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代”养着不同种类的人,“时代”造就不同个性的人,遗憾的是,世代相传的是时代。
凌晨之际,三个人换好了衣服,带着陶瓷做的破碗,准备出发乞讨。
此日,他们将会有别样的乞讨策略。
司徒珂将要展现大家风范,给两位后生晚辈支招,这也许是一种科学的乞讨方式,或者是说把“愚昧”地把戏用在愚蠢的人身上更好,又或者是,那是一个“强悍”的乞丐,难以招架得住,只好乖乖投降。
说到司徒珂的乞讨,他唯一的优势,就是不会令人感到厌恶,毕竟,平时的那些乞丐一粘上人就令人反感,那是正常的。
据说,司徒珂还会用营销的手段来乞讨,那可不为过,高素质的乞丐,就应该这样,不然百万豪宅,哪里住得起,但这世道,不知道是乞丐素质太高,还是人的素质太低,或者是说,因为人自身的素质太高,同情一切,怜悯世态。
司徒珂来到了一个刚从名牌商场出来的年轻先生,着装正统,举止高雅,而且逛名牌商场的,一定是舍得花钱,出手阔绰,而且此处有上万人流过往,什么人都存在,而且司徒珂言明这80%的乞讨收入一定来自20%的目标潜在人群和固定人群,司徒珂计算过了,这里的人流虽然很多,但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施舍一分一毫。只见司徒珂粘上了那个年轻的先生,而且此时的司徒珂跟往常可不太一样,一点都不像一个领导者,头发凌乱,衣衫褴褛,但有一点,就是看不出他脏!
司徒珂把年轻控制在20~35之间的人流,原因是那些人爱面子,特别是那些年轻男女。
行行好,来一点儿吧。
有一位年轻男士身边围绕着几位美女,可司徒珂却没有在那几位美女身上下手,不是说,女人心软吗?可是到这里,倒是不以为然了。
司徒珂用不了一会儿功夫就从那男子身上获得了50元,真有点儿不可思议,这是男性的本能,特别是这么群女人在面前,雄性激素也就作怪了。
那虚荣心是由于希望获得社会的成人,体现自身的价值、尊严的需要,故意在女孩子面前撑场面,像是在掩盖自己的自卑心理或降低自卑感,所以用虚荣心来保护自己。
当然,如果去了那女孩身边,她顶多假装害怕躲进男孩的背后,那时候,那男的,定会更加“英雄救美”,更有可能拿不到钱。
现在有一个男的走到司徒珂的身边,原想这世界还有人主动向乞丐给钱的,还真少,原来,那人出钱请司徒珂在楼下喊他女友的姓名,说“我爱你。”
但是司徒珂竟然拒绝了。原因还不知道。
乞丐,在这里可多得是,可是可以向司徒珂得心应手的可没有几个,大多数一月一千多,运气好的,两千多一点,可是像司徒珂这样一月万元收入的,为数不多,而且还相当稳定,这可有点疯。
司徒珂功成身退,两个在隔岸观火的兄弟,而毫升可是目瞪口呆,崔三却是习以为常,当然了,习惯了的一种感觉,可以预知的感觉,自然到了面临这种感觉时,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毫升问司徒珂为什么刚才不接受那人的请求,司徒珂说自己核算了一下:“我刚才一合计,如果喊一声得花五秒钟,跟我乞讨一次花费的时间相当,所得的酬劳才五毛钱,于是我拒绝了他,而且费时费力,还丢人,不划算。”
毫升有点惊,真是难以想象这会是乞丐,倒不如说是一个专业的营销人才。
崔三说,现在得我出马了:最成功的乞讨时间,十几秒内搞定。超过分钟或者三十秒的,那就可以溜了。崔三撂下一言,迅速整好装备,穿梭于人群中。
崔三看见一个从写字楼出来的人,断定那一个人一定是个老板,便粘上去:老板——帅哥——行行好。
想不到那老帮居然想都不用想,二十元钞票掷于崔三碗中,而且两人竟然在那里攀谈了起来,说来也巧,崔三本来就很健谈,只是想不到一个堂堂的大老版居然会和一个乞丐聊天。
回来之后,崔三说那老板请他到他们公司演讲他的乞丐经历和科学乞讨方法,有点像MBA课程,而且付给他相应工资。
Oh,my god(我的天啊)!毫升相当诧异和惊恐。
你的乞讨对象群体越大,你的价值就越高,收入的费用就会越多,而且这需要你的技巧,交流就是最好的,像我这样的乞讨方式,不仅有了一点小收入,还来了比大收入,将来,如若他再找上门,又来一笔,知识是需要的,虽然没有司徒珂的博学,但笨人也会有办法的,经验多了,就成了武器。
崔三豪言壮语。
带你去个地方,我们三来演一出戏。
司徒珂拉着毫升的手,崔三身后跟着。
来到了一座别墅,这里空旷,而且人流稀少,有钱人,哪能那么多。
那邪门的聪明又用上了。
崔三扮演一个粗暴自己弟弟的狂徒,由毫升担任一个被强行押去乞讨的可怜人,至于司徒珂本人则以路人出现,从中推波助澜,就是无中生有,用假情况蒙骗别别人,但不是弄假到底,只是用各种假象掩盖真相,迷惑别人,来个出其不意,谋取利益。
可是计划做好了,就能成功么?
