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在房间静候两位。”
黑衣跟青衣见不得夜绝尘跟伊心染对他们的主子如此不敬,正欲说话被东方雾抬手阻止了,凌厉不带半分感情的眸光,让得他们心中狠狠一颤。
“最好是这样。”
“染儿,我们走。”
夫妻两人手牵手,几个闪身间就已经消失在东方雾的视线里,只留下这满地横七竖八,几乎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
所有死在这里的黑衣人,很容易分辨出哪是夜绝尘杀的,哪是伊心染杀的。因为夜绝尘杀的都是身首异处的,而死在伊心染手里的,无一例外,全身的骨头都碎成了粉。
两个人,杀人的手法,都足以令人头皮发麻,浑身直冒鸡皮疙瘩。
“城主,他们太过份了。”青衣愤愤不平,双眼似要冒出火来,恨不得冲上前去大干一场。
“怨不得他们。”
“是属下无能,如果属下能安排得更妥当一些,早一步把他们的人清除干净,也就不会有这一场刺杀。”那么,就不会让夜绝尘他们发现端倪,从而推敲出什么。
黑衣也气愤,但他懂得先反省自身,然后才是去指责他人。
“属下该死,请城主责罚。”看到低头跪在地上的黑衣,青衣似有所悟,一掀袍子也跪了下去。
如黑衣所言,要是他们布署得够万无一失,没有留下这些黑衣人,夜绝尘夫妇就不会遇袭,那么也就不会让得东方雾陷入两难的境地。
“是本城主小瞧了他们,不怪你们。”是他太仁慈,才让那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的威严。
他以为,在他有所动作的前提下,那些人会知趣儿,会收敛,没想到他们竟会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行刺夜绝尘跟伊心染,简直全然没把他放在眼里。
可笑的一群废物,那对夫妻真要那么容易对付,他也用不着如此头疼了。
“城主,那现在该怎么办?”
“罢了,一旦他们进入血月城,那些事情早晚都会被他们知道,与其让他们自己去发觉,倒不如本城主亲自告诉他们。”反正,瞒也是瞒不住的。
何不,由他掌控先机。
最开始,他就有安排,等进入血月城,才告诉他们关于血月城的事情,既然提前事发,他就顺其自然提前说出来。
也许,这是天意也未可知。
三月是个草长莺飞,阳光明媚的季节。
清晨,白雾尚未彻底消散,路边的树木花草上满是晶莹剔透的露珠儿,新清的空气不觉令人神清气爽,贪恋的一再深呼吸,享受大自然最为纯净的赠予。
当第一楼阳光冲破云层,穿透白雾,温暖的光芒普照大地万物时,那些晶莹的露珠儿越发的剔透,闪烁着耀眼的光泽。
朦胧的白雾渐渐消散,远远的隐有整齐的马蹄声传来,一下一下似敲在人的心坎之上。
只见平坦宽阔的官道上,四辆马车依次排成队,每两辆马车中间,约莫隔着一辆长短的距离,形似一条长龙。
在马车长队的最后面,三匹千里挑一的骏马,安静乖巧的跟着,色泽鲜亮的毛发已然被雾气所打湿,服贴的巴在身上,怎么都觉得失了几分威武。
这其中,当属夜绝尘那辆表面低调,实则华丽奢侈的紫檀木马车最是引人注目,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引起别人注视的目光。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
不知紫檀木珍贵的人,想当然的觉得这通体泛着紫色,且外观又古朴简洁的马车,还飘散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檀香,百分之百就是好东西。
然而,懂行的人瞧见这紫檀木马车,便知这马车的主人,怕只怕是非富即贵,不管是沾上富或者贵,都是不能轻易招惹的。
于是乎,一路走到现在,纵使对紫檀木马车投以热烈目光的人再多,但也没人敢打歪主意,就怕会啃到一块啃不动的骨头,到时自取其辱也就罢了,要是不慎丢了小命,那才真是伤不起。
暂且不说别的,单就是这一行人出色的外表,出尘的气质,也都找不出来一个软杮子呀。
“这种日子别说九儿呆着憋屈郁闷,就是我也快要忍受不了了。”一边揉着自己酸痛的肩膀,轩辕思澈一边轻笑着出声调侃,沿途再多的风景,也是瞧得厌烦了。
美丽的风景,是要静下心来欣赏的。
偏偏他们是行迹匆匆,根本不可能在什么地方停下来,与其说他们在行走的过程中看着风景,倒不如说他们不知不觉间,成为了那惊鸿一瞥,一晃而过,别人眼中的风景。
“真没想到,这话会是从你嘴里吐出来的。”南荣陌晨一脸的高深莫测,眼里却又闪掠过异样的光华,当真是三分认真,七分说笑。
从离开皇城之日开始算起,至今已经足足过去一月时间,除了夜绝尘夫妇在丰城遇到过一次袭击之外,再也没有发生其他特别的事情。
他们每天必做的事情就是吃饭睡觉赶路,吃饭睡觉赶路,吃完饭继续赶路,睡完觉又继续赶路。
米虫般的日子,真是挺难熬的。
本来他还觉得,除了伊心染之外,就只有他会在亲亲师弟的面前念叨日子无聊,需要寻找些新乐子,不曾想一向都温温润润,又不会抱怨的轩辕思澈都憋不住了。
看来这日子,真的很无聊啊。
“我们已经出了夜国边境最后一个城池渔城,昨天也刚刚离开边境是最后一个小镇,算是彻底走出了夜国,进入到了不受四国任方一国管辖的地域。”
“这么说,我们算是到达传说中的东露了吗?”南荣陌晨的语气隐隐的带着一股子兴奋,嘴角勾起很感兴趣的样子。
作为南荣世家的少主,他虽自幼就离开南荣世家跟随师傅学艺,但也无法推卸掉他肩上的责任,继承人该学的,该有的,他一样都没落下。
整个飘渺大陆,他去过的地方很多,然而却是从未到过东露。
对于那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地方,他也仅仅只在某些书籍之中读到过知言片语的描写,从未近来东露如此之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