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出于爱屋及乌的心理,西雅女皇对于伊心染这个后辈很是满意,也很是喜欢,对她夫君的要求,自然而然也就要求得非常的严格。
显然,就之前的夜绝尘而言,在西雅女皇的眼中,简直就是一个弱者的存在。
但就目前而言,夜绝尘算是勉强达到了西雅女皇心目中最低的要求。
在西雅女皇看来,伊心染无论是心甘情愿的要回西悦皇朝,还是压根就不打算回西悦皇朝,她都有办法让她不得不回西悦皇朝,完成她担负的使命。
想着伊心染回到西悦皇朝之后,可谓是孤身一人,也就不得不多想一些,为她培养出一个能力卓越的夫君。
至少,这个男人对伊心染是真心实意,甚至甘愿为她而死,西雅女皇对夜绝尘也就更满意了几分。到底,她也曾年轻过,有过****的经历,只可惜不曾遇到那么一个可以与她心意相通,生死不离的爱人。
轰——
又是一声惊雷,似要将这座宫殿掀起来,径直狠狠的劈在光幕之上,两者发生激烈的碰撞,噼里啪啦的声响不绝于耳,直听得人头皮发麻。
夜绝尘目露惊疑,后背不禁汗湿,手心里也湿答答的,仿佛水洗过一般。
一颗心揪得紧紧的,他的染儿就在那光幕之中,虽然他没有看到那雷在哪里,可他知道那雷是直接劈在光幕上的,他又怎能不怕。
难不成他的染儿要想冲破体内封印,最后一关还得历经雷劫吗?
不过只是这么个念头自脑中闪过,夜绝尘当即变了变脸色,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怒声道:“前辈,前辈……”
那个当初阻止他闯进蓝色光幕,又指点他武功修为的人,眼下是他唯一能够请教询问之人。
“前辈……”
一遍又一遍焦急的呼喊,回应夜绝尘的却是一如既往的沉寂,唯有那越来越暴虐的雷霆之声越发的响亮,越发的惊人,让人忍不住抱头意欲逃离这个满是恐怖的地方。
没有得到回应,夜绝尘当即黑了一张俊脸,他是不可能放任伊心染处于危险中的,哪怕明知不可为,他也断然不会退缩半步。
最多不过是他跟伊心染两个人共赴黄泉而已。
眼神转变的那短短一瞬,夜绝尘整个人便化作一道流光,直奔蓝色光幕而去。
他的身影,那样的绝决,那样的坚定,那样的无所畏惧。
哎——
听不出喜怒,亦听不出情绪的叹息自夜绝尘身后响起,旋即枯瘦的手指朝着夜绝尘奔去的方向,轻轻一划,一个银色的光圈牢牢的将夜绝尘困在其中,无法动弹。
“混账,放本王出去。”
又一次被困,夜绝尘却再也没能如上一次那般的冷静,一想到他的染儿正在经受怎样的痛苦,他就怎么也无法让自己冷静的思考。
即便是死,他都不想带着遗憾。
而伊心染就是他心中最深的牵挂。
“混账东西,快放本王出去,她要有什么差池,本王不管你是人是鬼,都要将你碎尸万断。”
虚空中,虚无的苍老人影闻言,嘴角无法控制的抽了抽,眼皮也跳得厉害,无比尴尬的望着身边尊贵无双的白衣女人,神情恭敬,眼中满是敬意。
“有趣的小子。”
“女皇陛下,小公主她……”以伊心染的年纪,回到西悦皇朝之后她的排行应是最小的一位公主,她这般称呼倒也挑不出错。
“麻亚,本皇相信她能做到。”
“是,女皇陛下。”麻亚曾经也是西悦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一位人物,她是西雅女皇的贴身侍女,较西雅女皇年长几岁,自幼就伴在西雅女皇的身边。
乌蓬大陆群雄争霸的时候,她就跟随在西雅女皇的身边,可说是一位很有名气的女将军。
西悦皇朝建国四十年后,麻亚逝世,西雅女皇也于三年后驾崩。
麻亚之所以还能以这样的方式留下来,一来是西雅女皇舍不得她就此消散在世间,二来也是麻亚自己的选择。
她是孤儿出生,后来被拉雅家族中一位夫人捡回拉雅家族,从此就跟随在西雅女皇的身边伺候,麻亚一生无夫无子,在她的心里,西雅女皇几乎就是她的一切。
是主人,也是亲人,无人可以替代。
她要用这样的方式留在这个世间,永远陪在西雅女皇的身边,直到最后的消亡。
“这个小丫头有着超乎常人,不可想象,不能预知的意志力,只要她心中的执念不散,意志不散,那她就一定会冲破封印,破茧而出的。”
数千年的时光里,拉雅一族之中,她见过许多的后辈,伊心染无疑是其中最优秀的一个。
偏巧这丫头的个性西雅女皇又十分的喜欢,对她也就更多了几分疼惜。
“女皇陛下说得对,小公主已经历经了七道雷,相信很快就能破关而出了。”
拉雅家族优秀的后辈,麻亚也见过不少,诚然,正身处光茧中的伊心染,征服了她挑剔的眼光,让她心甘情愿,且尊敬的称她一声公主。
要知道,在她尚在人世的时候,还真没几个能入她眼的,即便嘴上那么称一声,真正的敬重却是没有。
“嗯。”
主仆两人旁若无人的交谈,似乎全然将正殿中的夜绝尘给抛到了脑后。
然,某王真的是那么认命的人么?
答案自然不是,他就不相信他真的打不碎这么个困住他的破光圈。
丫的,等他出去找到困住他的人,非要将她剥皮抽筋,以泄他心头之恨不可。
于是乎,现场的情形有些失控了。
伊心染在蓝色的巨茧里,抓狂的抵抗着仿佛被惹毛了一般的惊雷,心里各种爆粗口,什么脏话都骂了一遍又一遍。
试问,有比她更倒霉的人么?
尼玛的,不就是破个封印么,至于让她被一道又一道的雷狠狠的劈么?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伊心染自问她不是傻子,也不是呆子,当然不会傻乎乎的站在原地等着雷往她身上劈,一来二去的不但避开了雷,貌似同时也惹毛了那些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