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一边极尽温柔小心的推着针管,一边红着脸,偷看这位冷峻帅哥的表情。
不过就是再缓慢,一小管药液还是打完。而帅哥自始至终都没有抬眸看她一眼,小护士心里失望之余,还不死心。
心里想着,这位年纪轻轻就成为金融界巨子的男人,还真不是花瓶。
至少她知道,这个男人工作辛苦的经常一个月会被送进来一次急救。有时候,是自己来,有时候是下属送来,这次这么严重的似乎还是第一次。
“司徒先生可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钱是赚不完的,但是身体却只有一个……”小护士温柔体贴的谆谆告诫,顶着冷气压,依旧态度自如。
心里一边想着,就是再冷,你也不可能比尸体还冷吧!一边做着某种近水楼台的梦。
“出去!”冷漠如霜的声音突兀的响起,给人的感觉就像燥热的八月天蓦然降下寒霜。小护士一愣,感觉背脊一寒,手里捧着的托盘一抖,以为自己幻听。
“不要让我再重复第二遍!”司徒睿补充,眸光总算抬起。在小护士如愿以偿的的被正视的时候,吓得往后一退,手里的托盘差点掉地。
这是什么眼神?小护士只怔了一下,就吓的慌张后退着往门边奔去这刻对着那样一双冷澈犀利的眼神,感觉到的强势冷气压,让她产生了宁愿去太平间当差的想法。
刚刚在保镖的护送下走到门边的司徒惜晨正碰上冲出门的小护士,错身而过时,微皱了下眉头,才走进病房。
身后的病房门,随后关上,只留了祖孙两人的空间。
司徒睿听见声响,微抬了眼眸,对上的是司徒惜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恼怒表情。
祖孙两人相对无语,司徒惜晨杵着崭新的拐杖,慢慢踱步到司徒睿的病床前。沉木的拐杖敲击在病房的大理石地板上,一声又一声,不紧不慢想起在耳边,听得人心晦暗的沉闷。
即使司徒惜晨看了他好一会儿,但是司徒睿也没有开口要解释说明的意思。
“今天的晚间新闻你看了吗?”许久,司徒惜晨最终气闷的打破沉闷,举起手里的拐杖指着正对病床的电视机。话一出口,便透露出了一些心底压抑的情绪。
说完,见司徒睿平视的视线里波光一闪,司徒惜晨知道,么孙一定是已经看到了。然后,压抑的怒气便不再压抑,拐杖愤然的敲击着大理石地板斥责道:
“袁启和那个女孩在你公司楼下!”后面的话到这一顿,似乎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然后又拔高声音道:“你说你是怎么办事的?她都在你公司上班快半个月,你不但一点进展没有,现在还让他们弄的人尽皆知。搞得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你说你,你……”
但看骂了半晌,么孙只是一副不变的表情,好像灵魂根本不在身上。司徒惜晨顿觉一口气在心口,发不出去,堵的心脏一抽抽的疼。
可是看着孙子苍白的脸色,骂了半天后,唇瓣抿了抿,最终说:“好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好好养身体吧。”心里则盘算着,看来,他得启动另一个方案了……
垂眸的司徒睿一直盯着自己苍白的没有血色的匀称指关节,没有注意到司徒惜晨在说这话时眼底闪过的一抹嗜血杀意。
直到司徒惜晨离开,病房的门关上,室内沉寂一片,司徒睿仿佛才找回自己的魂魄。却是摊开手心,看自己比手背更白的手心。
如果以前不明白自己的心,但是这刻,司徒睿却不得不承认。为什么,为什么他一直不能原谅她,但是也不能忘记她……
护士关切的话,或许是另有所图,毕竟他们只是陌生人。
而司徒惜晨是他的亲人,自从进病房,第一句不是关心他的身体,而是花诺的事情这事情直接牵扯到的便是司徒家的利益,有一刹那,他不禁问。司徒家一门,几代人努力维系的权势和地位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这些权势和地位,亲人之间,起码的温情都丧失了吗?
心里问起这话时,司徒睿又清楚的知道,不是丧失!而是,自小,他就根本没有感受过。所以,一遇见花诺,遇见那个带着温暖笑意的女孩。他就已经无法自拔的被吸引,可是那温暖的心里裹着的却不是他。
于是他用尽手段的破坏,算计,终于她是他的了这份温暖来得好像甘泉,又好像灵魂的活化剂。哪怕他不被裹在温暖的心里,却真切的贴着温暖的表面。虽然差了那么一点,但是,终究她是属于他的!
可是,谁又能明白?那种小心翼翼的感情,倾尽自我的爱,一旦遭遇了背叛,发现原来的都是蓄意欺骗……谁能告诉他,该怎么抒怀?
可是,司徒睿又清楚矛盾的知道,一开始,究竟是谁欺骗了谁……
当天晚上回去,袁启直接给自己母亲打了电话,说明给花诺一些时间准备准备。袁母自然是支持儿子的一切决定,于是,袁家那边的事情就甩手给了母亲去应付。
本来在花家一起吃过晚餐,回到对门,袁启又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已经睡下。可是才睡着不到十分钟,就被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
穿着睡衣,就急忙去开门。当看见站在自家门外,仰着小脸,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的小家伙时,一脸的惊诧。
“希羽,这么晚还不睡,怎么了?”话虽这么问,但是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袁叔叔,我妈咪的大姨妈来了,肚子疼的不能动了,您快去看看我妈咪吧!”小希羽声音都带着哭腔的说,好像下一秒氤氲在眼里的眼泪就要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