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深夜,边陲小县城荒郊,传来一声凄厉的女声哭叫。
一只流浪野狗被哭叫声惊吓,仓惶而逃。
忽然,一个瘦弱的年轻男子出现了,他蹲下身体,用手指轻轻拨动着一块红丝绸。
红丝绸被一条细小红丝绳缠绑在脚下荆棘丛的一根枯枝上,微微随风摆动。
他叫蓝阳,相貌平凡,24岁,私人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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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连续在这三天中,发生在这个小县城的第3启女尸惨案,死者无一不是年轻漂亮,年龄均在18至24岁之间,凶手的作案手法每次都不相同。
三具女尸身体完好,没有被虐待或被利器割残之类的任何体现,被作案者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随处扔掉。
死者一,廖小兰,化妆店小老板,22岁,青春亮丽,性格活泼,有一个追了她三年的男友,尸体于3天前在这个小县城郊外的一个小水库边发现,被胶布缠封了呼吸,窒息而死。
死者二,苗美美,19岁,是县城里唯一一个艺术学校的学生,平时不爱多说话,被班上男生戏称为“冰美人”,2天前被勒死在学校不远处的公园里。
死者三,邱燕,23岁,酒吧酒水推销员,人称交际小红花,善言谈,喜结朋友,为人也大方,于今天凌晨时分,被淹死在自己出租房的浴缸里。
现场种种痕迹显示,这是蓄意谋杀。
因为这三启凶杀案被传播的很快,县城里许多老百姓都不敢随便出户,尤其是一些年轻的单身女性,就连走在大街上,也时不是提防着身后,越来越多的迷,越来越多的困惑着侦破组的一干有经验的警察。
死者之间有很多相似之处,也有许多不同之处,怎样在那些相同和不同之间把某个点接上呢?
侦破组组长李恒天,50岁,同事称他老李,此刻他正身在某现场,大口的抽着香烟,浓眉紧拧,烟雾在他手指间,缭绕在头顶。
他心情十分沉重。
太多的疑惑令他总也理不出一个头绪,他希望能找到一个绝对的共同点,可他失败了。
在三个死者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均有被绑结过的细微痕迹。
或者是一条红丝绳,曾将死者两根手指打了一个结?
“小邓,可有何发现?”李恒天看着蹲在跟前的助理邓昊,带着希冀的口气问。
“应该有了,老李,我们回局里再说。”
邓昊站起身来,一张俊朗的脸满是苍白之色,显得很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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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夏初,生机勃发,空气里的潮湿,带着粘绸的热气,使人烦躁。
紧接着一声轰隆声后,大雨倾盆而下。
华灯初上,街道上人群却显得过于稀少,偶尔一辆飞奔的卡车,践踏起米高的水花,呼啸而过。
在一个巷子口,一个瘦高的男人正扭着头,朝一边的公车站张望着,脸上满是焦急之态。
或许是我错怪她了,小雨怎么会是那种人呢?她是那么的单纯可爱,我怎么可以怀疑她呢?
小雨啊,我真该死,竟然和你赌气不去接你,如果是从前的这个时候,你早该回来了,难道是因为这场大雨耽搁了吗?
男人一边自责着,一边不安的凝望着雨幕里前来的公车,欣喜的跑上前去。
可是,他的小雨没在这趟末班公车里下来。
雨还在下,但并未洗涤干净空气里的工业污浊,雨水顺着她美丽的脸庞无声滑落。
晚班早就下了,可她并不想马上回去,去面对一个自己深爱但时刻怀疑自己的男人,她很纠结。
街上几乎没有人了,稀疏的路灯里,雨一直在下。
她终于走到了公车站厅,无神的看着眼前一个令她感觉邪恶的胖男人,心里蓦然清醒了一些。
这几天县城里不太平,我怎么能这么任性呢,黄波他肯定很担心我吧,或者他此刻正在巷子口等我?
她身旁的那个胖男人中等身材显肥胖,穿着一身漆黑的雨衣,宽大的雨帽把他整个头部包裹得很严实,看不清这个男人的脸。
公车没有出现,是她错过了末班时间。
忽然,她身旁的胖男人挪动了一下身体,朝着她靠拢了一些,她连忙把身体也跟着朝另一边挪了挪,和那胖男人始终隔着一点距离。
她稍微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站台对面是一排五金杂货铺,老早熄灯关门了,而自己所在站台的身后,是一片荒芜的深草丛和一个大鱼塘。
大雨一直下。
雨衣男人似乎抬头望了一下她,然后转身走进了大雨中,消失了。
她终于松了一口大气,刚才极度紧张的气氛使她连气都不出。
黄波,你个笨男人,你就不知道哄哄我开心?你就不知道放下你的大男人心态,“出尔返尔”一次来接我?
忽然,一声小皮卡的轰笛声响在她耳朵里,从夜暗雨幕里,驶来一辆车斗里铺满油布的小卡车,嘎的一声停在了她的面前。
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男人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双邪恶的眼睛。
夜越来越深了,雨也越下越大,这使得黄波的身在长长的街道上,留下一串串湿透的身影。
小雨,我错了,你千万别出事啊,我错了,我马上就来了。
终于,他跑到了小雨下班后等公交的站台,那里还遗留着熟悉的气味,凝流在潮湿的空气里,空空的撕裂着黄波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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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小皮卡,在雨幕蒙胧里,驶向了县城外的一处郊野大垃圾站。
皮卡车斗里,一块大油布下,躺着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似乎睡着了一样,双眼旁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凝固在脸上。
一个中年的瘦女人,从垃圾站后院的一间门里走了出来。
她打着一把黑色的伞,看着下车的雨衣男人,淡淡的怀着不信任的问道:“红丝绳我早就备好了,货你带来了没有?”
“带来了,怎么,我是哪次失手过还是怎样?”雨衣男人回答着,显得很不满意中年女人的语气,指了指皮卡车斗。
“钱会和往常一样,自动打到你账户上,你可以走了。”中年女人冷冷的,开始催促着男人离开。
她走到皮卡车斗旁,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掀开了油布一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盯着雨衣男子。
“好好好,老子还希罕呆在你这个臭地方,只是觉得这个女娃子太可惜了一点。。”雨衣男子显得有些不舍,并非出自他的良知,而是来自他那肮脏的欲。望。
“我警告你,你想都别想,不然,你可是知道我的手段!”
中年女人始终麻木着一张看不太清楚的脸,在大伞的遮挡下,显得阴森邪气。
雨衣男人不敢在多逗留,连忙开车离开,家里可是还有一老母亲呢。
中年女人待雨衣男人一走,便扔掉手中的大黑伞,双手拖起昏躺在泥泞一样的臭水沟里的美丽女子,朝着垃圾站的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