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美国的科学家研究表明,人不仅有灵魂而且还有一定重量,有的科学家甚至称用红外摄像拍到了灵魂的影子。地处津郊的崔黄镇便出了一个能寻魂的仙婆……
一 天打雷劈
冰雪坐在电脑旁,翘着二郞腿,呷了一口二锅头,然后给我讲女公务员高虹的事。原来高虹自上班开始就一直被她的领导搔扰,她多次拒绝,并因此失去了男朋友,由于过度压抑得了梦游症,所有的关于强奸的事,都是她癔想出来的。现在她已经离开了那个机关,并通过律师对那位流氓领导提起了诉讼。高虹的癔症还是时好时坏,虽经几家医院的治疗,但都效果不大,冰雪提议带她到崔黄镇上的仙婆那去看看。我乐呵呵地问道:“你怎么也信这玩意?”冰雪说:“没办法了,正规医院看不好,只好有病乱投医了,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我饶有兴趣地点点头,随后给锦云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有好戏看。由乘风开车,我们一路东进,向着有仙婆的小镇出发了。说到癔症,我们的身边或多或少地都曾有过,记得小时候就曾看过母亲拿一个鸡蛋给躺在床上生病的姐姐治病,先是用鸡蛋在姐姐的身上正绕三圈,再反绕三圈,然后将那鸡蛋立在一块玻璃上,嘴里还念着不知是什么,若是鸡蛋立住了,母亲就对着鸡蛋大骂一通后,再把它放到锅里煮,煮熟了给姐姐吃,果然姐姐吃完鸡蛋后,精神就好了很多。一般体质弱的人会得这种癔症,名为“撞磕”,即与死去的人的灵魂相遇或被附体。听起来很怕人,乘风说这是一种生物磁场感应,灵魂是具有磁场的,人体也是具有磁场的,如果两个磁场在特定的场合和特定的时间内发生碰撞,就会引起人体生物功能的紊乱,从而导致癔症的发生。对于这些,我是将信将疑的。车子到了仙婆的住所,里面已经有了四五个人了,大火炕上躺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看样子睡得很熟,仙婆正手拿黄纸在他的身上左右晃着,然后眯起眼睛,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我问旁边的人:“小男孩怎么了?”一个四十多岁妇女说:“一直这样睡,睡三四天了,不吃不喝也不醒。”一边说一边擦着脸上的汗,我问她:“您是这孩子什么人?”“我是他妈妈。”中年妇女答道。这时仙婆突然大叫一声:“你往哪里跑!”说完拿起盖在男孩身上的衣服就向外走,那中年妇女和一个中年男人迅速一前一后跟着,出了院子,那妇女打开了一辆车的车门,仙婆坐了进去,然后那男的开车飞奔而去。我看看周围的人,他们都静静地坐在原地,好像这种事已司空见惯了。我问旁边一个男人:“她们干什么去了?”那男人看了我一眼,说:“去捉魂了。”我一愣,还想问,那男人却将身子一扭,冲向了别处,锦云忙拉了我一下,示意我别问了。冰雪领着高虹在排队等候着,乘风则站在院子里不停地看天看地看房子,我感觉到这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时间不大,仙婆回来了,怀里抱着那件衣服,那对中年男女紧紧跟在后面。仙婆进屋后,将衣服重新盖在男孩的身上,嘴里念叨着什么,这时奇迹真得出现了,那男孩睁开了眼睛,看着四周。满屋的人都长出了一口气,男孩的母亲更是喜极而泣,紧紧拉住仙婆的手千恩万谢,男孩看见了母亲,张着嘴说:“妈妈,我饿。”那母亲马上抱起了男孩,那男人掏出了一叠钱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被仙婆看到了,仙婆立即喊道:“快拿走,你这是要折我的寿啊!”吓得那男人赶紧收回了钱,扶着中年妇女出了房门。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如果不是亲眼目睹,真的让人难以置信。轮到高虹已是最后一个了,仙婆问问情况后,对冰雪说:“她这种情况是心理病症,要多来几次。”冰雪点头。随后仙婆让高虹坐好,用茶水围着她画了一个圈,然后把双手放在高虹的头上,两眼紧闭。我趁机环视着仙婆的屋子,摆设极为简单,靠北墙放着一个可屋的大躺柜,躺柜上放着一些纸盒和一个照片框,右面墙边放着一个小茶桌,上面摆着茶具,这屋子里没有椅子,病人都坐在炕上,其余的人一律站着,如果站累了就到外间屋里坐着。整个房间里最醒目的就是北墙上的毛主席挂像,大约宽一米,高差不多两米的样子。“好了。”仙婆说话了,“你们三天以后再来吧。”回来的路上,我问高虹:“她在给你病的时候,你有什么感觉?”“心里好豁亮哟!”高虹高兴地说,“就好像面对一个无垠的宇宙,飘渺、浩瀚又光茫四射,照得心里暖暖的……”我惊异地看着她。锦云在一旁说道:“有那么神奇吗?”高虹点点头:“真的,那种感觉真的很好!”
