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危机再临,船被破开,大家决定扔去货物,贩夫和虚邑起了冲突,虚邑和大石头大怒,将其中一人揍之并将货物扔出了海面。
这片宽广的海洋蜿蜒流动,永无休止地载运着商船前行着。巨大而沉重的木船扬起鼓鼓的白帆却还是行不快,尖锐呼啸而来的飞爪又似雨点一样疾驶而来,有些没入到水里掀起层层白色的浪花,只是在黑暗中无法看清。
现在,船完全沉漫在浓重的夜色中,它那厚大宽实的桅杆上现在也插上了几个飞爪,却是红叶打断后面链接落下的,帆声正在均匀地呼吸着,和船上的人不同。
船现在好像在消除白昼的疲劳,速度在大家看来和老人走路一样,慢吞吞的,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实如此,谁也没有这个时间、这个心思去管。
虚邑和夏雪在左侧,大石头和台主在右侧,高强点的红叶和李诗韵一前一后的,也就是他们几个守在了船上,其他人的见机跑回到了船舱里面,呼吸急促而没了规律,本是凉气嗖嗖地夜却是冷汗直流,好生担忧,奈何那些海贼也真是聪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近不远的不断的靠着手上的飞爪攻击,让人防不胜防。
在邻近的一艘海贼船上,大汉已然跳到了那船上,在登上船后,海贼们不约而同的叫唤了一声刘二当家,随后听着指挥继续在夜色中悄无声息地放着冷箭。
夜更深了,天空慢慢变的黑,几平是隔着罩面也会看不到,海上的浪大了起来,看来是风刮动起来了。
夜色是那样的迷人,只是没有人去欣赏了,红叶思考了一会,对着边上的大石头和虚邑叫了一声,台主和夏雪自然的接替好位置后才敢离开,而这一离开,两边明显地就有些招架不住了。人手不够啊。
夜色弥漫开去,海上起了雾气,红叶只是简短的在虚邑和大石头的耳边交代了几声,大石头便是冲下船舱拿出了一块装货的大木板出来,这厚度刚好可以挡下飞爪,左右来回地帮着挡着飞爪击在船上。
随后虚邑冲到了船舱里面,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东西就想往外跑,台主会意,道:“你们是想扔了东西,加速逃开吧。”大石头没好气的冲着他,手上还用木板打开了一面飞爪,“我最看不起临阵脱逃的人。”说着故意将自己的身子背了过去,用屁股对着他。
台主哑然,也不解释,跑动着用自己力所能及的物体打击的飞来的飞爪,外面是如火如茶的进行着防御,而里面则是鸡飞蛋打,虚邑被挡在了那里。
所有的贩夫都不同意扔去自己的货物,都相信有红叶在一切都可以解决,用自己的身子挡在了货物的前头,几乎全部人都是这样,虚邑在船舱内来回的跑来跑去,无果,满头的大汗,最后到了李嬷嬷睡的房间,见她一脸的安详,料想她已然没事。
忽然,一声巨响,船舱一个小洞出现,飞爪的一角打在了李嬷嬷所住的房间木板上,海水慢慢的由之渗透进来,外面的人看了也都是一惊。
敌人开始从海下进攻了。
夜的残忍却是真实地现身到了每个人的心中,是的,危机再度加深了。
海贼船上,那刚刚由天行商队过去的大汉,在那船上与那船上的大汉打了个照面,相互说道了几声后便是开始了做战,一半的飞爪向水下射击,这样,红叶他们就没有办法防御了。
刘文,海贼船二当家,刘家三兄弟中老二,精修武道至培元,尚武重信,这一次接了一个任务三百万金币抢夺台主手上的和玉,却不想遇到了红叶,现在三兄弟汇合了,也是不敢近身一战,只得隔海远远偷袭。
海洋开始疯狂,风吹动起来,后面的海贼船速度快了起来,而前面的天行商队明显的慢了下来,太多货物了,就算是风大也是航行不快,而这一切都因为贩夫们的自私,他们宁肯扔下的是别人的货物,自己的绝对不能动,紧紧的守在那里,不让虚邑碰一下。
虚邑蹲在地面上,摸着木板上渗进来的冰冰凉凉的水,杀意的充斥到了他的心间,这一刻,他明白了人的自私自利是多么的恐怖。
