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儿子拖欠人大笔赌债,债主****上门追讨。马长程求人宽限些时候,那些人不听。他拿妹妹是侯府二夫人来说事,那些人非要说做不得数。
谁让姑姑和侄子隔了好大一层关系呢。
马长程左思右想,暗道如果自个儿的儿子是侯府大少爷的大舅子,那关系就又不一样了。
遂急慌慌来寻马氏。
只是他这般兴冲冲前来,倒让马氏犯了难。
她当初答应自家哥哥,不过是个缓兵之计。想着往后得了手,随便弄些银子给他当好处费就能堵了他的口。
她哪舍得让宝贝儿子娶那么个身份的女子?!
有心想要推脱,可她如今准备再要一批那种东西。若在此刻惹恼了马长程,到底得不偿失。
左思右想后,马氏心里冒出了个念头——马长程的儿子已经丧妻。而江云琼,还未嫁人。
虽说江云琼不过是个庶女,但那是侯府出去的正经姑娘!
马氏将这话细细说与马长程听。马长程自然大为开心。
自家儿子若是得了这么个身份的媳妇儿,那些人还敢说什么?
谁知二人商议已毕,却在江云琼那里碰了壁。
马氏与江云琼说了许久,口干舌燥后,江云琼依然不肯松口。
马氏便撂下狠话:“你不想嫁,也得嫁。这个静园里,可是我说了算!”
谁料一向温顺的江云琼竟是烈性了一回。当天晚上就自尽了。
“说到底,他们在乎的不过是个‘钱’字。哪里还会在乎人。”王嬷嬷说起这些时颇为唏嘘,“这位大姑娘,也是个不容易的。”
江云昭默默颔首后,忽地偏过头,目光灼灼地望向王嬷嬷。
教引嬷嬷是宫里出来的,素来行为端正口风极严。
这般详尽地将听来的私密事情说与旁人听,对教引嬷嬷来说,绝对是不同寻常。
江云昭慢慢垂下眼帘,拂了拂膝上的衣衫,轻声说道:“不知云昭何德何能,竟是得了嬷嬷的另眼相看。”
“被姑娘发现了。”王嬷嬷笑着环顾了下四周,见并无旁人,这才说道:“这是廖世子寻到老奴的时候,特意嘱托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