气了,眼看意识就要没了,还是没有人前来救她。也是,这么晚了,怎么可能有人在御花园。就算有巡逻的太监,估计也要好一会才经过。
渐渐的,她不再挣扎,任自己没入了水中。
只是,等她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已躺在荷湖中间的凉亭上,却发现自己的嘴被人堵住了,正一口气一口气地送入她口中。
真是放肆,谁敢碰她!她努力抬起疲惫的眼皮,那人似乎见到她醒了,于是抬起了头来,招摇的五官,以及激动的表情,是那么的生动。
那人激动得快要语无伦次了,“醒了!醒了!”
这是个长得相当招摇的男子,眉眼稍稍波动,都能惊艳一方。
等发现对方是个太监打扮的人后,她的神智倏然间全回来了,“狗奴才、放肆!”由于被水呛伤了喉咙,此刻说话既难,声音又沙哑。难受极了。
这时,一群提着灯笼的巡逻太监,绕过荷湖巡逻。
一见那边有动静,男子马上趴在了她身上,薄如蝉翼的唇,是那样的靠近她的脸颊,稍稍那么一动,就碰到她了。
零距离看着他,她的心居然跳得如此厉害。
男子扫了对面一眼,见巡逻队已经走了,他起身,抱起她,飞快的离开了凉亭,她一路沙哑地骂着,“胆敢轻薄皇上的妃子,你会遭到严惩的你不知道吗?”
男子对她说:“为救你,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杀了你这狗奴才!”她拔出头上的银钗,用力刺入男子的胸膛,无奈的是,她没有什么力气,连对方的衣服都刺不入。
她绝望地说:“你这样做,等于害死本宫。与其等皇上来赐死本宫,倒不如现在……”说着,猛地把银钗刺向自己因泡过冰冷湖水而显得异常苍白的的脖子。
千钧一发之际,他放在她脖颈上的手,捏住了她的银钗,然后,低头下去,吻上了她的唇,根本不问她同不同意……
不出多久,他踹开了她房间的大门,飞快的把她抱进去,放在了柔软的床上。她还来不及多看他一眼,她宫里的太监和宫女纷纷围上来关心她。而他,早已消失在一群人的后面。
次日清晨,她醒来,枕边放着她的银钗。她拿到手中看着,留下耻辱的眼泪,“我后菱瑜,堂堂的皇贵妃,居然被你一个太监轻薄……”
回忆到这,皇贵妃已满脸泪水。她走到边上,看着湖面,扬起手中的银钗,打算丢到湖里。
站在湖边的男子见状,大喊:“不要!”
只是,他的声音还没有出口,突然御圣君就从他身后捂住了他的口,冷声警告:“别出声!”然后,把他拖到了旁边浓密的林木间,才松开他。
男子满是愤怒的眸瞪向御圣君,“你……”男子的第一反应便是,世间竟然有如此俊美不凡的男子,简直两个自己都不及对方一半的姿色。
反应回来后,看到御圣君的目光并没有敌意,男子的防备褪去了一半,“兄台是谁?”
御圣君脱口就说:“你是个假太监吧?”
“你、”男子既惊又恐,但他不承认。“你胡乱说些什么?我这身太监打扮,不正证明了我是太监?”
御圣君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丝深不可测的弧度,“你说话的声音不像,你的身材也不像,而你的脸,更不像!”对方这种眉眼一笑尽显风情万种的人,说是艳惊天下的美男子更说的过去。
对方的阅人功力,令男子惊诧,“你竟然……”身份竟然轻易地被拆穿了。“你到底是谁?”
御圣君低眸一笑,虽然只是一记微笑,但却让男子感觉到对方是如此的神秘莫测。“你猜!”
他打量了御圣君两眼,并不没有深入猜测御圣君的身份,“你是侍卫!”没有质疑御圣君的身份。
听说大内侍卫个个深不可测,而此刻对面的男子又是侍卫打扮,是大内侍卫无疑。
御圣君既没有承认,也没否认,只是低沉一笑。他这样,更让男人铁定了他是侍卫,“你方才何故拦我?”
接下来,御圣君这番话,让男子彻底惊呆。
御圣君看向荷湖上的皇贵妃,眉眼含笑道:“太后把你禁闭在佛殿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如此鲁莽行事?”
“你、”男子惊呆,“你知道我是……”
御圣君看向他,脸上的笑容依旧让男子觉得深不可测无法洞悉,“章天弦!你叫章天弦,是贵妃章天烟的兄长!当年因为爱上皇贵妃而遭到太后严惩。大家都以为当年那个睡了皇贵妃的太监被太后处死了,其实不然,是被太后禁闭在佛殿的密室里!这两天才被放出来!”
男子非常肯定,“你一定是太后的心腹,又不然,你怎么会知道我和皇贵妃之间的事情!”
“不!”御圣君微笑否认,“我不是太后的心腹!”
男子厉声问:“那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其实……”御圣君紧紧看着男子的双目,顿了顿,改了口,“你很喜欢皇贵妃,对不对?”
“是!”男子非常诚恳地回答。他看向荷湖对面凉亭上的皇贵妃,痴痴地说道:“她小时候,我去过她家一次,见到了在后阁抓蝴蝶天真的她,那一刻,我便喜欢上她了。之后,因战事祸及城镇,她家搬走了,我家也搬走了。自后来我妹妹进了宫,她捎了信回家,提及了皇贵妃后菱瑜,我才进宫的!为的,就是再见到她!”
御圣君说:“那你可知道,你妹妹章天烟和皇贵妃有不和?”
“这我知道!”章天弦说,“沐家少爷沐恩比菱瑜大两岁,他们自小指腹为婚,但彼此从未见过面。后家为了把菱瑜送入宫里,与沐家毁了婚,并暗地里,把沐恩少爷害死了。这些事,我原本不知道的,直到我妹妹说去参加选秀,说害死她心怡的沐恩的仇人就在宫里。沐家和我章家,是世交,天烟一直都很喜欢比她大几岁的沐恩。之后,她成功地成为了妃子,而且也见到了她的仇人,之后就捎信回来跟我说。我收到妹妹的信,才知道宫里的皇贵妃就是后菱瑜,我小时候心怡的对象!我爹是朝廷的三品大员,我求我爹把我弄进宫的,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