回到侦探社,我一边泡着茶,一边问锦云:“今天的事,你认为怎么样?”锦云说:“真得很玄啊,尤其是那个小男孩。”我也赞同地点着头。快到傍晚时,天气骤变,黑得比往常要早很多,狂风大作,从西北铺天盖地压过来一片急雨云,轰隆隆的雷声由远而近,闪电一道接着一道,霎时便大雨倾盆。我立即关好了窗子,锦云拔掉了所有电器的电源,然后我们望着窗外到处奔跑的行人,锦云说:“这雨来得好快呀!”我说:“这是急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用不了多会儿就会睛天的……”话没说完一道立闪映得整个屋子亮了起来,接着一个脆生生的惊雷震得仿佛大地都在颤动,锦云惊叫一声,扑到我的怀里。我拍了拍她的后背,笑道:“这么胆小,还整天嚷着要跟我出去!”只一会儿的功夫,天放睛了,先是孩子们蹦蹦跳跳地出现在大街上,继而便是那些临时躲雨的行人。我推开了窗子,一股清新飘进屋内。忽然看到了三三两两的路人向着一个方向跑着,边跑边议论着什么,我立即来到大街上,拦住了一位行人,问道:“你们跑什么?”那人道:“老于家的坟被雷劈了。”我“哦”了一声,一定是那道闪电。锦云这时也出了屋子,问道:“什么事?”我说:“老于家的坟让雷劈了,人们都去看了。”“哪个老于家?”锦云问。“好像是那个酒业大亨吧。”我说着,忽然感觉到很好奇,就对锦云说:“要不要去看看?”锦云答道:“算了吧,要去你去吧。”我也并不是有多大兴趣,便同锦云一起回到了屋里。
事情好像就这么过去了,可是到了第三天,冰雪打来电话,说是有人要到公墓去寻魂,让咱们帮帮忙。我一听觉得很奇怪,对他说:“寻魂找那仙婆去呀,和咱们有什么关系。”说:“仙婆来了,让于家给挡了回去,说是要重修祖坟。”听到这,我来了气:“他修他的祖坟,碍寻魂什么事?”冰雪说:“于家祖坟方圆三十米都不能让人接近,可这个丢魂的人恰恰是在于家的祖坟上被吓着了。”我越听越觉得有些蹊翘,便放下电话,招呼锦云一起去了茶坊。
二 初探墓地
进了茶坊,便看见冰雪正和一对中年夫妇谈论着什么,看见我们进来,冰雪做了相互介绍。这对中年夫妇都在本市上班,家里有一个十九岁的儿子,正在上高中。平时和他的同学们在一起滑旱冰、泡网吧、打篮球,总之有益的、无益的都做,家里有时也管上几句,但总是好好坏坏。那天,他和几个同学打赌,说于家祖坟经常闹鬼,谁敢晚上单独在于家祖坟坐上一小时,第二天他的一切吃喝玩的费用由其他几个平摊。他们的儿子便逞能似的自告奋勇,但他心里也没底,于是就想在傍晚先去于家祖坟溜一圈,当他进入于家墓地的时候,天气开始变了,他便加快了脚步,雨下来的时候,他走到了祖坟处,这时一道闪电击来,正巧击中他身边的墓碑,于是墓碑倒塌,他也被吓得昏了过去,当大雨停后,有人发现于家祖坟的墓碑倒塌,便前来看热闹,结果发现祖坟旁躺着一个人,看热闹的人中有人认出了他,便给他的父母打了电话,把他送进了医院。医院诊断结果是受惊吓过度,打了针安定,告诉说回家睡一觉就没事了,可这一觉睡了三天三夜,还是没有醒来的意思,于是有好心人劝他们去请仙婆。仙婆来了一看就说是魂吓丢了,做法之后来到公墓寻魂,可于家正在重修祖坟,说什么都不让接近。听完冰雪的介绍,我问那对夫妇:“你儿子听谁说的于家祖坟里闹鬼?”