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整个天下,哪会有什么能比他的小女人更好看。
冷冽停下马车之后没有得到夜绝尘的指示,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良辰孤霜随侍左右,同样是面无表情的坐着,虽然他们的心里都掀起了惊涛骇浪,不过面上却是分毫未显,尽得自家主子真传。
然,听了夜绝尘如此理所当然的一句话,饶是他们定力再怎么强,也没能控制住险些憋成内伤。
暗忖:王爷,您能再强悍点儿么?
“青衣,去告诉大总管让他马上整理两座别院出来,安排战王跟乌拉少主住下。”自打夜绝尘跟伊心染失踪的那天夜里开始,东方雾就知道他握在手里的筹码已经不是筹码,他彻底的丧失了主动权。
现如今,他处在极为被动的局面,几乎沦落到被夜绝尘牵着鼻子走,处处受限,处处挨打的局面。
只要他还想保住血月城,保住血月城的城民,还想要落叶归根,他就不得不被夜绝尘牵着鼻子走。
那个男人,不会给他丝毫甩心眼的机会。
毕竟,他们都是聪明人,谁也不比谁笨,但凡他能想到的,作为他对手的他,也能想得到。
与其算计过去,算计过来,最后什么都捞不到,倒不如一开始就开门见山的谈。
把什么都摆在明面上,谁也不吃亏。
“是,城主。”
吱呀——
车门由内而外被推开,良辰孤霜顺势跳到地上,一左一右拉着车门,夜绝尘抱着熟睡的伊心染从容优雅的走下来,剑眉微微挑了挑眉,眸色掠过瞬间的晦暗深觉,转瞬又恢复清明,似一潭望不到底的深水,什么也瞧不见。
内域,果然就是一个缩小版的乌蓬大陆么?
不,确切的说,现如今的血月城,依稀还保留着乌蓬大陆的某些特征。
“本王的王妃睡着了,有事等她睡醒再谈。”夜绝尘说完,也不看东方雾的脸色,直接越过他就往城主府里面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城主府的主人呢。
东方雾眼角一跳,嘴角一抽,实在想不明白他究竟什么时候得罪了夜绝尘。
他怎么就那么不被夜绝尘待见呢?
在夜国,他们初次见面,夜绝尘就对他有敌意,不过表现得并不明显。
几天前那个夜里,夜绝尘牵着伊心染出现在他跟乌拉司瀚的面前,东方雾就明显的感觉到,貌似某王对他的敌意又再一次升华了,变得越来越让他瞧不明白了。
那啥,谁能告诉他,他究竟怎么得罪他了。
至于吗?
至于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么,他一没借他银两还他纸,二来抢他老婆……
还真被你丫的猜到那么一点儿,谁让你丫的跟那什么未婚夫有个相同的名字,相同的长相呢,某醋缸打翻的王爷不记恨你才有鬼。
那什么,东方先生你就自求多福吧!
但愿你能受得住某王的眼刀,坚强的活下去。
“本少怎么觉得越来越喜欢这位战王殿下了呢?”摩挲着下巴,乌拉司瀚突然语出惊人。
轩辕思澈几人面面相觑片刻,眼见领头都走了,他们也憋着笑快步跟上。
独留下东方雾主仆三人,以及从城主府里涌出来迎接的人在风中凌乱……
“城主,他们简直太……”
“闭嘴。”
“是。”
“叫这些人到书房来见本城主。”东方雾沉着脸,自袖中取出一份名册扔到青衣怀里,目不斜视的大步离去。
“我跟着城主,你去办事吧。”
“暂时就这样吧。”
人,天生就有一种对危险最本能的反应,夜绝尘跟伊心染这次回来,表面上看的确没什么变化,不过他们给人的感觉全都变了。
有些事情,也再由不得他们说什么,做什么了。
“王妃。”
紧闭的房门猛的被推开,秦风一袭黑衣如同一阵旋风卷过,人已经稳稳的闪到内室之中,寒冷的冬日里,饱满的额头上竟然布满了冷汗。
若非刚接收到的情报太过于特别,紧急,他也不至于如此失态,什么都没有多想的直接冲进了伊心染的房间。
压根没去想,也没时间去想要是被夜绝尘知道,他会有怎样的下场。
“怎么回事?”伊心染本是躺在软榻上浅眠,听到房外凌乱的脚步声便是醒了过来,倒真没想到一向沉着冷静的秦风会如此失态的闯进来。
身处在迷雾重重的内域,外加处处都透着诡异与阴森的城主府,她的警觉性远比任何时候都要高。
以前在战王府,夜绝尘将她保护得很好,那个地方比任何地方都要来得安全,在那里她什么都可以不顾忌,也根本不用防备什么。
外面无论身在何处,哪怕有夜绝尘在身边,她也时时刻刻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不但是为了她自己,更是为了她所在意的每一个人。
“属下该死,请王妃恕罪。”秦风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急促的喘了几口气,深呼吸以平复自己乱了节奏的心跳。
他站在软榻前,双眉紧锁,唇线抿得紧紧的,恭敬的望着伊心染,知道自己失了态,却仍就是站得笔直,犹如挺立在那里的一棵青松,风雪压不倒。
从他心甘情愿臣服王妃,接受王妃的教导开始,所上的第一课就是不能下跪。
不管是对王妃,还是别人,绝不允许他们跪下去。
“出了什么事?”
深知秦风为人处事的伊心染,黛眉轻蹙,清澈的水眸深处划过一缕幽光,转瞬即逝。
如果不是出了特别特别紧急的事情,由她亲自调教出来的秦风断然不会如此莽撞。
也是幸好夜绝尘不在房里,否则免不得他要受些皮肉之苦,以做惩处。
离开天涯谷,走入内域,踏足真正的血月城,住进城主府已经平静的过去了三天。
这三天,他们一行十人安静的住在东方雾为他们安排的院落里,仿佛不问世事,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做,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断然拒绝了观赏整座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