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1896800000014

第14章 小说(13)

全宿舍的人都在厌烦她,虽然她是住在过道里。因为她夜里总是咳嗽着……同时在宿舍里边,她开始用颜料染着袜子和上衣。

“衣裳旧了,染染差不多和新的一样。比方,夏季制服,染成灰色就可以当秋季制服穿……比方,买白袜子,把它染成黑色,这都可以……”

“为什么你不买黑袜子呢?”我问她。

“黑袜子,他们是用机器染的,矾太多……不结实,一穿就破的……还是咱们自己家染的好……一双袜子好几毛钱……破了就破了,还得了吗?”

礼拜六的晚上,同学们用小铁锅煮着鸡子。每个礼拜六差不多总是这样,她们要动手烧一点东西来吃。从小铁锅煮好的鸡子,我也看到的,是黑的,我以为那是中了毒。那端着鸡子的同学,几乎把眼镜咆哮得掉落下来:

“谁干的好事!谁?这是谁?”

王亚明把面孔向着她们来到了厨房,她拥挤着别人,嘴里喝喝地:

“是我,我不知道这锅还有人用,我用它煮了两双袜子……喝喝……我去……”

“你去干什么?你去……”

“我去洗洗它!”

“染臭袜子的锅,还能煮鸡子吃!还要它?”铁锅就当着众人在地板上哐啷、哐啷地跳着,人咆哮着,戴眼镜的同学把黑色的鸡子好像抛着石头似的用力抛在地上。

人们都散开的时候,王亚明一边拾着地板上的鸡子,一边在自己说着话:

“哟!染了两双新袜,铁祸就不要了!新袜子怎么会臭呢?”

冬天,落雪的夜里,从学校出发到宿舍去,所经过的小街完全被雪片占据了。我们向前冲着,扑着,若遇到大风,我们就风雪中打着转,倒退着走,或者是横着走。清早,照例又要从宿舍出发,在十二月里,每个人的脚都冻木了,虽然是跑着,也要冻木的。所以我们咒诅和怨恨,甚至于有的同学已经在骂着,骂着校长是“混蛋”,不应该把宿舍离开学校这样远,不应该在天还不亮就让学生们从宿舍出发。

有些天,在路上我单独的遇到王亚明。远处的天空和远处的雪都在闪着光,月亮使得我和她踏着影子前进。大街和小街都看不见行人。风吹着路旁的树枝在发响,也时时听到路旁的玻璃窗被雪扫着在呻吟。我和她谈话的声音,被零度以下气温所反应也增加了硬度。等我们的嘴唇也和我们的腿部一样感到了不灵活,这时候,我们总是终止了谈话,只听着脚下踏着的雪,乍乍乍的响。

手在按着门铃,腿好像就要自己脱离开,膝盖向前时时要跪了下去似的。

我记不得哪一个早晨,腋下夹着还没有读过的小说,走出了宿舍。我转过身去,把栅栏门拉紧。但心上也总有些恐惧。越看远处模糊不清的房子,越听后面在扫着的风雪,就越害怕起来。星光是那样微小,月亮也许落下去了,也许被灰色的和土色的云彩所遮蔽。

走过一丈远,又像增加了一丈似的,希望有一个过路的人出现,但又害怕那过路人,因为在没有月亮的夜里,只能听到声音而看不见人,等一看见人影,那就像从地面突然长了起来似的。

我踏上了学校门前的石阶,心脏仍在发热,我在按铃的手,似乎已经失去了力量。突然,石阶又有一个人走下来了:

“谁?谁?”

“我!是我。”

“你就走在我的后面吗?”因为一路上我并没听到有另外的脚步声,这使我更害怕起来。

“不,我没走在你的后面,我来了好半天了。校役他是不给开门的。我招呼了不知道多大工夫了。”

“你没按过铃吗?”