那两人一愣,有些不相信地问道:“你们没听说?”看着他们的表情,我不禁奇怪地又追问了一句:“到底怎么回事?”那女的先开口了:“半年以前,有个要饭的晚上为了背风,在于家祖坟的墓碑前睡觉。到了半夜的时候,就看见前面的墓地有鬼火,再细看还有鬼影,飘飘忽忽的,吓得他起来就跑,迎面正撞上一块墓碑,当场就被死了。第二天人们发现的时候,他身边竟散落很多铜钱。”那女的说到这,男的便打断了她的话:“你看见了?没把握的事不要乱说。”那女的急了:“谁说没把握,好多人都看到了。还有儿子的照片你怎么解释?”我听得正津津有味,忙问道:“照片怎么了?”那女的说道:“上个月儿和他的同学要玩什么篝火晚会,选来选去都说于家墓地那宽敞,于是就在那疯折了大半夜,还拍了很多照片。结果等那照片洗出来一看,我的妈呀!差点没吓死我。”冰雪赶紧问道:“怎么了?”“那些照片的背景上全是铜钱。”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锦云的手已经在使劲地抓我的衣服了,“那些照片还有吗?”我问。“早让我给扔了,谁家敢那些东西呀!”女的说。这时那男的又打断了她的话:“那些事先别提了。”然后他朝我笑了笑:“请龙哥帮帮忙,输通一下,让仙婆进入墓地把我儿子的魂找回来就行了。”我摆了摆手,表示没有办法。然后对冰雪说:“去找乘风吧,他认识的人多,也许会有办法。”说完我拉了锦云一下,走出了茶坊。只见那女的在央求着:“大姐替我们想想办法吧,仙婆说千万不能过了一七呀,要是过了一七,魂魄散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吃过午饭,我对锦云说:“我想出去转转。”锦云立刻抓住了我:“我也去,我不想一个呆在这。”我笑了笑:“你等我一会儿。”我从乘风那找了辆车,回到侦探社接了锦云,问她:“知道于家墓地吗?”锦云瞪着眼睛问我:“去那干什么?你不是不想管吗?”我说道:“我只是很好奇,那老板叫什么名字?”锦云说:“好像是叫于旺财。”我发动了车子。在锦云的指引下,我们来到了于家墓地,远远就望见好大一片开阔地,柏油路一直通向里边,路的两旁种着枝叶茂盛的白杨,在城郊居然有如此大的墓区,看来此户还真得不简单。墓区内有大大小小的墓碑二三十个,每个墓碑相距都非常远,正中支着一个很大的帆布蓬子,把里面围得严严实实的,什么都看不到,有一些人正忙里忙外的不知在做什么。车子在墓区的汽车入口处被拦住了,我跳下了车对那个拦我们的人说:“你们这谁管事呀?”那人问:“您有什么事吗?”“人命关天。”我短短地说了几个字。那人愣了一下,立即拿出了手机拨打着。不一会儿,从蓬子里出来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年青人,小伙子体格很壮,高大的个子,黝黑的皮肤,远远地喊着:“谁呀?什么事?”我点燃一支烟,靠在车门上悠闲地看着他走过来。“你是干嘛的?找我有什么事?”小伙子说道。我慢条斯理地问着:“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完工?”小伙子答道:“还得半个月左右。”我把烟往地上一扔,说道:“等不了了,你安排一下,一会我们要在这做个法事。”