人生要是可以预知的话,很多人就不用受苦了。
三人商讨过后,对路过的一位珠光宝气的老妇人实施行动,这有钱的人,不理解世态风情,而且把自己当成至高无上的人了,所以会关怀贫苦的人,这可能是他们下手的点,而且这里又没有什么人,不会被识破。
崔三举起手上的便条,示意旁边的毫升可以开始展开行动。
毫升相当配合:痛啊,别再打我了,我不敢了。
臭小子,养你干什么?不去好好要饭,还敢偷吃东西。
崔三抽打毫升,又将他引到老妇人的身边,鞭打到毫升的身上,毫升闪躲,还尖叫了一声,但是为了逼真,故意受打,还把脚尖直起,扮扭到,直接摔到在地上,老妇人经过哪里,看见此景,自己活像菩萨,来拯救小生命,毫升对准实际扑到老妇人的身上,而崔三就继续抽打,毫升就在老妇人身边来来回回的躲避。
你们在干什么?老妇人护住了毫升。
死老太婆,你滚不滚,别以为你老就不敢抽你。崔三很猖狂,有钱人可是很多讨厌别人说他的老的,弄到了老妇人的点上:竟然连我都骂。”就算生气,那老妇人还是故作高贵:你这小子,身上的奶腥味还重着呢?居然敢学大人打小孩,不要脸。
什么,奶腥味?崔三在自己身上闻了闻,毫升在旁边偷笑,老妇人将他扶起来,拍一拍灰层,还问这问那的。毫升乱编一通,而且还很牵强,看来现在的骗子,招数也没有那么高,只是那些受骗的人屡教不改。
似乎总有些人对于恶习,不予以理睬,还继续“弘扬”。那里写着禁止下水,那人还“自告奋勇”,这里写着禁止进入,这人还“擅闯民宅”,难道是为了“熟能生巧”?这种人有点“犯贱”。很多人都会被训教,只是训教之后会有不同的化学反应而已。
真可怜。老妇人面露同情。
你怎么在这里?司徒珂出现,他跟周围为数不多的人说,那小兄弟真是,每天三餐不饱,夜不能寝,日不休,的为他这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工作,听起来,就像胡扯,可是身边的人竟没有一个出来破解,周围的人还对崔三进行严厉地斥责,崔三见势头不妙,撒腿就跑,那老妇人终于掏出一千元现金给他,那也许是一个很烂的表演,但却令多数观众“流泪”,真是感慨世间多情,也得感慨钱其实也多得去了。
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当然就是人才。司徒珂讲到。
罢了,乞丐也是时代的人才,社会也就接纳了。
毫升觉得这茬到容易学得很,也为了可以多赚点钱回去,男人的自尊跟他的命根子一样重要。
毫升晕头晕脑的,也不知从哪里借来个音响播放音乐,来做乞讨的工具,那也不得不佩服他会想到这一招,还为自己做了标语,“一元换取一生平安”,现在用轮椅乞讨的都落后了。
路人对这位稚气未脱的大男孩感慨万千,毫升拖着装着音响的自制式的小车子,穿着破烂衣服在大街小巷中呼喊,并伴着音乐,路人纷纷围绕着他,多数人会给他钱,有的人同情他的遭遇,而有的人只是对他的“专业”乞讨佩服之极,也许不为什么,只要是人才,都得有物质奖励,包括乞丐,不然哪能行行出状元。
