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儿,兰儿她。哦不是,我是说兰修仪她脾性直率,容易冲撞人。你若是方便,替我多照顾点她。”听得出关心的话语出自肺腑,情绪也跟着激动了起来。
呵呵,我的这个大哥冲动的时候讲话从来不走脑子,就像当时听着我要入宫,便想着要皇上收回承命一样。如今兰修仪荣宠如斯,加之又怀有龙种,更是及千百宠爱于一生,哪是我这个不受宠的妃子可比的,我倒觉得她照顾我的可能性要更多点。但,有一点我哥说对了,兰修仪虽受宠,可半点防人之心都没有,就算不看在大哥的面子上,就冲着她肚子里的小生命,我也会救的!
“放心吧,大哥,艳儿会多去瞧瞧的。大哥该知道怎么做的。孰轻孰重,一定要有分寸!”我答应了大哥,但同时,也提醒他决不可冲动行事。这不仅关系到他,兰修仪,皇上,还包括了齐、魏两家,乃至更广。
“艳儿放心,大哥知道了。”齐艳峰下定决心似的说到,再一次露出了诧异之色,仍然想不明白,一次落水,竟会让我改变这么多。呵呵,连我自己都想不明白呢!说出来怕吓死他们。
不多久大哥便请求告退了,我也不多留他,毕竟后宫女眷居处不比别的,避嫌是最重要的。在走出偏厅时,大哥转过身来说道,“差点忘记告诉你了,你让我查你轩中的四个人,我查了。底细都很干净,只是那个叫汪庆的太监有个妹妹在宫外的一家大户人家为奴,经常受虐打骂,好像日子并不好过。”说完后就离开了踏雪轩。
太好了,我要的就是底细干净!我虽不想争宠,但在我身边的与我朝夕相处的人一定要一条心。我不想在外伪装,到了自己的地盘上还要带着假面具。我要的是一个绝对安全,绝对隐私的空间。我会对我身边的人真心,但也要求他们用同样的心来对待我。至于汪庆妹妹的事,小事一桩,我从未把他们当成奴才般看待,要是能帮我定当尽全力。
送走大哥后,我便想等着墨儿回来,可转念一想,于其这样干等,还不如找些事情来做。我叫来了砚儿和语儿,让她们都坐下,在我的轩中若是没外人,我便都会要求她们如此,刚开始她们百般的不习惯,相处久了,自然也就知道我的脾性了。其实古人比起现代人来品质上好太多了,她们自小被人看轻,奴才般的被差遣着,你若是对她们好上一分,她们便会还你十分。
砚儿又为我添上一盅金桔羹说,“主儿,喜欢吃就多吃些,砚儿下回还做。”
“砚儿的手艺是好,再这样吃下去,我不变猪才怪!”我打趣的说着。
“哪是那里的话,小姐的身材刚刚好,多一点则胖,少一点则瘦。”连难得奉承的语儿都开口了。
“呵呵,好了,不与你们打趣了,一个个都快成马屁精了。”我笑着继续说,“对了,砚儿,你可有办法将去毒清肝的中药入食,但又不要有任何的药腥味呢?”
语儿双眼一亮的朝我投来,我想她一定要猜出我要做什么了。对!我是打算把这去毒的药给皇后吃,就算治不了她的毒,但我想至少可以减轻点她受的罪吧!既然知道就没不管的道理!
“嗯!这也不是不可以,自古以来用药入食的食物也不少,要不砚儿做些含中药的滋补小食,再加入这去素的药就不会被发现了,怎样?”砚儿认真的建议着。
我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那你就着手去做吧!”
“好。”完后,砚儿便回去橱室忙碌了起来。
待砚儿走后,语儿似有一丝隐忧,她看向我说,“小姐,这妥么?我们先是救兰修仪。再又插手皇后的事,现在后宫中基本就是如贵妃的天下,若是真让她发现什么,我担心她会对小姐不利。”
“这我知道,所以一切行事要小心。”语儿的话并不无道理,如贵妃既然连皇上身边都按插着人,那别的后宫中的耳目必定不少,看来皇后那里是不太好经常去。
“主儿,主儿。”我与语儿正谈着,顺喜便大呼小叫的冲了进来,直到我面前还没顺过气来。
“怎么了?语儿让他喝口水,慢点再说。”我的双眉微微一皱,一定是有事了,不然顺喜不会如此着急的。语儿将茶杯递给顺喜,他三口并作两口的喝完,用袖子抹了下嘴,稍平复后说道,“主儿,不好了,我听甘露院的大太监说,您侍寝的牌子被撤换下来了。”
哦?会有这样的事?谁?为什么呢?
“到底怎么一回事,从头说起。”我坐回首座上,严肃的问着。
“回主儿,您还记不记得之前曾让奴才拿了银子去打点的甘露院的大太监的事?”顺喜问道。
确有此事,那时我是因为想躲那皇帝才骗说身子不好的,我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此后,奴才便三五不时的去甘露院,找他们些太监们打打牌,小赌两手,并不时的输些给他们,他们倒也记得些奴才的恩情。今日奴才又去了,那甘露院总管下的大太监悄悄告诉我说主儿的牌被无故撤下来了。”
到此我算是听懂了,看来我让顺喜无心插柳的事情,倒给我提供了一个消息的窗口。其实被撤牌对我来说未常不是件好事,我还正苦于躲他无计可失呢!反而我自己倒不便这么做,既然有人替我这么做了,就算到时那皇帝老子要找我麻烦,倒也有挡箭牌了。可会是谁呢?
“知道是谁做的么?”其实我心中明白,只想证实一下而已。
顺喜走近我跟前,压低声音说,“是如贵妃。”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想想也是,在这后宫之中,大家几乎都把她当作皇后来看待了,她的一句话,甘露院的总管不可能不听。只是,如贵妃为何只单单停我的牌呢?难道她也认为我是威胁么?可不对啊,我一没侍过寝,二也没得皇上宠爱。她没理由怀疑我会是个威胁的!实在想不透这女人的心思,但她既然这么做了,就说明对我,她已防范,看来皇后那里暂时是去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