“法事?什么法事?老板知道吗?”小伙子诧异地问道。我冲他说:“我要见你们的老板。”小伙子有些不耐烦了:“见老板去公司呀,这没老板。”说完转身就要走,我忙拦住了他:“对你们老板说,这事可能关系到他家的祖坟喔。”说完,我拉开车门就要上车,这时从蓬子里又出来一个人,五十多岁的模样,一身笔挺的西装,脚下的皮鞋锃亮,脸上戴着个大墨镜,他一边往这边走一边喊着:“朋友留步!”我看了看锦云,锦云点点头。我重新关上车门,等着他走到了近前,便扬手打了招呼:“于老板,见你一面很难哟。”“哪里哪里,这不正赶上事急嘛。”于旺财边说边伸出手来和我握着,“听朋友刚才的话,像是有所指点啊,我先谢谢了。”我问他:“你不想于空的墓地整天游荡一个外鬼吧?”他愣了一下,想了一会儿,问道:“此话怎么讲呢?”我直言道:“有个小伙子在你祖坟旁受了惊吓,家里想到这来叫魂,却被你挡了回去。不瞒你说,他们找了我,本来我想管,但我又一想这是解决你们之间共劫的好事,仙婆既可以将魂还给小伙子,又可以为你家墓地清理门户,何乐不为呢?”于旺财看了我半天,问道:“请教朋友尊姓?”“潜龙。”我回答道。“你真得相信有人丢了魂?”于旺财怀疑地问道。我说:“这种事说不好,反正也不影响你什么,图个安心嘛。”说着我故意拍拍他的胸脯。他有些犹豫了:“能不能再过几天?”“不能。如果魂魄离开肉身七天,那就再也追不回来了,它可就成了你祖上的常客了。”我缓慢而有力地说着。最后于旺财终于下了狠心似的,说道:“行,让他们来吧,我这就去安排。”随后又一次伸出手来表示了谢意。我转身上车,锦云伸出了纤细的大拇指,夸道:“高。”我乐了:“小表妹也懂得夸人了!”锦云也笑了:“那也分夸谁,你是英雄嘛!”我从心里往外乐。回来的路上,我给冰雪打了电话,告诉她事已办妥,马上让仙婆去墓地,并且让她查一查是谁最早发现小伙子倒在那的?拍照片的那次聚会还有谁?锦云问我:“你的相信这里面有鬼?”我答道:“没有鬼也有鬼。”
三 仙婆丢魂
傍晚冰雪便邀我到茶坊,她把一叠照片放在我的面前,然后对我说:“发现那个大男孩躺在墓地的是于家看坟的。”我愣了一下:“于家有专门看墓地的人?”冰雪点了点头:“都是本家的晚辈,也就是在那些学生晚上在那野营之后,于家才派了人看守,等人们去的时候,那地方已经盖上了帆布,据说是不能祖先的骸骨见天。”我听着冰雪的叙说,拿起照片一张一张的看着,正如那个女人说得那样,每个照片上都有数量不等的铜钱,它们都悬在半空,就好像在和那些年青人一起拉着手欢乐一样,我感到甚是诡异。就在这时冰雪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下来显,对我说:“是那对夫妇的,看样子事情已经办完了。”说着她接通了手机,听着听着马上脸上的表情就有些异样,呼吸也是急促起来,我忙问:“出了什么事?”她放下手机对我说:“仙婆出事了。”我“啊”地一声:“仙婆怎么了?”“仙婆的魂被于家祖先留住了。”冰雪紧张地说。我吸了一口凉气,惊异地看着她,半晌没说出话来。冰雪呷了一口二锅头,说道:“走,去看看。”说完便出了茶坊,边走边给乘风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