话说来到了一条步行街,看到了两位夫妇正在散步,毫升马上推着音响车到他们旁边:“先生,小姐,一元换取一生平安。”
行行行,一块给你。那位先生豪爽的将钱递给毫升。
不过,这个时候,那位先生的太太说:给五毛就行,咋那么慷慨,可是那位先生好像不怎么理,毫升看见他们在那里争吵了起来,也不知怎么了,一鼓作气的走到他们身边:钱,还给你们。毫升神情严肃的将一块钱摆放在那位太太身上,弄得她一脸通红,但还是没敢要毫升手上的钱,只是拖着自己的丈夫溜了回去。无论是谁,钱都是上帝,多一分不嫌多,少一分却心疼。
路过网吧的时候,两个大约十六岁的男孩可能刚彻夜打游戏,现在还意犹未尽,想要寻找刺激,看见毫升从他们眼前经过,便无缘无故的把毫升的小车子给踢掉,还凶神恶煞的恐吓毫升把身上的钱拿出来,多半是没钱了,不过沦落到向乞丐讨钱的,可比乞丐还要低贱,可就是不知道该用什么称谓来阐释他们的恶性,说不出比乞丐还要再讽刺人的词语了。
毫升很是气愤,悲恨的神情交织着愁绪的心跳,可是双拳难敌四手,那两个少年痛打了毫升,毫升不做漏网之鱼,马上逃脱,可是那两个人还穷追不舍,真是活见鬼了!毫升躲在了一个角落,两个少年经过的时候,可他躲的隐秘,没被发现,叹了一口气,但是刚才他们的左一拳,右一拳的,身上遍体鳞伤,还被一个老大爷扇耳光,好像搞得大家都看他不顺眼了。
哼,给你钱,倒不如自己花着。外表衣冠堂皇,却也是个下流坯子,刚才毫升的钱被抢了一半,现在可算是一分不剩了。
少是少了点,不过还可以凑合点用,赌上一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还给我。毫升嘶喊着,可悲那种人抢了东西,怎能要回来,毕竟已经丧心病狂了。
毫升拼命的与之搏斗,却不见任何起色,被老大爷打得鼻青脸肿的,却始终要不会那钱,那大爷,在进去赌场时,迈上阶梯,脚停了半步,回转身来,嘴里似乎酝酿着什么,“嗑”的一声,将一抹黄色液体吐于毫升脸上,大摇大摆地进赌场。
整整一天,被人追过这条街,那条巷,不是在街头受一些乞丐的欺辱,就是被一些“亡命之徒”接连殴打,身上的瘀青,一块一块的,一个刚满十九岁的小伙,怎能遭受这般磨砺。毫升如今就像茶壶里泡豆芽,有受不完的勾头罪。
毫升拖着一身的上回到家中,司徒珂见到他之后,赶忙把手上的水杯放了下来,崔三也被吓得半死,两人跑到他身边,嘘寒问暖的,可毫升却始终不发一言,跟谁赌气,谁知道啊,他臃肿的连掩盖住了他今日所受之苦应有的表情。
你,你怎么了?司徒珂着急地把他扶到沙发上坐下。
告诉我,谁把你搞成这样子的,让三哥给你出头。”
出头,现在的人想要出头的多了,可是就没有看见想这样出头的,也许没有这样真诚的出头,或者是为了所谓的义气做出抢打出头鸟的举动。
我没什么事。真的!
