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响起,震耳欲聋。
夜绝尘抱着伊心染闪身下了马,一支冷箭贴合着马背射进他们身后的树干里,沉声道:“都给本王站在原地别动。”
种在地上的树是不可能会移动的,只有可能是幻象。
他的人在躲闪这些移动的树时,肯定会慌了神,丢了原本的警惕心,才会被敌人偷袭成功,一个个的倒下。
“树是不会动的,全都是障眼法,站在原地对敌就好。”夏候景晟一边与人交手,一边寻找着阵眼,意图破阵。
听了夜绝尘的话,剩下的暗卫镇定下来,任由大树袭来,穿过他们的身体,拨出长剑与躲在树后的黑衣人缠斗在了一起。
一时间,刀光剑影好不热闹。
“加派人手出去,就算不能把他们全都杀了,也要将他们分开。”
进护法脸黑如锅底,看着躺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的下属,他的额角不由得狠狠的抽了抽,要不是他躲得快,死的人没准儿就是他。
拨出插在已死下属动脉处的匕首,紧紧握在手中,眼神似淬了毒,阴森至极。
这是夜绝尘对他的赤LUOLUO的挑衅,杀人不过头点地,他让他看着他的属下在他的眼前,将身体里的血一点一滴的流尽,才痛苦的死去。
是在警告他,下一个就会是他。
该死的,夜绝尘,不杀了你,老子绝不离开。
“进护法,你先离开。”
“滚——”
被人狠狠的打了脸,他要是夹着尾巴就跑了,日后若是传了出去,他的脸要往哪里搁。
“地道就快打通,进护法快些护送……”
“老子叫你闭嘴,没听见是不是。”进护法一脚踹在他的胸口,恶狠狠的低吼。
那些暗卫在夜绝尘的指挥下,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战斗力,彻底将他派出去的人击杀,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作为他们的首领,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彻底,哪怕他们都愿意为了幽冥堂而牺牲,他也咽不下这口窝囊气。
“你去传本护法的指令,地道打通之后,让他们有序的进入地道,谁要是胆敢闹事,杀无赦。”
“是。”知道他改变不了进护法的决定,黑衣人恭敬的退了下去。
与其在这里劝说被打被踹,倒不如趁机去告诉红护法,那才是明智之举。
“夜绝尘你不是号称不败的战神吗?今日,老子就与你一战,看看到底谁生谁死。”进护法转身,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嗜血幽光。
壮硕的体型,似乎每走一步,地面都要轻颤一下。
他除了本身力壮如牛之外,内力也是相当的浑厚,实力不容小觑。
“景晟,找到阵眼在哪里了吗?”飞快移动的树木,变幻出重重残影,一不小心就会被残影撞伤,虽不致命,却也疼得厉害。
那些跟在残影后面冒出来黑衣人,身上都带有剧毒之物,应对起来相当的吃力,西门楚离经过连番的战斗,额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找不到。”方位变比太快,他刚觉得自己找到了阵眼所在,阵眼立马就换了方位,来回反复,夏候景晟又被黑衣人缠得脱不开身,可说是腹背受敌。
“晨,你去帮夏候景晟。”
“好。”南荣陌晨也不多言,踢开身边围攻他的黑衣人就落到夏候景晟的身边,沉声道:“你专心寻找破阵之法,你的安危交给我。”
将自己的后背全然交给别人,夏候景晟有些犹豫,他已经习惯将自己的事情自己扛,不依赖任何人,也不相信任何人。
突然要他相信别人,很难。
“你放心,我南荣陌晨就算是自己死了,也不会让别人动你一根头发。”
“景晟,你专心找阵眼,我跟南荣公子掩护你。”激战中,西门楚离总算是杀出一条血路,来到夏候景晟的身边。
现在的他们,同坐一船,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倒不至于担心有人背后捅刀子。
“吩咐手下的人,全力攻击战王妃,她没有自保的能力。”进护法藏身在暗处,手中握着一把黑色长弓,时不时射出一箭,被他挑选中的目标,无一活口。
纵使夜绝尘武功高强,难有敌手,但他护着一人,总会露出破绽,届时给他致命的一击,即便不死,那也得是重伤。
“是。”
新一轮的进攻越演越烈,伊心染在夜绝尘的护卫下很安全,几乎没有人近得了她的身,就会死在夜绝尘的长剑之下。
凌厉的剑芒,冰冷刺骨,剑光划过,必染鲜血,倒是一把好剑。
“我又不是瓷娃娃,不用你这么护着。”
“闭嘴。”夜绝尘的剑招,凌厉又不失华丽,看他杀人,有种说不出的唯美感。
有那么一瞬间,伊心染觉得自己很BT。
长剑划破喉咙,殷红的鲜血像是泼洒出来的水墨,涂鸦出一幅绚丽的画卷,妖娆的,绝美的,血腥的。
“你……”
伊心染刚刚推开夜绝尘,争取到自由,赫然发现一拨接着一拨的黑衣人把她当成了目标,不要命的冲击着夜绝尘在她身前布下的严密防线,彻底把她当成了软杮子。
“染儿,到我身后来。”
“顾好你自己。”
“该死。”夜绝尘一脚踹飞一个黑衣人,幽深的黑眸里卷起嗜血的风暴,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染儿,小心身后的暗箭。”
伊心染黛眉一蹙,秋水眸底掠过一道冷戾的光芒,刹时,那绝美的人儿染上了肃杀的气息,宛如不染血却依然杀气逼人的女修罗。
嘴角绽放一抹诡异的笑容,染上杀意墨玉般的眼瞳里跳动着一簇不耐的火焰,电光火石间,伊心染的娇小的身影仿佛凭空消失在原地,唯有被她带起的残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咔嚓——
清脆的喉骨碎裂声在喧嚣的刀剑碰撞声中,格外的刺耳,似掀起一股寒意,自脚底板蹿上心头,禁不住浑身一颤,停下手中的动作,打了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