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刚走出芙蕖院吧,傅容就没力气了,软声跟儿子商量:“娘亲没力气了,让爹爹抱好不好?你看娘亲鼻尖都冒汗啦。”
瑧哥儿盯着娘亲鼻子瞧了瞧,扭头朝爹爹伸手。
徐晋认命了,儿子最喜欢他娘,第二才是他,有傅容在,他也只有充当苦力的份。
早春时节,只有梅树迎春开得好,徐晋抱着瑧哥儿走到梅树下,指着梅花问儿子:“瑧哥儿说,花好看还是娘亲好看?”
瑧哥儿脆脆喊娘。
徐晋笑着摘了一朵梅花,朝傅容走去。
傅容嗔他一眼,人却没躲,俏生生站在那儿,看着男人抬手帮她插花,瑧哥儿好奇盯着他爹爹的手。
徐晋满意地端详两眼,又摘了一朵交给儿子,让他帮娘亲戴。
瑧哥儿拿着花,瞅瞅娘亲已经戴了一朵花的左耳朵,聪明地朝娘亲右边使劲儿。徐晋惊讶地夸儿子聪明,傅容不愿意了,两边各戴一朵得多傻啊,便指着徐晋那朵梅花上面,提点儿子:“瑧哥儿戴这儿,这儿好看。”
徐晋故意跟她唱反调:“瑧哥儿不听你娘的,戴这边,这边还没有呢。”
瑧哥儿小脑袋转了转,最后听了娘亲的话。
傅容奖励地亲亲儿子,趁徐晋抬脚往前走,她飞快摘了一朵,追上去交给儿子:“瑧哥儿给爹爹也戴一朵,爹爹戴花可好看了。”
瑧哥儿可孝顺了,立即伸胳膊要给徐晋戴。
徐晋狠狠瞪了一眼旁边幸灾乐祸的妻子,抢过儿子手里的花煞有介事地教他:“瑧哥儿记住,咱们是男的,男人不戴花,娘亲姐姐姨母姑母才戴花。”说着故意将那朵梅花插在了傅容右边鬓发里。
傅容飞快取下花,往他身上丢。
徐晋接住,再丢过去。
瑧哥儿咯咯笑,抢着也要丢。
在花园里逛了一圈,秦二夫人领着一双儿女先来了。
傅容瞅瞅秦二夫人脸色,悄悄跟秦云玉打听:“姨母松口了吗?”
去年腊月秦英跟秦二夫人交了底,说是要娶陶茜茜为妻,秦二夫人不太满意,觉得陶茜茜父亲是御史,容易得罪人,而且陶茜茜早早没了母亲,教养上可能有问题。秦英请傅容当说客,傅容也是喜欢陶茜茜,就跟秦二夫人聊了会儿,也没有夸夸其词,就实话实说了,不过当时秦二夫人依然不太愿意的样子。
秦云玉嘿嘿笑,低声道:“你看我哥哥那嘴咧的,还不知道?”
却是前几日秦英故意安排秦二夫人跟陶茜茜见了一面,一番相处下来,秦二夫人什么都不嫌弃了,过两天就要请人上门提亲去。
这是好消息,傅容由衷替秦英陶茜茜高兴。
没一会儿景阳侯府众人也来了,跟傅宛母女一起到的。
一下子多了大郎跟媛媛两个小孩子,屋里就显得热闹多了。瑧哥儿跟大郎媛媛都很熟悉,媛媛坐到榻上哄弟弟,瑧哥儿指着定窑花瓶里的梅花咿咿呀呀地跟姐姐说话,大人们只能听清“花”这个字。傅容跟儿子朝夕相处,听明白了小家伙的意思,刚要解释,媛媛高兴地道:“三姨,弟弟说给我戴花!”
满屋子女眷都愣住了。
傅容没好意思提徐晋给她戴花的事,笑着摘朵梅花递给儿子。
瑧哥儿笨拙地给姐姐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