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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人生选择

但相宜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走进另一个男孩子的心里。这个男孩子当然是吕凯,吕凯和秦伟一起骑车像往常一样走在回家的路上。

“我们上了初中之后,我们这些同学会不会分开呢?“吕凯有些忧愁的说。

“分开是肯定的,不过也有可能在一个班里也说不定,现在最重要的是毕业考试。“秦伟回答。

“可是我不想和相宜分开。“吕凯说。

“那有什么办法呢“秦伟说。

“我可能喜欢上了相宜了。“吕凯说。

“你懂得什么叫喜欢吗?这种事情长大了再说。“秦伟警告说。

吕凯自我陶醉的说:“那我就告诉你,我真时的感受。见到她就觉得很高兴,心头就会很高兴,有事没事想看她一眼,上学的时候会觉得很高兴,因为马上要见到她了,放学回家很高兴因为明天又能见到她了。“

秦伟想说你不要胡说了,但这次不同,因为他并不知吕凯说的对不对。只好说:“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否则你凭什么保护自己喜欢的女孩呢?“

吕凯点点头,说:“放心我不会打扰她的。“

而姜萌和秦伟由于时间上比较接近又是同桌,相对于其他同学来说关系算是比较要好。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小学毕业考试的前夕。然而祸患也在悄然降临,姜萌的姥爷得了重病,需要很大的一笔钱。姜萌的母亲杨翠华,独自一个人,而且还带着姜萌,日子艰难可想而知,而此时更是雪上加霜,姜萌眼看就要念初中了。杨翠华内心痛苦而挣扎。

说起杨翠华和她父亲倒也还有一段往事,60年代末七十年代初,农村家庭一家只能有三个孩子。杨翠华家中是老二,上面还有个姐姐,那时杨翠华的父亲一心想要个男孩,在第一次生了个女孩之后,第二次又是个女孩,因为失望的原因就想把杨翠华送给一个在上海教书的,50多岁没有孩子的夫妇。然而也许是血缘关系难舍,终究是舍不得。第三次终于如愿得了个儿子。

也许是老天爷的捉怒,命运的无常。大女儿嫁人去了国外几十年音讯全无,小儿子不到三十岁时,就出了交通事故死了。结果只剩下当初想要送走的那个女儿一直在身边。谁又能料到生前身后的事情。五十四岁时老伴又去世了。就只能和杨翠华母女两个一起过日子。

杨翠华并不是没有怨过父亲,然而更多的是心疼,杨翠华并不觉得父亲是个负担,反而觉得每当工作一天回到家里能叫一声爸爸,上班的时候说一声:“爸爸我走了。”相比那些孤儿们,人到中年还能叫一声爸爸真的挺好的。

然而现在情况让杨翠华陷入深深的为难之中,杨翠华决定把事情告诉了姜萌,姜萌觉得自己的将来不能用亲人的含恨离世换取,觉得应该救姥爷。杨翠华用自己所有的积蓄给父亲做了医疗费,然后悉心的照顾,就像照顾一个孩子一样。这大概是生命的轮回,生命的初始是以一个孩子而开始的,而老人更像在世间历练过,经历过,但忘却了的孩子。

当姜萌的姥爷在杨翠华悉心照顾之下终于痊愈了。姜萌距离毕业考试只有五天的时间了,在姜萌小小的心里,第一次切身的感受到钱的意义。唯一的希望只剩下第一名的奖金这一条出路。那时小小的姜萌隐隐的已经明白,钱虽然本身无任何意义的纸币,但只有具体到某一样东西时,才能显出意义来。比方说一个乞丐没有钱就会挨饿,自己没有钱就无法上初中,只有当这些情况来临的时候,钱往往代表的不是本身,而是身后的一个梦想。

相宜安慰姜萌说:“有我呢?咱们一起想办法。“

姜萌知道相宜家也不算富有,而相宜也要上初中,而叔叔阿姨的工资也不高,而且相宜的母亲身体也不好。

其实姜萌并不并不是一个安贫乐道的人,只是习惯了贫穷,等待着改变这一切的契机。而此时姜萌决定第一次求别人。姜萌打小就知道求人不如求己,但她这时要求秦伟,求他把那个机会让给自己。她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相宜,相宜有了上回的经验教训果断的说:“这个办法行不通。“

姜萌问:“可是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

相宜说:“虽然这次小学毕业考试第一名奖励2000元钱,你觉得秦伟会让给你吗?“

姜萌说:“不是一定求他,而是除了这个办法再也没有别的办法。“

姜萌不知道秦伟也在面临着人生的重大选择,在两周之前有一对衣着华丽的夫妇,来学校找秦伟。秦伟感到很奇怪因为自己并不认识他们。于是有礼貌的问:“叔叔阿姨你们找我有事吗?“

男的和蔼可亲的问:“你就是秦伟?“

秦伟点点头。

那女的仔细打量着秦伟,就像挑选货物一样,但面带笑容。

男的看秦伟有些紧张就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糖果,递给秦伟说:“小朋友,你不要害怕,我们来只是想问你愿不愿意做我们的孩子。”

秦伟不解的问:“为什么呢?我是爸爸妈妈的孩子,这不是不可以改变的吗?”

男子说:“我的意思是希望你做我们的干儿子。”

秦伟这下听明白了,秦伟并不讨厌这对夫妇,看起来他们算是成功者,但让他厌恶的是自己像一个货物一样挑来挑去的,虽然父亲不如这两个人成功,可是他从没想过要改变。于是坚定的说:“我不愿意。”

男子说:“你是个好孩子,你的家庭状况我已经听说了,你母亲去世的早,只有你父亲带着你们兄妹生活。

你父亲是多么的辛苦呀?你想过没有。“

秦伟看着男子坚定的说:“等我长大了就好了。”

“为什么呢?”男子问。

秦伟目光中透着倔强说:“我会成为一个有本事的人,你今天拥有的,我明天都会拥有,你没有的我同样会拥有。”

男子有些赞许的笑了,说:“好孩子,有志气,但你可知道怎样才能成材吗?”

秦伟不假思索的说:“读书。”

男子说:“读书需要很多学费的,你知道吗?而且学习也需要良好的学习环境,和大量的书籍。你不想过更好的日子吗?”

秦伟认真的说:“我知道读书需要很多费用,我和父亲一起努力总会有的,学习确实需要良好的环境,可那并不是唯一的因素。没人比比我更像过好日子,但我希望这好日子是自己创造出来的。”

男子本来还担心自己说这些大道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未必听得懂。可是这个孩子不但都懂而且还都思考过这些问题。

女子走过去亲了秦伟一下,然后对有些错愕的秦伟说:“你难道不想有个母亲疼你关心你吗?”

秦伟看着这个女子,这大概也是属于一个做母亲的脸,有些迷惘,泪水不自觉地就流淌了下来。女子递给了秦伟一张纸条,说:“这是一个电话号码,你回去好好想想,回家和你父亲商量一下。我们到时候再联系。”然后拿出一个手绢帮秦伟把泪擦干。“

秦伟接过纸条转身要走,但停住了脚步说:“阿姨能把手绢送我留个纪念吗?”

那女子微笑的把手绢递给了秦伟,然后秦伟就离开了。

男子问女子:“你认为能成功吗?”

女子说:“我该做的都做了,你要是因为都女儿不好,我饶不了你。”

男子笑着说:“怎么会,你不也喜欢这个男孩吗?”

女子说:“我是可怜他,小小年纪就懂得了这么多,那不是因为他有多聪明,经受苦难多了,自然懂得的也就多了。”

男子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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