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输的。
她也不能输。
该死的,拼了。
调集身体之中可以抽调的所有力量,陈凤娇在以自己为中心的方圆三米竖起高高厚厚的防护墙,阻挡伊心染凌厉而凶悍的进攻。
“到现在都还不认输么?”嘴角划过冷笑,伊心染轻嘲出声。
想凭这个就阻挡她的进攻,真是可笑至极。
砰——
方圆三米的防护墙,碎了一米,将中心位置的陈凤娇反震出一口浓稠的鲜血来。
“破,给我破。”
清灵婉转,悠扬仿如凤鸣般的笑声,明明很是悦耳,然而传进在场所有人的耳中,却是犹如魔音一般令人恐惧。
此次之后,相信再无人胆敢挑衅于她。
砰——
砰!砰!砰!
随着伊心染话落,接连响起几道极其刺耳的碎裂声,坚硬如同花岗石壁的防护墙,竟是丝毫没有阻拦到伊心染进攻的脚步,在她的攻势之下,化为一地的碎片。
噗——
妖艳殷红的鲜血陈凤娇的嘴里喷溅而出,泼墨画一般,四处飞溅,凄美的,悲凉的。
身体重重的砸落在天柱台上,顺势滑行出去二十多米,待风平浪静之后,赫然可见台上一个半米来高的深坑。
一时间,整个天涯谷寂寞无声,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有些呆滞的瞥了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陈凤娇,不知她是死还是活。
再抬眸望向负手而立,嘴角一直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伊心染,不禁暗暗的咽了咽口水,显然脑海里还不断回放着之前伊心染那强悍的一脚。
一脚,就一脚。
不但踢破了陈凤娇运用所有力气构建起来的防护墙,更是踢得陈凤娇生死尚不可知。
“快上台看看凤娇怎么样了?”
“爹……”被陈家主指着的少年,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表情很是犹豫,神情更是纠结。
“怎么,你连爹的话都不听了。”
“还有谁要挑战本王妃。”伊心染看大头苍蝇似的扫了一眼,躺在坑里再也起不来的陈凤娇,不咸不淡的嗓音有着异样的魅力,很是动听。
她的表情很让人生气,但她的声音却又隐隐透着一抹不容拒绝的强势与霸道。
“城主,老夫有话要说。”
“陈家主请说。”东方雾皮笑肉不笑,他知道以伊心染有仇必报的性子,招惹上她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今日的伊心染,神情举止皆是有些怪异,出手没有留情,也尚在他的意料之中。
只是,他还真没想,伊心染会当真一脚踢死陈凤娇,丝毫没有留有任何的余地。
“按照比试规矩,理应点到即止,战王妃杀了老夫的女儿,还望城主给个说法。”
“呵呵。”
“你笑什么?”为了培养陈凤娇,他可是花了不少的心血,眼见陈凤娇长大,可以为他做些事情了,哪曾想就被伊心染给杀了。
“本王妃有义务要告诉你吗?”
“你……”
“比赛时,陈家主的女儿应了战王妃生死各安天命的约定,所以……”
不等东方雾把话说完,陈家主就一脸铁青之色的打断,语气也变得强势的道:“口说无凭,又未立下生死状,怎能……”
“谁说她死了。”
就在两人争得面红耳赤的时候,伊心染轻飘飘的一句话,直接令得现场再次陷入一片沉寂。
“你说什么?”
伊心染眯了眯眼,冷声道:“她对本王妃用毒,杀她一千次一万次都不为过,不过谁让本王妃心地善良,于是就留下了她一条贱命。”
噗哧——
夜绝尘对上伊心染灵动狡黠的眸子,会心一笑,知道她已经没事儿了。
只是看着那一张张呆愣中又充斥着傻意的脸庞,没忍住就笑出了声。
“不过,是生还是死,本王妃就不敢保证了。”
东方雾看着伊心染,想要看清楚她究竟在想什么,难不成之前的一切,都只是她在演戏。
如果是,他不得不承认,连他都被她给骗了。
“明天不是医毒比赛么,就让本王妃看看你们这些人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若能医好她,让她又蹦又跳,便是医术最为高明之人。”
“呵呵,战王妃这个提议不错,历届以来的医毒比赛都是那种模式,的确没啥新意,本少觉得这法子挺好。”
“既然乌拉少主也觉得战王妃的提议不错,那明日的医毒比赛,就以治好陈家小姐为主,谁治好她,谁便夺得第一。”
伊心染莞尔,笑得依旧邪气,“陈家主,擂台之上,刀剑无眼,受伤是难免的,你该好好谢谢本王妃留了她一条贱命,下次谁若还不长眼招惹到本王妃,本王妃向你们保证,下场绝对不会比她好多少。”
纤手一指,赫然便是只吊着一口气的陈凤娇。
“城主。”
“进来。”
夜色朦胧,月朗星稀,然天涯谷方圆百里范围之内却皆雾气环绕,如梦似幻,极不真实。
“黑衣,城主府可有消息再传过来。”东方雾双手轻负在身后,临窗而站,一双黑眸眺望着夜空中的繁星,气息幽远而绵长。
说也奇怪,若是夜间行走在天涯谷,已然都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然而依旧可以欣赏到夜空中高悬的明月与星辰,完全不受雾气的影响。
仿佛这天涯谷方圆百米之内被分割成了上下两个部分,不管下面的雾气如何浓郁,都对上面部分造不成丝毫的影响,从而形成了如此奇特的景观。
“回城主的话,没有新的情报传回来,只是回信说,一切都已经按照城主的指示做出了相应的安排,无论如何都会撑到城主回府,保证不出其他的意外。”
俗话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一城之主的东方雾不在内域,不在城主府,不管是支持东方雾的人,还是反对东方雾的人,心中难免都会有些别的什么想法,会做出什么事情,什么选择也是无法预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