“按铃没有用,喝喝,校役开了灯,来到门口,隔着玻璃向外看看……可是到底他不给开。”

里边的灯亮起来,一边骂着似的哐啷啷啷地把门给打开了:

“半夜三更叫门……该考背榜不是一样考背榜吗?”

“干什么?你说什么?”我这话还没有说出,校役就改变了态度:

“萧先生,您叫门叫了好半天了吧?”

我和王亚明一直走进了地下室。她咳嗽着,她的脸苍黄得几乎是打着皱纹似的,颤嗦了一些时候,被风吹得而挂下来的眼泪,还停留在脸上,她就打开了课本。

“校役为什么不给你开门?”我问。

“谁知道?他说来得太早,让我回去,后来他又说校长的命令。”

“你等了多少时候了?”

“不算多大工夫,等一会,就等一会,一顿饭这个样子。喝喝……”

她读书的样子,完全和刚来的时候不一样,那喉咙渐窄小了似的,只是喃喃着,并且那两边摇动的肩头,也显着紧缩和偏狭,背脊已经弓了起来,胸部却平了下去。

我读着小说,很小的声音读着,怕是搅扰了她,但,这是第一次,我不知道为什么这只是第一次?

她问我读的什么小说,读没读过《三国演义》?有时,她也拿到手里看看书面,或是翻翻书页:“像你们多聪明!功课连看也不看,到考试的时候也一点不怕。我就不行,也想歇一会,看看别的书……可是,那就不成了……”

有一个星期日,宿舍里面空朗朗的,我就大声读着《屠场》上正是女工玛利亚昏倒在雪地上的那段。我一面看着窗外的雪地,一面读着,觉得很感动。王亚明站在我的背后,我一点也不知道:

“你有什么看过的书,也借给我一本,下雪天气,实在沉闷,本地又没有亲戚,上街又没有什么买的,又要花车钱……”

“你父亲很久不来看你了吗?”我以为她是想家了。

“哪能来!火车钱,一来回就是两元多……再说家里也没有人……”

我就把《屠场》放在她的手上,因为我已经读过了。

她笑着,“喝喝”着,她把床沿颤了两下,她开始研究着那书的封面。等她走出去时,我听在过道里她也学着我把那书开头的第一句读得很响。

以后,我又不记得是哪一天,也许又是什么假日,总之,宿舍是空朗朗的,一直到月亮已经照上窗子,全宿舍依然被剩在寂静中。我听到床头上有沙沙的声音,好像什么人在我的床头摸索着,我仰过头去,在月光下,我看到了是王亚明的黑手,并且把我借她的那本书放在我的旁边。

我问她:“看得有趣吗?好吗?”

起初,她并不回答我,后来她把脸孔用手掩住,她的头发也像在抖着似的,她说:

“好。”

我听她的声音也像在抖着,于是我坐了起来。她却逃开了,用着那和头发一样颜色的手横在脸上。

过道的长廊空朗朗的,我看着沉在月光里的地板的花纹。

“玛利亚,真像有这个人一样,她倒在雪地上,我想她没有死吧!她不会死吧……那医生知道她是没有钱的人,就不给她看病……喝喝!”很高的声音,她笑了,借着笑的抖动眼泪才滚落下来:“我也去请过医生,我母亲生病的时候,你看那医生他来吗?他先向我要马车钱,我说钱在家里,先坐车来吧!人要不行了……你看他来吗?他站在院心问我:‘你家是干什么的?你家开染缸房(染衣店)吗?’不知为什么,一告诉他是开染缸房的,他就拉开门进屋去了……我等他,他没有出来,我又去敲门,他在门里面说:‘不能去看这病,你回去吧!’我回来了……”她又擦了擦眼睛才说下去,“从这时候我就照顾着两个弟弟和两个妹妹。爹爹染黑的和蓝的,姐姐染红的……姐姐定亲的那年,上冬的时候,她的婆婆从乡下来住在我们家里,一看到姐姐她就说:‘唉呀!那杀人的手!’从这起,爹爹就说不许某个人专染红的,某个人专染蓝的。我的手是黑的,细看才带点紫色,那两个妹妹也都和我一样。”

“你的妹妹没有读书?”

