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自然不想破坏什么,当下就听了方天豪的话,没有跟进去,只是守在了阁楼外。
纸鸢离开斯琴的房间,就找来了无尘阁。
无尘阁外,娇娇看见了纸鸢,就扯了扯方天豪的衣角,以一种十分不友善的神情盯着纸鸢。
纸鸢看娇娇的眼神更是十分的不善,因为怪墨尘勾引了方天宇,连着墨尘身边伺候的娇娇也不是很喜欢。
四目相对,敌意升级,娇娇与纸鸢互相看不惯的盯着对方。
方天豪见到纸鸢来了,就觉得准没好事,挡在了娇娇身前,就以一种戏谑的态度问纸鸢:“怎么?昨天那顿板子没挨够,今天还想来找事?”
对方天豪,纸鸢可不敢失礼,恭敬的答着:“六爷,您说笑了。”
“是吗?”方天宇一脸的不信反问着:“我三嫂生着病,你不好好伺候着,来这做什么?”
“纸鸢听说王爷来这了,想请王爷去瞧瞧王妃。”纸鸢直言不讳的说明了来意,也不怕方天豪讽刺自己,反正这样的事方天豪总不能拦着自己,不让自己见王爷吧。
纸鸢想错了,方天豪就是有胆子拦着她,不让她见王爷:“我三哥有事出府了,不在王府里。”
纸鸢很是不信的看了一眼方天豪,又看了看无尘阁紧缩着的大门,不禁怀疑了起来。再想到斯琴的眼泪,当下心一横就是反问娇娇:“娇娇,你说,为什么无尘阁大白天锁着门?”
纸鸢是没胆量问方天豪这个问题,毕竟他是主子,自己是下人。
面对娇娇就不一样,同是下人,她家主子不得势,按着那不成文的规矩,娇娇在自己面前就矮自己一头,所以纸鸢毫无顾忌的用这种态度跟纸鸢说话。
但纸鸢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那便是方天豪喜欢娇娇,有方天豪在,他怎会容得自己心爱的女子,被人欺负。
娇娇本就不是牙尖嘴利的人,听着纸鸢声色俱厉的质问,便是低下了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娇娇越是迟疑,纸鸢就越怀疑这期间有问题。最后竟是想绕过娇娇,直接闯进无尘阁。
方天豪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心中暗道:“娇娇,为了你得罪三嫂也是值得的。”
后退一步,挡在纸鸢的面前,方天豪质问道:“纸鸢,你想做什么?”
在方天豪面前,纸鸢压根不敢有脾气,只能低着头不说话,心里却在琢磨着怎样才能试一试王爷究竟在不在这无尘阁里。
不等纸鸢想出试探的法子,方天豪就又一次开口喝斥道:“纸鸢,你给本王听好了,看在三嫂的份上,今日不与你计较。若继续留在这,坏了本王同娇娇约会的兴致,定不饶你。”
约会。纸鸢猛然抬头,四下看了眼,倒也有几分约会的样子,毕竟这无尘阁外只有方天豪和娇娇两个人。
在方天豪的半恐吓半威胁下,纸鸢不战而退,不敢继续在无尘阁外闹事,只当方天宇是真的离开了王府,带着几分的不甘心,离开了无尘阁。
看着纸鸢彻底的走远了,方天豪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可算把她给打发走了,这要是跟那天在书房外大吼一声似的,只怕我的谎言就要被拆穿了。”
方天豪自言自语着,却得不到娇娇任何的回应,回头看去,就看到娇娇满面桃红的站在那里,低着头摆弄着衣角。
方天豪一时神经大条没反应过来娇娇这是怎么了,很是迷糊的问着:“娇娇你怎么了?”
娇娇攥着衣角,一跺脚才道:“六王爷,你怎么可以在别人面前胡说八道呢?我们哪有约会嘛……”
方天豪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的一句话将娇娇给说害羞了,她这是怪自己说话没遮拦,坏了她的名声。当下方天豪就是指天为誓:“娇娇,你别误会,我没有轻薄你的一丝。我对天发誓,一切都是为了你家公主,为了她能和我三哥好好在一起,不被打扰。”
“是吗?”娇娇的眼神闪烁,却还是相信了方天豪的话:“六王爷,谢谢你这么为公主着想。”
“我心善嘛。”方天豪一挺胸说着,却在心底嘟囔着:我敢不为你家公主着想嘛,谁叫我情陷其中,就是爱上了娇娇你呢。
娇娇抬头笑了笑,就又是满面的愁容望向了身后的无尘阁。
方天豪看娇娇很是担心墨尘,就安慰她:“没事的,三哥不是请了太医嘛,你家公主一看就是有福之人,一定不会出事的。”
娇娇叹了一句:“公主真傻,那匾额摔坏了,再求一块就是,何苦拼命的去接呢?保住了匾额,她却出事了该怎么办?”
