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叶风、蔡威和一干手下被押上了警车,大厅里一下子变得寂静了,这个时候,医院的救护车也赶来了。
医生们迅速地徐功灿和一些伤者抬上了救护车。
医院的病房里,徐功灿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他还没有醒过来,他的头遭受了巨大的撞击,医生们给做了急救手术,现在包上了厚厚的纱布。
他的鼻孔里还插着输送氧气的气管。
在他身边的是王妈和韩韵,韩韵的神情并不十分正常,亲眼目睹自己尚在襁褓中的女儿被人用枪打死,这在她的心里留下了无法磨灭的阴影。
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血淋淋的冉冉,她的心就会痛得喘不过气来,她的泪水就会忍不住狂涌而出。
她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徐功灿,喃喃地说:“功灿,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你不要再这样睡下去了好不好?你醒一醒好不好?”
她乌黑的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莫大的悲伤笼罩着她,“功灿,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你醒一醒好不好?你不要一直这样睡下去了,你一直这样的睡下去,让我一个人怎么办?”
“韵韵。”王妈说,“你不要太伤心了,别没等少爷醒过来,你自己再崩溃了。”
“为什么?”韩韵喃喃地说,“为什么会这样?功灿他是个好人,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功灿,你醒一醒好不好?你不要再这样睡下去了。”
王妈说:“韵韵,上天一定不会对少爷这么残忍的,他一定会醒过来的。”她在安慰韩韵,同时也在安慰自己。
她亲眼目睹了徐家的悲剧,三十年前,徐顺城死去,几个月前,徐老爷子瘫焕在床,形同死人,现在徐功灿又昏迷不醒。
韩韵的眼睛是红肿的,徐功灿昏迷了多长时间,她就哭了多长时间,昔日横波目,今作却变成了流泪泉。
门打开,刘孤晴走了进来,看到躺在床上的徐功灿,她整个人似乎瘫软在地,她一步步地走了过去。
韩韵、王妈静静地看着她。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功灿,呜……呜……”她只喊出徐功灿的名字,就呜咽起来,“妈来了,你看看,妈来看你了。”
她轻轻拉起徐功灿的手,把他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看到自己的亲生儿子,昏迷不醒,她的心是那样的痛。
她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她欠了他太多太多,她欠他的,这辈子她都无法还清,她想弥补,想补偿,可是还能来得及吗?
“功灿,你看看我,我是妈啊!”刘孤晴喃喃地说,“你小时候不是一直嚷着要妈吗?现在妈来了,妈再也不走,妈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伯母——”韩韵哽咽地说。
刘孤晴看了看韩韵,“孩子——”“伯母——”韩韵喊着,忍不住扑到了刘孤晴的怀里,两个女人,都因为一个男人而伤心欲绝。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分开,看到这个情形,王妈也在偷偷地抹着泪,“夫人——”她喊道。
“王妈——”刘孤晴说。
王妈说:“夫人,你回来就好了。”刘孤晴说:“我……我对不起顺城,对不起老爷子,也对不起功灿。”
王妈看着躺在床上的徐功灿,喃喃地说:“少爷他虽然出身在富贵之家,可是他却是个可怜的孩子,他从小就没有爸爸妈妈的疼爱,如果他知道夫人您回来了,他一定会很开心。”
是啊,如果徐功灿知道他的母亲回到了他的身边,他一定会很开心,可是他现在却处于昏迷之中,他什么都不知道。
刘孤晴说:“我对不起功灿,我不是个合格的母亲,我想用我的后半生来补偿他,却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她用手抚摸着徐功灿的脸,徐功灿的脸是那样的苍白,苍白的没有一点血丝,就像是一张白纸。
对于他来说,也许昏迷比醒着好。
现在蔡叶风和蔡威坐了牢,刘孤晴得到了自由,所有的苦难都已过去,可惜的是徐功灿却昏迷了。
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医生是这样对他们说的,他有可能会在下一分钟醒过来,也有可能这辈子都醒不过来。
一个年轻漂亮的小护士走进病房,她手里拿着一只吊瓶,徐功灿昏迷在床,不能进食,只能靠输营养业维持着。
“护士,他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刘孤晴问道。
小护士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听医生说,他有可能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刘孤晴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上,“你……你说什么?”
小护士吓了一跳,“这不是我说的,这是医生说的。”
幸好韩韵及时扶住了刘孤晴,才没让她跌倒在地上,“功灿,他……他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吗?”
小护士急忙说:“医生说只是有可能,他还有可能会醒过来。”
王妈说:“夫人,医生说他有可能下一分钟就可以醒过来。”
“下一分钟?”刘孤晴喃喃地说。
小护士给徐功灿换完吊瓶,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刘孤晴走到病床旁,重新拉起了徐功灿,喃喃地说:“孩子,你快些醒过来好不好?就算妈求求你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妈,你看看妈——”
她说着,说着,哭的不可遏制。
“夫人。”王妈偷偷地抹着眼泪,“你不要太伤心,别哭坏了身子,等少爷醒过来的时候,如果看到你哭坏了身子,他一定会很难过。”
刘孤晴看着徐功灿喃喃地说:“孩子,你知道吗?妈宁可躺在这里的妈,妈宁可替你承受所有的苦难,妈宁可替你去死,你就醒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