“没有,我将来教她们,可是,我也不知道我读得好不好,读不好,连妹妹都对不起……染一匹布,多不过三毛线……一个月能有几匹布来染呢?衣裳每件一毛钱,又不论大小,送来染的都是大衣裳居多……去掉火柴钱,去掉颜料钱……那不是吗!我的学费……把他们在家吃咸盐的钱都给我拿来啦……我哪能不用心念书,我哪能?”她又去摸触那本书。

我仍然看着地板上的花纹,我想她的眼泪比我的同情高贵得多。

还不到放寒假时,王亚明在一天的早晨,整理着手提箱和零碎,她的行李,已经束得很紧,立在墙根的地方。

并没有人和她去告别,也没有人和她说一声“再见”。我们从宿舍出发,一个个地经过夜里王亚明睡觉的长椅,她向我们每个人笑着,同时也好像从窗口在望着远方。我们使过道起着沉重的骚音,我们下着楼梯,经过了院宇,在栏栅门口,王亚明也赶到了,并且呼喘,并且张着嘴:

“我的父亲还没有来,多学一点钟是一点钟……”她向着大家在说话一样。

这最后的每一点钟,都使她流着汗。在英文课上,她忙着用小册子记下来黑板上所有的生字。同时读着,同时连教师随手写的、已经不必要的、读过的熟字,她也记了下来。在第二点钟地理课上,她又费着力气模仿着黑板上教师画的地图,她在小册子上也画了起来……好像所有这最末一天经过她的思想都重要起来,都必得留下一个痕迹。

在下课的时间,我看了她的小册子,那完全记错了:英文字母,有的脱落一个,有的她多加上一个……她的心情已经慌乱了。

夜里,她的父亲也没有来接她,她又在那长椅上展开了被褥。只有这一次,她睡得这样早,睡得超过平常以上的安然,头发接近着被边,肩头随着呼吸放宽了一些。今天,她的左右并不摆着书本。

早晨,太阳停在颤抖的挂着雪的树枝上面,鸟雀刚出巢的时候,她的父亲来了。停在楼梯口,他放下肩上背来的大毡靴,他用围着脖子的白毛巾捋去胡须上的冰溜:

“你落了榜吗?你……”冰溜在楼梯上融成小小的水珠。

“没有,还没考试,校长告诉我,说我不用考啦,不能及格的……”

她的父亲站在楼梯口,把脸向着墙壁,腰间挂着的白手巾动也不动。

行李拖到楼梯口了,王亚明又去提着手提箱,抱着面盆和一些零碎,她把大手套还给她的父亲:

“我不要,你戴吧!”她父亲的毡靴一移动,就在地板上压了几个泥圈圈。

因为是早晨,来围观的同学们很少。王亚明就在轻微的笑声里边戴起了手套。

“穿上毡靴吧!书没念好,别再冻掉了两只脚。”她的父亲把两只靴子相连的皮条解开。

靴子一直掩过了她的膝盖,她和一个赶马车的人一样,头部也用白色的绒布包起。

“再来,把书带回家好好读读再来。喝……喝。”不知道她向谁说着。当她又提起了手提箱,她问她的父亲:

“叫来的马车就在门外吗?”