方天豪也叹了口气道:“大概是情到深处吧。”方天豪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不这么认为,他总觉得墨尘这样做是借助了天时地利完美的上演了一出苦肉计的戏。
这话方天豪是藏在心里的,他不想为了这样的分析同娇娇产生嫌隙。
来福匆匆忙忙的请来了太医,门口的守卫,在来福和太医离开后,禁不住小声的议论起来:“三王府这是怎么了?遭灾了吗?这两天连着请太医来。”
“是啊,是不是中邪了。”
来福听到了侍卫的一轮,回头瞪了两人一眼:“好好看门,废话少说。”
来福最讨厌听到中邪两个在,因为自家王爷方天宇很可能就是中邪了,才会出现间歇性失忆的状态。
无尘阁外,来福碍于身份,不好直接踏入无尘阁,就由着那位太医独自走进了无尘阁。
无尘阁的二楼,方天宇等不来太医,却感觉到墨尘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不禁担心了起来。
虽然不是自己强迫墨尘去接那块匾额,但墨尘受伤却是因为,若非自己不曾将匾额挂好,她也不会……
还有墨尘在昏过去前说的那番话,每一个字都刺痛着方天宇的心,让方天宇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明明不该对墨尘有这样的情感,明明知道她苦等六年是为了另一个男子,方天宇却该是禁不住生出想好好照顾这个脸色惨白,躺在床上的女子。
方天宇自责,更心痛。
再一次回头向楼下看去时,终于看到了太医的身影。
方天宇松了口气,若是太医再不来,他真的担心墨尘会熬不下去。
第一次,不顾及王爷的身份,冲到了楼梯口,连连对太医做请的手势:“太医,快去看看她人究竟如何?”
太医应声走了过去,心中犯起了嘀咕。不都说东来国的公主不得宠嘛,怎么看王爷这样子,可不是一般的紧张她。
虽然疑惑,太医却是谨慎而又恭敬的站到了墨尘的床边,仔细的诊着脉。昨天三个太医被赶出太医院的事情,在这个太医心底留下了阴影。
来三王府出诊成为了一种噩梦,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革职,甚至丢了性命。
再三斟酌,确定了伤势后,太医将来前早就准备的外敷药物放在了桌子上,又取出纸笔写下了内服药物的药方。
指着药,太医的声音有些发抖,生怕说错了话,遭遇飞来横祸:“三爷,这是外敷的药,有止血化瘀的功效,您每日给王妃外敷在伤处便可。这药方上写的是内服所需的药材和药量,一次三副,喝上七天就好。”
方天宇点了点头,这个太医倒是比昨天那三个靠谱的多,至少诊断的结果没有问题。
方天宇站在床边等太医给墨尘上药,太医却是胆战心惊的等着方天宇那一句让自己退下的话。
就这样,两个人一直僵在了当场。半晌方天宇见那太医还不去给墨尘上药,就是狠狠的瞪了太医一眼:“还傻愣着,赶紧给她上药。”
太医吓得两腿一软,扑通一下跪倒在方天宇的面前,哭喊着:“王爷饶命,王爷饶命。王妃那是千金贵体,小人不敢。求您放过小人吧。”太医这是害怕背上一个轻薄王妃的罪名。
方天宇无奈,想想也是。纵然墨尘不是自己的王妃,她也是个女子,身子岂可随便给别人看。当下也不难为那太医,一挥手道:“去吧。”
随着方天宇的一挥手,二楼的窗户被推了开来。站在窗口,方天宇对楼下的娇娇喊了一声:“娇娇,上来。给你家公主上药。”
方天豪的反应很快,直接将娇娇搂在怀里,将娇娇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上,低声在娇娇耳边嘱咐了一句:“别动。”
娇娇一动不动的伏在方天豪的胸口,不是她不想挣扎,而是第一次被一个男子抱在怀里,一时间四肢都僵硬了,根本就动不了。
方天豪指了指娇娇,就对楼上的方天宇高喊:“三哥,娇娇中暑了昏过去了。”方天豪的潜台词是说娇娇现在根本就不可能上二楼去给墨尘上药。
方天宇看了两眼,也看不出真假,却也看不出娇娇是真的中暑了还是假的中暑了,只能吩咐站在不远处的来福:“来福,去给本王找个手脚利落的女的来。”
来福站得近,可是将方才方天豪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大概是猜到了方天豪的用意。面上应着是,抽身就走,要去找人来给墨尘上药的样子,临走时却对方天豪做了个放心的手势。意在告诉方天豪,他不会那么无趣的去破坏墨尘与方天宇之间的好事。