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1年,英国政府组织了一项环球科考航行,在老师的推荐下,达尔文无比兴奋的成为了随行的博物学家,登上了“小猎犬号”考察船。
历时五年的环球航行,达尔文惊奇的瞪大眼睛,去发现他从未见到过的景致,和神奇的生物。在南美安第斯山的高处,他发现了贝壳化石,这意味着陆地、海洋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在加拉帕戈斯群岛,达尔文发现这里的鸟类与爬行动物,与美洲大陆上的物种存在相似性和差异性,而且各个岛屿上的物种也有区别,这又意味着什么呢?经过博物学家细致的对比观察,达尔文认为:很久以前,鸟类从大陆迁徙过来,每个岛屿上的鸟要逐渐适应相应的生态系统,因为岛屿之间分布着不同的植物,种子的大小也不相同,渐渐的,鸟类演化出不同的喙,以适应各个环境。最后,达尔文所采集到的各类标本,几乎塞满了整个考察船。
回到英国后,达尔文已经义无反顾的抛弃了《圣经》中那些坚不可摧的文字。他坚信,这个异彩纷呈的生物世界,不可能是上帝在一天之内创造出来的,自然界中肯定存在着某种法则。可是端详着眼前的众多标本和考察日记,达尔文的思绪纷杂,理不清头绪。生物的演化是显而易见的,可是其中的动力和原理是什么呢?
达尔文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拿起一本书读了起来,这本书叫做《人口论》,作者是一位名叫马尔萨斯的牧师。这本当时的社会学畅销书,为达尔文的生物学难题打开了思路。
《人口论》中,马尔萨斯论述的主要观点是:世界上的人口太多了,以至于没有足够的粮食以养活所有的人,为了争夺有限的资源,国家之间进行战争,人与人之间尔虞我诈。赢者可以独享其成,锦衣玉食,失败者只能沿街乞讨,疾困缠身。当饥荒、瘟疫、战争等灾难降临时,会消灭掉大量人口,只有在各个方面表现优异的人,才能幸存下来。
读到这,达尔文所冥思苦想的谜题,找到了钥匙。动物界的繁殖能力远强于人类,但是为何只有其中极少一部分能存活下来,原因在于自然的选择。生物在漫长的时代里,不断产生变异,这是必然趋势,但只有那些能够适应环境变化的群体,才有能力将变异继续下去,并缓慢演化出新的物种。
1859年,《物种起源》发表,随即被抢购一空,但是这本书对于人们传统思维的巨大冲击,却是达尔文始料未及的。受时代所限,达尔文刻意没有提及人类也是生物进化的产物。但是所有批评者在获悉进化论的原理后,都将矛头指向了“人类的产生”这一问题上来。保守主义者和信仰虔诚之人,即使已经感觉到《圣经》上的文字已是破绽百出,但是也实难接受人类是由猿猴进化而来的事实。
“动物没有灵魂,那么一只聪明的猴子是在哪一时刻突然之间获得了灵魂呢?”怀疑者愤怒的提出这样的问题,达尔文也解释不了。因为当时还没有发现非洲内陆的人类近亲——猩猩,也没有挖掘出早期人类的化石。
1865年,曾经伴随达尔文环球科考的“小猎犬号”船长,因承受不了进化论思想所带来的压力,自杀了,他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达尔文为此深感悲痛。在他的余生中,一直尽力回避与反对者争论,安静的在乡下庄园里思考进化论。“日心说”理论直到牛顿时代,才为英国人所接受,进化论思想也需要时间。
1882年,达尔文与世长辞,享年73岁。他的遗体被安葬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里,与牛顿的坟墓仅咫尺之遥。
进化论思想在科学界逐渐占据主导地位,但是人们对它的接受,还需假以时日。1925年,发生了一场令全美国街谈巷议的审判,史称“猴子审判”。
原因是这一年,田纳西州地方法律裁定:在课堂上讲授进化论乃是犯罪行为。一位叫做斯科普斯的高中足球教练,在一些进化论拥护者的支持下,于课堂上向学生们传授这一思想,随即成为了被告,引起轩然大波。一连数周,这一审判都成为全美各地媒体的头条新闻,也是有史以来首次通过电视直播的新闻事件。斯科普斯的辩护律师说:“这已不是斯科普斯在受审,而是文明在接受审判。”
这次审判成为了对广大受众普及进化论思想的宝贵良机,虽然斯科普斯最后被判有罪,但仅仅是罚款100美元草草了事。进化论取得了决定性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