“马车,什么马车?走着上站吧……我背着行李……”

王亚明的毡靴在楼梯上扑扑地拍着。父亲走在前面,变了颜色的手抓着行李的角落。

那被朝阳拖得苗长的影子,跳动着在人的前面先爬上了木栅门。从窗子看去,人也好像和影子一样轻浮,只能看到他们,而听不到关于他们的一点声音。

出了木栅门,他们就向着远方,向着迷漫着朝阳的方向走去。

雪地好像碎玻璃似的,越远,那闪光就越刚强。我一直看到那远处的雪地刺痛了我的眼睛。

1936年3月

(首刊于1936年4月15日上海《作家》第1卷第1号)

花 狗

在一个深奥的,很小的院心上,集聚几个邻人。这院子种着两棵大芭蕉,人们就在芭蕉叶子下边谈论着李寡妇的大花狗。

有的说:

“看吧,这大狗又倒霉了。”

有的说:

“不见得,上回还不是闹到终归儿子没有回来,花狗也饿病了,因此李寡妇哭了好几回……”

“唉,你就别说啦,这两天还不是么,那大花狗都站不住了,若是人一定要扶着墙走路……”

人们正说着,李寡妇的大花狗就来了。它是一条虎狗,头是大的,嘴是方的,走起路来很威严,全身是黄毛带着白花。它从芭蕉叶里露出来了,站在许多人的面前,还勉强地摇一摇尾巴。

但那原来的姿态完全不对了,眼睛没有一点光亮,全身的毛好像要脱落似的在它的身上飘浮着。而最可笑的是它的脚掌很稳的抬起来,端得平平的再放下去,正好像希特勒在操演的军队的脚掌似的。

人们正想要说些什么,看到李寡妇戴着大帽子从屋里出来,大家就停止了,都把眼睛落到李寡妇的身上。她手里拿着一把黄香,身上背着一个黄布口袋。

“听说少爷来信了,倒是吗?”

“是的,是的,没有多少日子,就要换防回来的……是的……亲手写的信来……我是到佛堂去烧香,是我应许下的,只要老佛爷保佑我那孩子有了信,从那天起,我就从那天三遍香烧着,一直到他回来……”那大花狗仍照着它平常的习惯,一看到主人出街,它就跟上去,李寡妇一边骂着就走远了。

那班谈论的人,也都谈论一会各自回家了。

留下了大花狗自己在芭蕉叶下蹲着。

大花狗,李寡妇养了它十几年,李老头子活着的时候,和她吵架,她一生气坐在椅子上哭半天会一动不动的,大花狗就陪着她蹲在她的脚尖旁。她生病的时候,大花狗也不出屋,就在她旁边转着。她和邻居骂架时,大花狗就上去撕人家衣服。她夜里失眠时,大花狗摇着尾巴一直陪她到天明。

所以她爱这狗胜过于一切了,冬天给这狗做一张小棉被,夏天给它铺一张小凉席。

李寡妇的儿子随军出发了以后,她对这狗更是一时也不能离开的,她把这狗看成个什么都能了解的能懂人性的了。

有几次她听了前线上恶劣的消息,她竟拍着那大花狗哭了好几次,有的时候像枕头似的枕着那大花狗哭。

大花狗也实在惹人怜爱,卷着尾巴,虎头虎脑的,虽然它忧愁了,寂寞了,眼睛无光了,但这更显得它柔顺,显得它温和。所以每当晚饭以后,它挨着家凡是里院外院的人家,它都用嘴推开门进去拜访一次,有剩饭的给它,它就吃了,无有剩饭,它就在人家屋里绕了一个圈就静静地出来了。这狗流浪了半个月了,它到主人旁边,主人也不打它,也不骂它,只是什么也不表示,冷静的接待了它,而并不是按着一定的时候给东西吃,想起来就给它,忘记了也就算了。

大花狗落雨也在外边,刮风也在外边,李寡妇整天锁着门到东城门外的佛堂去。

有一天她的邻居告诉她:

“你的大花狗,昨夜在街上被别的狗咬了腿流了血……”

“是的,是的,给它包扎包扎。”

“那狗实在可怜呢,满院子寻食……”邻人又说。

“唉,你没听在前线上呢,那真可怜……咱家里这一只狗算什么呢?”她忙着话没有说完,又背着黄布口袋上佛堂烧香去了。

等邻人第二次告诉她说:

“你去看看你那狗吧!”

