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大山深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开车行驶二十来分钟也难得看见人影。在这树林茂密山野郁葱的半山腰赫然横着一辆破旧的大众轿车,前方一银白色劳斯莱斯满是弹孔轮胎爆裂,附近洒落着斑斑血迹。俩蒙面劫匪被四马攒蹄牢牢捆在一起动弹不得,受伤的劫匪头部缠着纱布灰头土脸垂头丧气蜷在一起。二哥的脚用烈酒浇过一时间取不出弹头只能用白布缠了。坐在地上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听得人心碎。
小司机刚才被吓得差点口吐白沫如今又活泛了起来,指着俩劫匪的鼻子怒不可遏地咆哮:“你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知道你惹得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们!哼,刚才不是很横么?睁着你们24K镀金狗眼好好看看现在谁是爷?又是谁说了算?”
老大推开司机站在他们眼前阴森森地问:“你们是哪个帮派的?主子是谁?说出来饶你们不死,不然这大山深处我让你们死无全尸。”
“我们……我们兄弟俩只是打劫的……不……不是什么黑帮……”他们吓得说话也不连贯了完全没了刚刚嚣张的气焰。
老大示意让司机给弟兄们打电话,司机对着电话对那边狂喊:“咱老大在这边被人欺负了,你们几个立刻多带点人过来,越多越好,我限你们半个小时内给我赶过来,快点。”
也不知道那些弟兄们路上是以怎样的速度,也不知道那些兄弟开车技术有多好,还不到十分钟三辆满载着手持砍刀、斧头、警棍的兄弟们的大卡车浩浩荡荡赶了过来,领头的那个壮乎乎的男人小跑过来给大哥叩首:“是兄弟们的失职让大哥您受惊了。”
“无妨,今日决定得仓促没带弟兄出来不想竟被那两个家伙持枪抢劫,差点丢了性命。”他拍着赵毅的肩膀好久,“如果不是这位小哥相救,你老大的尸体将会横在这荒山野岭了。我宣布,从今天开始他就是我的贴身保镖。”
百十个人齐刷刷给赵毅拱手,从来没接受过此等大礼的他连连向弟兄们拱手,大哥笑了起来:“你小子现在是我的保镖地位仅次于我,兄弟们的这点礼节还是得受的。”赵毅点点头不说话了心里琢磨着这保镖以后该咋当。
“来人那,把那两个劫匪给我押回去,你们几个把你二哥赶紧送到最近的医院给他用最好的药治疗,你们几个回去开吊车来把我的车小心弄回去,这外壳不要了,换个新的。赵毅你的伤要不要紧?”他转过头看着赵毅的脑袋处依然渗着红。
“不碍事的,我体格这么棒一点皮外伤过几天就好。”
“那行!今天我们就坐一回破大众,司机你来开车。”
“是。”简短的一个字透漏出小司机几分趾高气扬洋洋得意。
“你他妈再给老子惹麻烦有你好果子吃。”老大突然朝司机咆哮起来,眼睛瞪得溜圆。
一路上司机本本分分驾驶不敢多说一句,老大问了赵毅些许问题,除了想不起来的赵毅都一五一十告诉他,兄弟们要以诚相待。
老大告诉他:“上次你和老二大闹豪杰赌场我也有所耳闻尽管是我们控制下的赌场却没有真正拥有它。”
“大哥此话怎讲?”
“要不是看在我和你二哥的面子上江崇文和凌辉也不会轻易放过你,掀桌子在赌场里是大忌,是明显破坏江湖规矩的行为,我知道你看出来他们出老千是情急所为你二哥是我示意要他多多关照这两个人的。之前他俩为铁血帮老大卖命帮派落寞后被我们所吞并顺理成章占有这个赌场,但这两个人是我见过最重情重意的汉子,他们发过誓今生只为老大卖命我用了很多精力动用不少关系都未能说服他们入伙。但是我敬佩他们,豪杰赌场的常客大部分是冲着铁血帮的声誉去的,那里的人只听命于江崇文,再有凌辉助阵豪杰赌场只在名义上是我们的。倘若谁能将他们说服必是我们帮派的头等功臣,到那时他便有为我帮起名的权力。”
赵毅顿时明白,原来这么长时间老大不给帮派命名是因为在为这两个铁血汉子发愁。自己琢磨着决定回去后亲自登门给他们道歉顺便摸摸底。
第二天清晨赵毅把白纱布去了贴上几片创可贴整了个清爽的发型独自一人去了豪杰赌场,一进门就对门前的一小哥说:“找你们的老板江崇文,就说前日里砸他场子的那哥们来赔礼道歉了。”
小哥忙去禀告一会儿便折回:“我们老板说了他今天不见客。”
“什么?不见客,你回去告诉他就说我在这里等着,他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见我。”赵毅心里打了鼓,还真好面子嘛,连我也不待见。
“我们老板又说了,今天他有新的客人要接待,你要是愿意就好好等着吧,估计今天一天都不会见你。”那哥们又来回话。
“好吧,今天我还不走了就在这里等他。”赵毅也来劲儿了随手抓来一只凳子坐了下来抽着烟看着周围的赌徒们酣畅淋漓地推牌。
从早上八点等到十二点赵毅早饿得饥肠辘辘了,看到江崇文这么不给面子自己觉得很是无聊,思来想去正要离开又想到自己说过要等他一天男人行走江湖讲诚信是很重要的,于是刚抬起的屁股又坐了下来。
这时候从楼上走下来一个身体强壮、肌肤黝黑发亮面部一道刀疤的中年男子,他穿一件灰色紧身背心健硕的胸肌凸现出来,脚步格外坚定而铿锵,腰部别着一把砍刀面无表情地朝赵毅走来,身后跟着与他体型相近看上去比他小一点的男子,两人周围散发出格外浓烈的杀气。喧闹的人群刹那间恢复寂静没人敢做声,眼光全部集中在他俩身上。
凭直觉判断这便是老板江崇文和其得力帮手凌辉了。赵毅站起身来拱手大声喊到:“小弟赵毅前日里冒昧砸了场子搅乱这里生意今日特前来谢罪,还望江哥宽恕一二。”
“哈哈哈……”江崇文大笑不止,“这些天我的哥们四处打听你的下落都毫无进展不知道你藏身各处,没想到今天你竟然还敢自投罗网?来呀!”
“有!”十几个好斗的小伙子拿着警棍迅速围了上来面部肌肉抽搐。
江崇文露出极为凶狠残忍的表情:“把这家伙给我捆了拖上来!”
“你……你们……不带这样的啊,还有没有江湖规矩了?”赵毅奋力反抗但哪是这些人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