毫升用轻松柔和的语调,仿佛一切只是幻影,就像谷底的尘粒交付给了大风,任由它随意带走,也不会觉得诚惶诚恐。
司徒珂察觉了,露出了隽永明丽的眼神看着毫升此时反常的压力和焦虑,他们在窥见彼此,却不用任何微妙的措辞,华美绮丽的文词,他们觉得何必将生动的精华部分都湮没在乏味无趣的冗词滥调之中,也许他们的友情生于相知。
阿三,快点去把药箱拿来。司徒珂道。
崔三点了点头。
司徒珂语重心长:毫升,别再去乞讨了,还是呆在家里好了。
毫升:不,我还是一个新的乞丐,就应该多经历一些事情,才能成为像你们一样厉害的乞丐,不然,我最终连乞丐都不如了。毫升表情哀怨。
崔三补充:干嘛呀,钱是国家的,命才是你自己的。
也许吧,需要经历才可以成长。
痛苦并非人类所要的,但又不得不去承受它!
毫升变得无精打采,他在思索着——连乞丐都做不好,在遥望着——我何去何从。
眼前本来就是一抹黑,没有未来的暗魆,虽然不知不觉间身边多了一道温暖,就像是日影渐淡,进入夜中后,星辰突显时,倏忽即逝的祥和一样,梦的心遽然沉静,在迷茫中清闲的幻想美好的光阴------
他们三个呆了很长时间,没有说话,桌上的茶水已经冷却,司徒珂无味的摆动着茶杯周围茶烟熏过之后所残余的水珠,毫升双腿锁在一起,忧愁的看着玻璃外面海棠花落层层叠,梨花闲悠的飞舞,恰似飘雪,丁香花上的露珠泪情凄切,杜鹃站立在残枝上,呆滞的左右摆头,它以纯然的眼线看着毫升,而他却早已迷失在茶杯的幻想中,手指来回的顺着茶杯的嘴边转悠,杜鹃只能对着梦啼鸣而去,留下了哀愁------
崔三似懂非懂地看着两个人。
他们忘记了时间,不知觉中让心灵停止了呼吸,不再忧郁的呼吸,毫升的神态像舞者跳跃时迷离的气质,再一次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其实人不被任何夭阏所支配,只要相通,任何距离,我们依旧可以去追逐。
毫升开始幻想起自己碌碌无为而过上的幸福生活,人生第一次可以如此进入到这种虚幻的空间去想象自己从未有过的感觉,就算让现在身边出现了正要刺杀他的敌人,让他陷入生死攸关的境界,他也愿意成全他的敌人------
司徒珂打断了他:你还是去上学吧。
上学这门槛虽然低,可是毫升压根也就觉得,从里面出来的最终还是要在社会里混,早点出来和晚点出来的差别就不存在了,可是读书虽不是最好的致富方式,却是最快的,不然,掷那么多钱给国家,不拿点回报,这公民义务就白白浪费了。
崔三:这行么?
司徒珂:容易得很,随便编造个什么,也就得了,他这样做乞丐,就跟火柴说自己痒,就伸手去挠,挠着挠着,不就把自己给烧死了。
可是毫升却总是说学校是那些幼稚的人才读的东西,我已经成熟了,不需要了,以为不穿开裆裤就成长了,想不到换成了尿不湿。
劝解基本上就只能是彼此中立的态度,读书是公民义务,教育是国家的责任,这不免有一种苦痛的豫感:电影是分级别的,这学校啊,也就是为数最多的人在不敢见天日的情况下而去观看的****电影,不过,这里面最重要的情节,在这个级别里面,依旧重复,不厌其烦的重复,却总有一大群人去看,几千年都这样,不变。
毫升觉得反正大家都去教育了,就容易添乱,等我添乱了,自然也就回来了。
毫升虽说只读到高二,进入大学是不太可能了,但是司徒珂凭借自己的人际网,最终还是让毫升进入一个比较好的大学去进修。
毫升不能辜负兄弟的期望,这有时候好的结果也是碍于别人的期望,坏的结果也碍于别人的期望。
与司徒珂来到学校办入学手续,与天下各路学子同挤于一堂,学子的辛酸,等父母交了钱,多多少少也就知道了。
毫升觉得自己的气势有点压,必定这是一所名牌的高等学府,自己以前读的只是普通的高中而已,现在“嘣”的一下子,变得不一样了,人往往“嘣”的一下,就不一样了,不过那得找得到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