那时候大花狗已经躺在外院的大门口了,躺着动也不动,那只被咬伤了的前腿,晒在太阳下。

本来李寡妇一看了也多少引起些悲哀来,也就想喊人来花两角钱埋了它。但因为刚刚又收到儿子一封信,是广州退却时写的,看信上说儿子就该到家了,于是她逢人便讲,竟把花狗又忘记了。

这花狗一直在外院的门口,躺了三两天。

是凡经过的人都说这狗老死了,或是被咬死了,其实不是,它是被冷落死了。

(署名萧红,刊于1939年8月5日

香港《星岛日报》副刊《星座》第371号)

初 冬

初冬,我走在清凉的街道上,遇见了我的弟弟。

“莹姐,你走到哪里去?”

“随便走走吧!”

“我们去吃一杯咖啡,好不好,莹姐。”

咖啡店的窗子在帘幕下挂着苍白的霜层。我把领口脱着毛的外衣搭在衣架上。

我们开始搅着杯子铃啷地响了。

“天冷了吧!并且也太孤寂了,你还是回家的好。”弟弟的眼睛是深黑色的。

我摇了摇头,我说:“你们学校的篮球队近来怎么样?还活跃吗?你还很热心吗?”

“我掷筐掷得更进步,可惜你总也没到我们球场上来了。你这样不畅快是不行的。”

我仍搅着杯子,也许飘流久了的心情,就和离了岸的海水一般,若非遇到大风是不会翻起的。我开始弄着手帕。弟弟再向我说什么我已不去听清他,仿佛自己是沉坠在深远的幻想的井里。

我不记得咖啡怎样被我吃干了杯了。茶匙在搅着空的杯子时,弟弟说:“再来一杯吧!”

女侍者带着欢笑一般飞起的头发来到我们桌边,她又用很响亮的脚步摇摇地走了去。

同类推荐
  • 有间文库:出口成章

    有间文库:出口成章

    《出口成章》是老舍先生在1963年编选的集子,它的副标题是“论文学语言及其他”。书中收录了他在1955年至1963年5月之间写成的22篇文章,其中包括书信和讲稿等各种形式。这是老舍先生自编的唯一一本标明论著的集子,足见他对此书的重视。
  • 吻着梦想过日子

    吻着梦想过日子

    《吻着梦想过日子》中,作者记录了身边的一些朋友,和那些在江湖中偶遇却不再相见的奇人。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质:他们都是生命里的奇葩,总是从某个你我忽略却又非常重要的角度对待生活,重要的是,他们活得让人羡慕。
  • 总是元曲最销魂

    总是元曲最销魂

    《总是元曲最销魂》打破以往对于元曲的赏析形式,试图以故事的形式展现元曲的大致风貌,呈现每一首元曲的来龙去脉,并从中介绍一些元代名士的奇闻轶事。元曲不如唐诗那么蕴藉、含蓄,令人一唱三叹、吟咏不已,也不及宋诗的精炼。就风格而言,其类似宋词的长调,写的铺排,感情一泻千里,淋漓尽致。其最大的特点是通俗,少用冷僻典故,更贴近现实生活,易于流传。
  • 历代山水诗(中国历代诗分类集成)

    历代山水诗(中国历代诗分类集成)

    山水诗,作为诗歌领域中诸多品类的一种,历来就受到人们的喜爱。它篇目繁富,内容广泛,名篇佳作,美不胜收。本书从中收集的诗歌多为精品。每篇作品都有【注释】和【鉴赏】,以供读者参考。本书在编选过程中,曾参阅了前人和今人的研究成果,多所受益,表示衷心地感谢。由于水平所限,资料不足,疏漏缺失之处,在所难免,热切期望专家与读者不吝指教。
  • 休日趣味赛

