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里炸出数颗闷雷,极具穿透力的声破刺透浓密的云层经过不同程度的折射反射后再次返回地面与喧闹的人群揉合为各种嘈杂。豪华车队如一条蜿蜒的长龙绵延不绝向前缓慢爬行,摄影机紧紧抓住各个角度全方位拍摄,摄影师生怕错过哪个宝贵的细节,连劳斯莱斯里蟠龙额头的一颗黑痣也被抓拍下来。
刘虎稳坐于儿子身边谆谆嘱咐着各种注意事项丝毫没意识到儿子早不耐烦,一袭洁白如雪的婚纱将新婚的玲珑点缀得格外漂亮,衣领上的一朵红玫瑰平添了几分优雅,她的眼角挂着愁怨的泪浸润了胭脂弄坏了水粉,设计师赶忙为她补妆。玲珑伸手挡住了说:“就这样吧,至少眼泪让我感觉到自己的存在。”设计师或许不理解她的意思但依旧试着去补妆,直到玲珑哭出声来他才罢手。
婚礼仪式的教堂也被打扮得喜气洋洋张灯结彩道不尽的喜庆说不完的繁华,就连正中心的血红十字架也被绣上了花边,顶棚的灯饰更是发出五颜六色吸引人的光,只是墙壁上的那座老式木钟没有挪去,听说这是教堂的规定老钟是不允许变更位置否则会激怒神灵。
教堂门口八个身穿黑色西服戴墨镜的保镖整齐站成一排紧绷的神经时刻提防可能发生的事情,车队还未到震天的鞭炮声已经弥漫了这里的每一寸空气,待双方亲人就坐后神父宣布婚礼仪式正式开始,手持圣经的神父看上去有六十来岁他颤抖的双手好像连拐棍也拿不稳,踌躇了半天他才提高嗓门以一种毋庸置疑的口气慢悠悠的宣读:“主啊,我们来到你的面前,目睹祝福这对进入神圣婚姻殿堂的男女.照主旨意,二人合为一体,恭行婚礼终身偕老,地久天长;从此共喜走天路,互爱,互助,互教,互信;天父赐福盈门;使夫妇均沾洪恩;圣灵感化;敬爱救主;一生一世主前颂扬。在婚约即将缔成时,若有任何阻碍他们结合的事实,请马上提出,或永远保持缄默。”
台下的众人一片沉默,神父再次问道:“有异议的提出来否则将永远保持沉默。”
“哈哈哈哈……”洪亮的笑声从教堂门外传了进来,随即一群人围了上去,“大哥的女儿今日大喜说是请了鄙人怎么,这就是见面礼吗?”
“退下!”蟠龙吃惊的发现江崇文竟然独自一人来了内心不由没了底但想到自己人多势众并且做好了应对各种情况的准备暂时松了口气,加上今天是大喜日子当着这么多人舞刀弄枪的简直是败兴。
“如此重要日子小弟竟然来晚了罪过罪过,还请大哥不要见怪!”江崇文拱了拱手道不尽的歉意。
神父看着眼前的一幕只好暂停婚礼仪式等待江崇文入座,但江很奇怪迟迟不就坐他拉着蟠龙的手道不尽九曲回肠的愁绪之苦完了后朝神父走过去几乎是娇喘微微地说:“神父啊,您不是可以和神灵沟通,这么吧你问问耶稣什么时候把我接到天堂去。”
神父宽大的镜框与小老鼠眼睛很不成比例他嗔怒道:“这是教堂,不是你撒欢的地方!”
江哥吸了口烟啧啧嘴:“好吧,我这就坐下来。”
蟠龙虽然恼怒但也不能说什么心里盘算着在婚礼结束后让江崇文选一种死法在痛苦中死去,更盼望着赵毅能尽快出现自己的人便可以立即制服并慢慢折磨死。无意间他看到了角落里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有些面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婚礼的事情已经让他****很多心索性不想了。
神父再次宣布婚礼继续又把之前的问题问了一遍:“有异议的提出来否则将永远保持沉默。”
“我有异议。”江崇文当即站了起来嘴里散发着浓烈的酒味,一身烟味使得身边的某位贵妇人不住用手帕捂住嘴巴。
“有什么看法说出来。”此时整个礼堂格外寂静连小孩子嚼爆米花的声音也清晰入耳。
“你听啊。”
“听什么?”
只在一刹那间!
子弹拖着刺破耳膜的厮鸣直刺苍穹,喜庆的婚礼上刹那间杀气腾腾,角落里墨镜男人不动声色微笑着摁住腰间枪柄,远处一杆狙击枪对准他的心脏飘过一缕悸恸,剑拔弩张迷雾重重,礼堂格外寂静,墙壁挂钟摇曳叮咚倒数着整点的轰鸣。双方对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男人摘掉眼镜不屑一顾,青筋暴起目射凶光。吊灯明暗不定突然坠落,打破礼堂的安宁,枪声四起,场面瞬间失控……
蟠龙惊讶的发现刘虎的人完全听从江崇文的指挥迅速站在江哥的一边拔出各类武器与蟠龙事先安排好的杀手干了起来,角落里的那个男人从腰间拔出手枪径直朝着蟠龙一步步紧逼过去,盘龙眼睁睁的看到自己的人一个个倒在对方的乱棍之下,此时赵毅的特种部队如同神兵天降在吊顶破碎的一瞬间攀着绳索滑下来朝人群中扔了数个烟雾弹拎起玲珑迅速没了踪影,而刘虎的人愈加斗志昂扬,枪声、杯子破碎声、警棍掠过空气发出的尖锐响、女人的抽泣声、小孩的哭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场面极其混乱。
蟠龙大喝一声:“不要慌张,擒贼先擒王,别让江崇文和刘虎跑了!”殊不知此时早已大势已去角落里的那个男人用枪顶着他的脑袋另一只手锁住他的肩膀压低嗓音警告:“不要动否则打死你。”
蟠龙被这阵势喝住了隐约感觉到这声音特别熟悉颤抖着嘴巴问:“你是谁?”
“少废话,跟我走!”男人摁住他的肩膀在混乱中将他带走。
“娜娜是你杀害的对吗?为了给你女儿换心你把她逼上绝路对吗?你利用我来为你卖命不是出于同情或者内疚而是另有所图对吗?你女儿也是你的利用工具对吗?你用这场婚礼来逼我站出来然后把我干掉对吗?”
“你……”蟠龙愣住了,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是自己找了很久也没找到的赵毅。
“如果我不易容怎么能有机会混进你们的婚礼?”赵毅将脸上的那层易容面具撕下来冷笑一声,“太晚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他举起了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