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如妃娘娘,民女尚未婚配,何来的心上人呢!”我谦卑的回答。
“哦?是吗?本宫还以为齐姑娘已心有所属了呢!皇上您说对么?”如妃将身体整个的向皇上靠了过去。像只八爪章鱼般,我稍稍皱了下眉头,随即又恢复到面无表情。但这细小的动作以然落入皇上的眼中。
皇上并没有回答如妃的话,只是将如妃的身子朝怀里拥了一拥,便叫下一个继续朗颂。一首《虞美人》便如出谷黄莺之声般响起在大殿每一个角落。这声音太好听了,柔软细腻,缓转清悠,如山中涧溪流过心田,又如春日之风拂过脸旁。我自认为什么都很出色,出色的外表,出色的身材,出色的头脑。可美中不足的就是我的声音,我的嗓音太低沉了些,虽说很有磁性,但对于女孩子来说谁不想拥有一副动听的声喉啊!
我将目光移向了站在我身边的女子身上,没想到拥有好嗓音,也有着一幅好皮囊。她的长像就如同她的声音那般,如一朵空谷幽兰那样清新怡人,让人不觉忘记自己身在何处。一身水蓝色的长衫配以高腰绫罗裙,裙摆处绣着朵朵云里纹,一条同色丝质长披巾挽在双肘处。我又看向首坐上的皇上,果然,也被这优美的嗓音和清丽的容颜所吸引。唉,也好,至少他不会再注意我了。只是,心却暮地抽痛了下。
一首完毕,在场之人无不陶醉其中。她的胜算应该很大,我认真的思考着。
“嗯,果有黄莺之声,幽兰之姿,你是哪位大臣的千金。”这还是我走进荣莺殿以来,皇上给于我们这些佳丽最高评价的一个了。
“回皇上,民女魏若兰,家父乃是宗人院丞魏则安,官拜正三品。”魏若兰轻声回答到。
“哦?原来是魏大人的千金,魏若兰,果然人如其名啊!”皇上由衷的赞扬道。我明显的感觉到如妃的身子僵了一僵,但她掩饰的及好,面带笑容的说到,“皇上,本宫见这位妹妹仪表出众,又知书达理,既然皇上喜爱的紧,那就不如册封了吧,这样本宫也倒有个说话的人了。”
皇上又将注意力移回到如妃身上,“哈哈,难得朕的爱妃有如此胸襟,朕没白疼你。”
他单手托起如妃的下巴,轻声说道,“朕的心中始终都放着如烟。”
只见如妃顿时红云满面,娇羞不已。唉,这张迷死人不尝命的嘴。试问有哪个女人能逃得过他的手心。我身边的这些女子看到这一幕都羞怯的低下了头,想必她们也希望皇上的这些话在不久将来会对着她们说吧!只有我一个,仍静静的站立着,脸上看不出一丝的表情。
皇上坐正了身体,略微思考后说道,“魏若兰听封,册封从三品婕妤,封号赐兰,赐住永泰宫,朕更名为听兰宫,则日入宫吧!其余都退下吧!”
“臣妾谢皇上,太后,如妃娘娘。”等魏若兰跪拜之后,我们便一同起身,我如释重负的吁出口气,总算是过了这劫了。脸上不经意间扬起了一丝的笑意。我将目光看向皇上,想看看这男人最后一眼,可没想到他却直盯着我看,单手抚着下巴,斜靠在龙椅上,还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正疑惑,只听一声,“慢着,齐丞相的千金闺名何唤?”皇上问道。
我不解的看向龙座,不是都让走了么?怎么还杀个回马枪?我们这一行人只能又走回正中,我恭敬的答到:“民女闺名齐艳雪。”
“嗯,很好,齐艳雪听封。”皇上丢出一句。轰!我又中雷了!不只我,连在坐的所有人都不可思意的看到我,我看到太后眼中的笑意,皇上眼中的玩味,还有如妃眼中的惊愤。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什么封?封什么?为什么要封?我脸上闪过多种表情,都忘记了下跪。
还好太后及时解围,“还不下跪听封。”
“册封左丞相之女齐艳雪为正四品美人,住往千颜宫的锦林轩,朕现更名为踏雪轩,也则日入宫吧!”只有正四品以上的妃嫔才有自己的各行宫,其余都被统一安排在千颜宫,然后按各个的级别分分入住各轩。从外表看来,皇上肯为我更名赐轩已算是格外的恩宠了,“踏雪轩”?
想践踏我的尊严么?我才不稀罕!
只见我的表情从庆幸到吃惊,再从微微的薄怒到最后的无耐。皇上定定的看着我,将我每个表情都看入眼中。我谢了恩,起了身。又望向他,我敢肯定,他一定是看到了我刚才没被选上后的那一丝笑意。我现在才发现他是在捉弄我,就是不想让我太好过,多可怕的一个男人。突然明白了,在这个朝代,皇帝要的是每个人的诚服,尤其是他的女人。
他不能容忍有人漠视于他,甚至是乎略他。所以他给了我惩罚,可能这一辈子他不会再想起今日他所册封的我,也可能我永远都不会去侍寝,但我却要为此付出一生的代价。可恶!
我尽量的让自己保持镇定,怕一个克制不住会甩头走人。这样也好,反正千颜宫离正宫还很远,只要我安守园里,足不出户,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再说他老婆这么多,不会记着我的。我安了下心,又恢复到平静无波的表情,随着太监的指引走出了荣莺殿,下一批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我们仍旧坐上软轿抬至白虎门前,再上各自的马车回府,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看着那和我一样年轻的脸旁,有的满心欢喜,有的暗然神伤。我仿佛至身世外,冷眼看着这一切,只是我真的入了宫,在有着他的气息的地方生活,还能向现在如此的平静么?看到他搂着别的女子在怀里,我真的能毫无感觉么?为什么要如此的折磨我?为什么我走到哪里都摆脱不了他!
丞相府中。
今晚一家人都到齐了,连被皇上派往国寺办事的大哥也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大哥是皇上身边的一等侍卫,但为了我,他今天告了假。本来大哥还不信,直到我前脚回府,后脚圣旨就到了。爹拿出了圣旨给大哥看,一家人默不作声的坐在饭桌旁,圣旨上写着,三日后入宫,娘眼睛都哭得肿了起来,对我是万般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