    休日趣味赛

    大师们是怎样将“趣味”玩得认真又彻底正是认真对待“趣味”的精神,让日本人在各类“趣味”的领域发展得多采多姿。文豪们用笔记录各种“趣味”,有的记观战、有的记历史,有的写亲身体验、有的撰小说,让我们看大师是怎样将“趣味”玩得认真又彻底。他们用闲适的笔触告诉我们,“趣味”并非仅是娱乐或休闲,而是生命的另一种体现。
热门推荐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呆萌丫头撞上奇异皇帝

    呆萌丫头撞上奇异皇帝

    苏桃桃被人意外表白!到后面居然遇上了个“群众演员”!呆萌少女遇上奇异皇帝,惨啦噜!苏桃桃,让我救你!
  • 重生成偏执世子的心尖宠

    重生成偏执世子的心尖宠

    盛绾姝从未想过,蛰伏在皇宫八年的那位整日面具遮面的世子爷,有一天会成为间接害死她的凶手,整个大鄢也握在了他的手中。重活一世,盛绾姝不为其他,只为了灭掉这位世子爷。她表面迎合,背地阴炸,可劲的欺负着他…等等,这位爷怎么就吃这一口?前世来求娶她的人明明多的数不胜数,现在怎么男人见到她都躲?前世的恶毒后妈,黑心姐姐,怎么一个个都不敢欺负她了?一切尘埃落定,世子爷摘下了自小佩戴的面具,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来到了盛绾姝的面前。盛绾姝大惊:不是说自小便伤了脸吗?这细皮嫩肉的小白脸,哪里像是有疤的样子?!世子爷靠在软榻,露出大腿,拍了拍:“九公主,我这有条大腿,你还抱不抱了?”
  • 月真歌

    月真歌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第五殖民队

    第五殖民队

    宇宙寿命终有极限,一个伟大的文明将如何突破极限把自己的存在延续下去?大爆炸不是终结,而是这个故事的开始。星盟完成了帝国用无数个世纪也没能完成的统治所有星系的目的。现在他们引以为傲的文明面临的最后敌人却是时间和宇宙本身。(最后插一句,这绝对是科幻作品。)
  • 巫蛊盛世

    巫蛊盛世

    镜花蛊:映射出人心中认为最强大的天赋;囊风蛊:能制造无比强力的风柱;离身蛊:身首两端亦能存活;金蝉蛊、寄生蛊、星火蛊……你!会选择哪种蛊作为自己的伴生蛊?千奇百怪的蛊类,光怪陆离的巫术。张也使用镜花蛊后觉醒了“游戏技能树”,在一个个‘游戏世界’里穿梭,从而获得技能填补进自己的技能树中。且看主角如何用‘游戏’内的技能在巫蛊世界掀起惊涛骇浪……
  • 听闻天下有一剑

    听闻天下有一剑

    这是一个独尊剑道的世界,星辰变换,沧海横流。意外来到这个世界的林天在这里平静的生活了十六年。人心难测,他纵身跃入平安渊的那一刻,剑元大陆迎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被自己满头白发的师兄酒不然坑了个底朝天,拿着一把仙宫钥匙,手持百米地图,踏上了为师兄寻找小姨子之路。这一路,遇到了几许“两肋插刀”的好友。这一路,遇到了用情至深的倾国佳人。这一路,经历了太多的九死一生,目睹了诸多人间百态。发生了诸多趣事。萧河剑落,神剑题名。......多年后,林天须臾间说道:“你可听闻天下有一剑?”无相瞳孔收缩:“你是他的传人?”只道是:“凉风寥寥送冬去,人生岁月几个秋。”此间故事,且听无常一一书来!
  • 无限路

    无限路

    无限的开始,为寻心中的路!御剑乘风去,逍遥天地间!
  • 愿成为鲲

    愿成为鲲

    我要酒很烈很烈的那种……世上没人懂我,我也不需懂他人。
  • 大乘四法经论广释开决记

    大乘四法经论广释开决记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