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只是这样,我那个傻弟弟可不一定能懂你的心思。”楚一摇着杯子里的橙汁,淡淡道,“你弹的那首萧邦的曲子,听过的人并不多,知道那个故事的人就更少了。”
楚一是知道安晨辰的,他没有明天,所以陪着一个女生白头偕老是不可能的,他只希望他们能快乐。
安晨辰笑的有些苦涩,“我就是知道他听不懂才敢弹的,你明白吗?”
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当李贺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再听到萧邦的那首曲子时,他的第一反应竟是不由自主的流下来眼泪。
同行的一个男生以为他是被曲子打动了,便说道,其实这首曲子还有一个很美的故事。
传说萧邦在一次舞会上对一个女子一见钟情,他循着这个灵感,在舞会上即兴创作了这首曲子,并且将它完美的演奏了出来。
以此来表达对那名女子的爱慕之意,后来这件事也就成了一段佳话,并且时常被爱好钢琴的人沿用,因此它又有一个别名,叫做表白曲。
……
黑板上政治老师刷刷的板书着笔记,李贺听着粉笔摩擦黑板发出的沙沙声,心里一阵莫名其妙的烦躁。
笔记抄了一黑板,教政治的小老头看了一眼埋头奋笔疾书的学生们,等了两秒后就拿起黑板刷三下两下给擦了。
白色的粉笔灰飘的满教室都是,呛的前面两排的几个女孩子直捂着鼻子用手扇,可又不敢太大动作。
李贺有点庆幸自己长的还算高,至少可以免去每日吃粉笔灰的厄运。
这已经是第三黑板了,小老头写的是草书,李贺每次都要横看竖看好几遍才能搞清他写的什么。
曾经有学生委婉的向他提过意见,然后小老头委婉的拒绝了此学生的意见。
不少人抄着抄着就跟不上速度了,还没抄完的人在讲台下小声抱怨嘀咕,小老头背着手转身沉声道,“吵什么,没有抄完的,下课借同学的抄。”
李贺放下笔,左手握着右手手腕揉了好一会儿才感觉缓过劲儿来,时值深冬,室外的温度一直在零度上下打转,整个教室的门窗都关的紧紧的。
偶尔有人要出去开个门也会被周围的人鄙视好一阵子,窗户的玻璃都变的朦朦胧胧的,几乎完全看不清外面的世界,李贺伸手在玻璃上画了个大大的猪头,然后对着傻笑露出几颗大白牙。
李贺想起去年这个时候,冬天很冷,教室门窗一开风就飕飕的吹进来,冷的血液都快凝固起来了。
阿莫却是异常的有耐性,每次一下课就跑到教室里催促大家把门窗打开说换换新鲜空气,虽然免不了怨声载道,但大家也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也就不再说什么。
后来没过几天,阿莫就乐呵呵的买了个“热得快”回来,每次一有时间就在办公室里烧开水,趁着下课就到教室里一个一个挨着给大家的杯子里添热水,所以去年的整个冬天,李贺就没喝过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