回头,大脚地踹开一房门,见里面的贩夫和他的几个搬运工守在那里,也是不管,直直的冲上去,拿着货物拖着就要走,贩夫不肯,拉住虚邑:“凭什么扔我的东西,他们的不扔,这不公平。”虚邑回过身,怒火冲天而起,道:“这里每个人都和你想的一样,你要货还是要命?”贩夫想了没想,将货拉了回来,坐在上面,道:“我的货就是我的命,我不允许你扔下去,你要扔就扔别人的。”看着他的表情,虚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些个杀千刀的,遇事缩头乌龟,海贼和海难来的时候躲着祈祷,红叶和台主机智逃生后便是自私的出现说好话,现在落到了他们身上了一个个便是躲躲闪闪,本不求他们可以救下船只,现在这样,一下子便是让虚邑压在胸口的怒火涌了上来。
“那你给我去死吧。”虚邑以一种小孩子生气的方式跳到了贩夫的身上,将之压倒在地,对着拳打脚踢,心中的不悦转化为最原始的一种本能发泄,几拳下去那贩夫就晕了过去,而贩夫边上的几个人想过来帮忙,没走一步,虚邑怒着看着他们。
死亡,肃杀的气息全场爆发……
一种绝望在所有人的周围释放,和夏雪不同的是她的魅术是针对一个人,而虚邑的是以自己心头的怒气,透着自己一直冠以的死亡气息轰鸣全场。
没有一个人敢吐一个字,敢动半分,呼吸都有些停顿。
“你们,过来,帮我将这些全部搬出去。”虚邑交代了一声,那些人就和被人操控了一样,乖乖的搬着东西出去了。
外头,其他的商贩,不明所以。
在他们还是庆幸着有人愿意扔货、正幸灾乐祸地发笑时,虚邑以一种绝对的死亡,幽灵般出现,细步轻移,走在船舱的中间,用着最大的力气一拳打在了最近一个木头箱子上面,陷到了下面,轰鸣声将其他人都是震住了。
“全部给我搬出去!”冷冷地一句话,没有人刚反驳,所有人有异议,但所有人都要做,绝对的一种实力的恐吓,死亡的压制。
众人开始搬动,虚邑也跑回到了甲板,红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成功的做到,笑道:“这么快?”虚邑点头,身子一倾,竟有些要倒下去的感觉,一种虚脱无力感油然而升。
力气都用光了,灵魂飘飘浮浮,头晕乎乎的……
“不行,现在不能倒下。”虚邑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道,然后又冲回到了左侧和夏雪守在了船上,夏雪见之,问道:“想不到我和你可以并肩做战,那一夜的飞刀没有白扔啊。”虚邑没空去想,只是用着自己的身子来回的跑动,不时地在那里踹上一脚,不时的在这里打上一拳,挡下了不少的飞爪。
夜是柔软的,清幽的水面,闪闪的波光,自然之光在前头显得是那样的耀眼,虚邑用手在拍了拍,似乎想起了什么,跑动着将那些灯全部熄灭,指挥着其他人快速的将货物扔到海面,自己守在了边上,一个小小的少年,此刻肩负着如此高的重担。
快点快点,虚邑催促着,看着货物被一个扔出,虚邑走到了船头,红叶一惊,忽地,虚邑的身子向前一倾,竟是要坠下去了,而他用尽了力气般抓住了栏杆,似有似无的神色将手伸出,把自己点在船头的自然之光收了回来,收入回到了手中。
原来大汉让他点上自然光在船头,为的就是让他的船员看到,现在好了。
光没了。
虚邑倒了下去,红叶一个顺闪便到了他的身边,抱住了他,他太累了,从海上漩涡开始到刚刚的救人,一直被忽略的问题展现出来,他只是一个少年,在这之前,他没有习过任何法术,没有修过任何武道,全凭着自己强壮的身体、自然的领悟、坚定的信念去救人。
他晕过去了,自然力使用过度,精神力消耗太多,体力透支,所有的问题一起出现了我们才明白。
在拯救商船的是一个少年。
红叶生怒,飞爪飞入被他握在手上,一道红光闪动,那铁制的飞爪化为铁水滴在了船上。而他的眼神黑了下来,捕捉不到。
船底漏水了,贩夫们惊慌失措的叫喊了。
光失去了,天行商船看不见了。
夜的美,夜的色,夜的幽,夜的甜,随着虚邑的倒上,如痴如醉起来了。
夜就像是一块布,将天行商船给掩盖了起来。
海贼船上刘文,刘二当家,眉头一皱:失去目标,追击要结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