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心染坐在雅间里,看着楼下的变化,倒是一点儿也没有着急,对花妈妈的表现也甚是满意。
“咱们倾城一醉不是青楼,而是一个高级的娱乐会所,各位爷不但自己可以来玩,也可以将自家的夫人带到这里玩,寻求一个放松压力的方式。”
他们都是要脸面的人,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夫人带到这种地方来,那不是存心让别人看笑话吗?
“花妈妈你这不是说笑吗?”
“杨公子,花妈妈我可没有说笑,咱们倾城一醉开门做生意,明明白白的,没啥见不得人的。”
“谁会把自家夫人带来,让她来看看自家男人怎么寻欢作乐吗?”
“呵呵。”花妈妈捂着嘴笑了笑,倒也没反驳什么,只道:“这里能不能将自己的夫人带来,花妈妈就不多说什么,等过一段日子,相信各位爷心中自然有数。”
“瞧花妈妈这关子卖得,不是说有表演吗?”
“那就快表演呀,让咱们也开开眼界。”
“咱们要先看过表演之后,再决定以后还来不来这里。”
花妈妈再次抬手,吵闹声消停下来,道:“表演正是为大家准备的,当然会让各位一饱眼福的,我相信明晚还会看到大家的。”
对于花妈妈的自信,底下这些人没反驳什么。
“上酒。”
训练有素的侍女跟侍者手执托盘,开始在每一张圆桌上摆上瓜果,点心,酒水。
那从容不迫的举指,娇美的妆容,瞧着就令这些久经风月场的男人,看得眼睛都快要直了。
“醉芙,先出来唱一首歌给各位爷听听。”
想走出你控制的领域。
却走进你安排的战局。
我没有坚强的防备。
也没有后路可以退。
想逃离你布下的陷阱。
却陷入了另一个困境。
我没有决定输蠃的勇气。
也没有逃脱的幸运。
我像是一颗棋。
进退任由你决定。
我不是你眼中唯一将领。
却是不起眼的小兵。
我像是一颗棋子。
来去全不由自己。
举手无回你从不曾犹豫。
我却受控在你手里。
亮如白昼的烛光在歌声响起的那一刹那瞬间熄灭,绚丽的舞台在五光十色若隐若现的宝石色彩中唯美而梦幻,那如昙花绽放般的光华牢牢的将所有人的视线紧紧的抓住,似连呼吸都瞬间被遗忘。
放眼整个飘渺大陆,纵使是各国皇宫,都找不出如此专业,如此完美合拍的丝乐队伍来。为了替伊心染找齐组乐队的人选,孙展可是连跑腿跑得腿都快要断了,才好不容易将其中几个自恃甚高的人请到了倾城一醉。
倾城一醉位处于花街之心,四处都形形色色的青楼,为了说服那些人,孙展没少费口舌。哪知道,当孙展将那几个眼睛长在天上的人带到伊心染面前时,不过半个时辰之后,那几人哪里还有刚到时的傲气,在他家王妃面前乖得像几只猫似的。
古琴,古筝,琵琶,鼓,箫,箜篌,笛子,二胡……零零种种近三十种乐器齐聚一台,单单只是伊心染教会醉芙演唱的这首《棋子》,伴奏的乐器就多达十二种,不仅不显杂乱,反而将各个声部都演泽得淋漓尽致,挑不出一丁半点儿的错处。
哪怕是倾城一醉里面有专攻音律的高手,也不禁会对这支训练有素的乐队倍感兴趣,恨不得将之搬回自家的后院。
比如说,丝竹世家的那几位,晦暗难明的复杂目光,指不准儿就有那么几分意味。
醉芙的声音很有特色,真真就是现代所说的那种,女声中的中低音,整个中音区音色明亮,丰满,浑厚圆润,唱高音能高得上去,唱低音亦能低得下去,算得上是一副好嗓子。
正是瞧中这一点,否则伊心染也不会花那么多的心思教她唱。
作为今晚第一个表演节目上场的醉芙,她心里紧张得要命,哪怕排练过无数次,还是非常的担心自己把场面给搞砸,传到伊心染的耳中,会令得她相当不快。
谁也没有预料到的是,很难感染人情绪的音乐响起,醉芙唱出第一句,那些抱着各种各样心态的人安静了下来,整个人渐渐被舞台上如清冷银月般的醉芙以及她打动人心的歌曲吸引,眼中的神色一变再变。
美纶美幻的舞台上,除了醉芙还有四个身着白色纱衣的女子在伴舞,无一例外她们都是自幼学舞,根基非常的扎实,伊心染教给她们都是历经过几千年岁月洗礼的融合古今的现代舞,可喜的是她们接受新事物的能力极快,学得极好。
不说醉芙的歌声能感染人,抓人,就是那柔美到极致又新颖的舞,都能让人的眼睛定定的落在上面收不回去。
伊心染不喜欢打没有把握的仗,因此,一旦出招就势在必得,必须要赢。
掌声如雷,叫好声此起彼伏,没有奚落,没有嘲笑,那是发自一个人内心最真诚的东西,不掺杂任何的杂志,至少在他们回过神的鼓掌那一瞬间,他们是为精彩这场精彩的演出喝彩,而不是因为色心在喝彩。
灯光亮起,舞台上光彩渐弱,醉芙领着四个舞姬朝着众人柔柔的福了福身子,明艳的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的微笑,好似春日里的清风,吹进人心里最柔软的那一块儿地方。
今晚值得铭记,记忆中这是第一次站在舞台上,别人看待她的目光是带着赞赏的,没有轻挑与猥琐。自打那一日,她们姐妹见过伊少,被告知会有人教她们东西之后,她本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牢记着她的承诺与警告,在来了不少的新姐妹之后,她们刻苦的学习着,就是梦想有那么一天,自己站在舞台上,接受别人尊重的目光。
此时此刻,她真真正正的得到了,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激动。那个给予他们这一切的人,值得她们牢牢的记住一辈子,永世不忘她的恩德。
“刚刚那唱歌的是以前的花魁媚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