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国争霸会期间,锦城的安全由战王夜绝尘负责,在夜绝尘严密的布防之下,不管是其他三国的人,还是他们幽冠冥堂的人,行动都受到严重的限制,稍不留神便会暴露自己的行踪。
饶是他们的行动已经非常的隐密,结果还是被夜绝尘察觉到,甚至双方交了手。
战王府派出来的那些暗卫,一个个都不是软杮子,比起经过他们严酷训练过的杀手,都丝毫不逊色。
“左使大人放心,小的等人会特别小心的。”
“去吧。”
领头的蒙面黑衣人举起右手,露在外面的双眼,闪烁着狠意,打了几个奇怪的手势之后,哑声道:“出发。”
“是。”
嗖!嗖!嗖!
一阵声响过后,数道黑色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中,月光依旧清冷,寒风依旧呼啸,月影与树影交叠,树梢上不时落下细长的冰棱子,砸在雪地里的声音非常的刺耳。
“谁在那里?”紧闭双眼打座的男人双眼猛然睁开,凌厉的目光直射向某一处,袖摆轻扬间蕴酿着凌厉的攻势。
即便他此时重伤,想要取他的性命,他也绝对会让来人付出意想不到的代价。
“属下参见堂主。”十米开外的大树后,走出一个面戴白纱,身穿绿色长裙的妙龄女子。
她的声音清脆如黄莺在鸣叫,语气却是极为恭敬,单膝跪在雪地里,连头也不敢抬。
“月明珠,起来回话。”
他,北辰耀光正是幽冥堂的堂主,如此狼狈的模样被自己的属下瞧见,让得他的脸色越发阴沉了几分。
犹记得,在战王府与伊心染交手那一次,他与夜绝尘错身而过,再加上左使金苑娘传报给他的消息,北辰耀光不得不承认,是他轻敌了,否则也不至于会受如此重的伤。
不错,他与夜绝尘在今晚,算得上是真正的交了手。
他手中的剑,刺伤了夜绝尘,可是跟在他身边的十个护卫无一生还,他还受了严重的内伤,说起来北辰耀光可谓是惨败。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便窝着火,气得呕血。
“谢堂主。”月明珠哆嗦着身子起身,站在距离北辰耀光三米开外的地方,不敢再往前踏进一步。
在幽冥堂,鲜少有人胆敢与北辰耀光对视,尤其此刻在北辰耀光眯着鹰眸打量她的时候,她就更是僵直着身子,不但不敢抬头,甚至还巴不得把头给垂进胸口里。
如此,她就不用面对北辰耀光慑人的眼神了。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收回过于凌厉的目光,北辰耀光邪气的勾着嘴角,放松自己的身体靠在身后的大树上。
眼前的女人,是他亲自挑选出来,设计安排到血月城城主东方雾身边去的,一直没有收到有关她传递回来的情报,此时出现在他面前的她,很难不让他怀疑。
他从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对至亲之人,都永远抱着戒心,更何况是他所训练出来的手下,怀疑他们已然成为北辰耀光的本能。
“回堂主的话,属下是看到求救信号,嗅着堂主的气息才追踪到此地的。”月明珠回答得很谨慎,声音都在发颤。
“交待给你的事情办得如何了?”眼神玩味的看着浑身直打哆嗦的月明珠,北辰耀光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幽深了。
面前的女人相当的惧怕他,但她有没有在他的跟前演戏,还需要细细的观察一番。
“属下无能,请堂主责罚。”谁能想到,寒冷的冬夜里,月明珠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所浸湿。
但凡是幽冥堂的人,对北辰耀光都有一种发自骨子里的畏惧,他们不敢在他的面前撒谎,也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从来都是,他吩咐什么,他们做什么,他问什么,他们答什么。
在月明珠的记忆中,无人胆敢拒绝北辰耀光的提问。
“说说你错在哪里了,为何要自请处罚?”北辰耀光的五官生得极为柔美,然而那双幽暗凌厉的鹰眸,让他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只一眼便能让人清楚的认识到,莫要招惹他,代价不是一般人偿还得起的。
不可否认,北辰耀光是个美男,但他的性情难以捉磨,每当你认为自己掌握了他的喜恶,却又会发现,其实你压根从不曾了解过他。
他特殊的身份,也注定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络绎不绝,无论是抱着何种目的,事实是他从不缺少女人。
尤其,那些自幼就在幽冥堂培养起来的女人,在她们的认知里,成人的那一天,就必定是属于北辰耀光的。
因此,月明珠对北辰耀光,有着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靠近他跟远离他之间矛盾着,徘徊着也痛苦着。
“那天他的确是停下马车将属下给救了,也相信了属下的身份,可是不管属下怎么做,他都没有要收留属下的意思。”月明珠说到这里,声音难免流露出几分不甘与气愤,想到东方雾她就恨得牙痒,以前执行过那么多的任务,从没被人那么忽略无视过。
“无法接近他么?”挑了挑眉,北辰耀光脸色冷了下来。
血月城的存在,对他的威胁不小,也让他很难展开手脚。毕竟,他可没忘记,家族沦落到如今的地步,血月城出了多少的力。
“属下无能,那个东方雾处事太过谨慎,并且为人机警,再加上他那两个贴身侍卫,属下无法从他们的身上打探到实质性的情报。”当时的她,若是表现出丝毫的异常,估计小命就丢在那里了。
或许是出于女人的直觉吧,月明珠觉得,东方雾虽然救了她,但却从未相信过她。
他不动她,只是因为她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行动。
换句话就是,他压根就没能将她瞧上眼,也知道凭她一人,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你这是在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吗?”暗哑的嗓音一沉,慑人的杀气渐露。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闻言,月明珠一个激灵,双腿一软狼狈的跪到地上,刺骨的寒冷从脚直钻进身体里,冻得她直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