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呢?
“你,就住在原来的房间吧。我住一楼,有事,我会叫你。”
“是。”
“现在,你可以上楼了。到你房间里收拾一下。我累了,我要休息了。”
“是,夫人。”
水怜儿鞠躬,后退,出门,关门,
她做的有理有度,就像一个专门受过训练的仆人一样。
当然,这些,都是她看惯了她手下的人做的。
现在她做来,一点儿也不觉得生疏,只是有一点怪。
但是,现在,她已经不是一个王府格格了,她只是一个可怜的没爹没娘的小华奴,不是吗?
从此,就是她一个人了。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
在这个她仇人的庄园里,
夜色朦胧,在这样寂静的夜里,风在窗外悄然掠过。夜空里似乎有着生命在不断的涌动。夜风在花园里,在林丛里,悠然走过。
夜里一切都睡着了。只有一个人没有睡。那就是俄耳浦斯,他睡不着,他的体内就像有几千条虫在涌动一样。搅得他睡不着。他似乎沉在了一个永远也不会醒过来的梦里。他挣扎着,
他发出他不能想象的声音。
这是他的声音吗?
俄耳浦斯在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里,模糊的认识到了,他这可能就是血情咒发作了。
没有办法。他还是没有逃过这一却。血情咒,发作起来是这么可怕。这的确是他没有想到的。
他的牙齿深深的咬进了他的手臂里。
他的耳朵边响起蓝碧丝婆婆的话。
“血情咒无法可解。唯有种情之人,她眸中为你所流的真爱之泪。”
种情之人,真爱之泪。
是她,水儿,她就是那个种情之人。可是,她会为他流下真爱之泪吗?这真爱之泪到底是什么呢?
蓝碧丝婆婆也说不清楚。
威塞克斯家族几百年受血情咒之苦,自此到今,从来也没有一个伯爵得到过真爱之泪。谁也不知道这真爱之泪是什么样子。
也许本来就不存在吧。
只不过是祖先给后辈们留下的一个希望。
谁知道呢?
俄耳浦斯的牙齿深深的咬入了他的肉里,皮肉的疼痛,让他体内的让人想发疯一样的涌动,稍减一下。
血,温热的血流入到他的嘴里,他闻出一股鲜美的味道来。
难道这就是血情咒的魔力吗?
鲜美的血液只让俄耳浦斯有一瞬间的快乐。
接下来是更为痛苦的折磨。
风吹动了窗帘,一轮明亮的月亮挂在中天。俄耳浦斯想起蓝碧丝婆婆的话,月圆之夜,血情咒发。
这个时候,真的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了。唯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水儿。是她,她此时就在他的隔壁。
她能救他。
她的血可以让他的痛苦消失。
她的身体可以让他一个月不为血情咒所苦。
她的真爱之泪能让他永远的走出血情咒之困。
她,就是她。
水儿,
俄耳浦斯在最后的一抹清楚的记忆里,是一轮圆圆的月亮,门开了,一个女子的身影出现在淡淡的月光之中,
水儿,是你吗?
俄耳浦斯终于丧失了最后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